每次疼痛席卷过来的时候,老李就恨不得拿一把铁锯把自己的腿锯掉,扔到垃圾堆里面。
他痛得睡不着,翻来覆去,把病床弄得吱吱作响。同病房的还有另外两个老人,他们都已经安然地进去梦乡,特别是有一个老头子,退休律师,得了前列腺癌,在住院进行治疗,他睡觉发出的打鼻鼾声音,那真真如同打雷,时而巨大时而细小,突然又好像鞭炮一般窜上来响得惊天动地。
这声音让他更加心烦意燥,他决定下床外出走一走,腿上的疼痛在走路的时候反而痛感会减少,所以他每天晚上三更半夜在外游荡其实并不是习惯,而是因为他的腿痛。他蹑手蹑脚下来,轻轻地走了出去。
医院的长廊不阴暗,不灯光闪烁,很明亮,没有阴森的感觉。这一层楼没有护士的值班室,只有在中间的位置有不封闭的一个服务台,平时晚上有两个女护士值班,但是由于现在太夜了,所以两个女护士都走到了楼下的值班室睡觉了。老黄从房间出来,他平时喜欢走到长廊尽头的厕所旁边通风窗抽几口旱烟,夜静阑珊,长廊很安静,只是会听到一些缥缈的梦话以及鼻鼾声音。
老李来到了通风窗旁边,靠在墙壁上,吸了一口旱烟,吐出一口烟圈。夜深人静,他想起很多很多年轻时候的故事,喜欢过的姑娘,经过的城市,颠簸的火车,深夜在车厢之中苏醒过来,看到窗外乌黑的原野,耳边传来潮水一般的声音沙沙声音,南方喧嚣的市集……这些往事不断地翻滚过来,好像涨起来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
夜凉如水,老李突然有一种身处异乡的迷茫感,孤独感,他低下头叹了一口气,继续抽了一口旱烟,准备回去。
突然,老李听到了厕所传来了一种奇怪的水龙头流水的“滴答滴答”声音,原来是没有的,难道是里面有人突然打开了水龙头?但是,老李一直在厕所外面抽烟了十几分钟,并没有听到厕所里面有人。
“是不是有谁在那里?”老李走到厕所,探头进去看。
这个厕所是一个门口,但是进入去之后在里面才分隔开来男女厕的。听声音,这流水声音是从女厕所传来的。老李慢慢走进去,说:“喂,是不是里面有人?回答我一句,不然我进去了。”
里面除了水龙头的水哗啦啦地流着的声音,并没有任何动静。“这样浪费水也不是办法,我去关了。”老李这一辈的人,大多数都是非常朴实节俭的,眼里容不下半点的浪费。
老李走进去,看到镜子前面的水龙头的水果然哗啦啦不断地流着。他走过去,扭了扭水龙头,把水龙头关好,然后他突然听到了后面厕所的木门发出“呀——”的一声长响,木门被缓缓地推开来。
老李转头过去看,他看到的是一个浑身都是鲜血淋漓白长裙女人探出她的身躯,这个女人只有一个断开来的脖子,脖子被平整地切割断了,没有头颅,这个缓缓动着的女人,没有头,是一个无头女鬼。
老李看着她缓缓地动着,他感到自己的心脏猛然地抽搐了一下,将左边胸膛整个部位都拉扯着,就像拔一棵植物时候会拉扯着这棵植物网状的根须,紧紧地还连扯着土壤。
眼前一黑,老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纷乱的匆忙脚步声吵醒了。其实,昨晚我睡得非常沉,非常甜,没有做乱七八糟的噩梦。
我看到护士她们的眼神也是慌慌张张的,其中一个年轻的女护士名字叫张俪琼,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只是有一个病人昨晚死在了女厕所,今早才被发现。他的家属带了一群人跑进这里吵闹着,太多人了,严重影响了其他病人,所以我们主任不得不报警。”
因为这里是住院部,经常有人突然被病魔夺走性命,我已经见惯不惯了。我出来病房的时候,果然整个医院的长廊都站满了人,家属哭天抢地,病人好像毫无生命气息的木头人一般站着围观,也有人在笑的,和旁边的病友谈笑风生。他的谈笑风生却并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因为早就看透生死,觉得他的去世是能够尽早脱离苦海,早登极乐。
我下到一楼饭堂吃早餐时候,看到老黄坐在我旁边,他手里捏着一只吃了一半的馒头,一边咀嚼着馒头,一边喃喃地道:“我都叫他不要三更半夜在医院到处乱游荡的了,他偏偏不听,他心脏本身就不好,撞见了那个无头女鬼,怎么不会被吓死呢?老李呀老李,想不到你比我早走了,我一直以为是我会比你先走的……还有你那些所谓的儿子啊女儿啊,在你住院的那么长时间,从来没有来探望过你,现在可好了,你一走了,他们就全部来医院闹了……呵呵,这算什么呢……”
他的泪水一颗一颗地滴落在餐盘上,哭一会吃一下,画面非常悲伤,令人伤感。
“无头女鬼,难道医院真的有无头女鬼?”我打算今晚冒险一次,找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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