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太大,惊醒了已经睡下的人。
当许景玹第二脚下去的时候,守门的门子禁不住吓,赶紧的开了院门,而里面各个房间里的人也纷纷涌出,带着一脸不明所以的惊惶,一边穿衣一边互相询问:“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班主也急急忙忙兜着裤子一边问着“怎么回事”,一边从某个角落跑了出来,显然正在如厕的时候被吓到了。
而当他们借着房内透出来的烛光,看到一道俊挺的身影正大步走来时,惊惶更甚,也不管衣裳是否整齐,便都直接跪地见礼:“见过九皇子殿下!”
齐刷刷的十几个身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跪成了一排,刚好挡住了许景玹前进的脚步。
夜色中的视线并不是很清晰,但是许景玹内功极高,只消一眼,便将所有人的面容看在了眼里,他记不得这些人究竟长什么样,但是却知道那个人长成什么样子就好。
“那个叫瑞生的人呢?”许景玹鹰隼般的眼睛又扫向了一溜排的房舍,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脚下已经开始往某个方向移动。
班主少许懵了一下,显然猜不透大晚上的这位据说任性又霸道的九皇子是要找瑞生什么事情。
更是不期然的想到了七皇子的传言,心中暗暗着急,下意识的就阻挡在了许景玹的面前,颤着身子道:“回禀殿下,今儿瑞生身子不适。已经早早的歇下了,不知殿下找瑞生何事,奴才愿意代为传达,免得过了病气给殿下。”
瑞生虽然是后来到孟家别庄的,但是他的到来,却是可以说救活了他们整个戏班子。
若没有瑞生出色的外形,扎实的功底和或阴柔或飒爽的唱腔,他们这个原本是走到末路的戏班子,根本没法再在国公府的庇护下不用风餐露宿,不用走南闯北的生活。
因此。本能让他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要好好的保护住瑞生。
“生病?”许景玹冷笑了一声,“上午还生龙活虎的,晚上并生病了,你当本殿是傻子。这么好欺骗的吗?滚开。我今儿不见到人。就将这戏园子给铲平了!”
他素来就是给人纨绔不羁的形象,此时要捉到瑞生的把柄,自然也不管这是在未来的岳丈家的地盘上撒野了。
一脚踹开拦在面前的班主。许景玹直直的朝着目标的房间而去。
同样用脚说话,他直接一脚便踹开了那间唯一没有点灯的房门。
房门要比院门脆弱了许多,应声而倒,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一声巨响,惊飞了夜眠的鸟雀。
同时,紧跟着而来的班主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呆怔得一时无语。
“这就是你说的人生病了,早早的歇下睡觉了?”许景玹指着不知是不是事先准备好的凌乱的床铺,冷声喝问道。
“这个……这个……”班主恍惚了许久,嗫嚅道,“我分明亲自送了瑞生回来休息的,当时,府中大夫也确实说他中了暑气,开了方子,配了药材,还是我亲手端了药看着他喝下才离开的呀!这孩子,身子不舒服怎么还出去了呢?”
随即,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转身对着还跪着的门子大声问道:“你可曾看到瑞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