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婆子是孟刘氏院子里的人,此时听老太君声音不悦,心里只喊倒霉,却又无可奈何的禀告道:“禀老太君,刘姨娘她去了!”
“什么?”老太君一惊,从圈椅上站了起来,带着几分不确定问道,“你再一遍,刘氏她怎么了?”
孟刘氏死了,死在了房间里。
还是孟观云在厨房看到熬好的药没人端给姨娘服用,自己心里难受之余,亲自再热了一遍汤药,端了去敲门,未得到里面的答应,推门进去,才发现孟刘氏没了呼吸,惊慌失措之下尖声惊叫,才将懒怠偷闲的下人给叫了出来。
当孟观星陪着老太君去到那个偏僻的院时,内院的人几乎都在了,甚至连还未大痊愈的冯钰瑶也在孟观月与青容的左右搀扶下也在。
包裹着棉布的整张头面外露出的双眼中,含着泪水,戚戚切切的唏嘘不已。
见到老太君过来,众人纷纷见礼,哀伤的表面之下,内心有几分真切,或是幸灾乐祸,便无从可知了。
据大夫初步断定,孟刘氏应该是禁不住痛苦的折磨,吞金自戕的,因为她的手心里还紧紧的拽着一块金块。
且,她身上除了之前的烧烫伤,并未出现别的伤痕,完全可以排除被人杀害的可能。
管事婆子与下人们为了脱罪,更是一口咬定,这几日孟刘氏的情绪极其不稳定,总是抓挠脸部与眼部。是疼得难受,宁愿死了什么的。
她们自请疏忽没有注意,请老太君责罚,态度倒真不是一般的诚恳。
孟观霜冷眼旁观,总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但是老太君显然更倾向于是孟刘氏自己耐不住痛苦而选择了离开,交代了后事,便将此事就此了了。
下人们着手办事之时,冯钰瑶凄凄切切的哽咽着,无比诚恳的道:“母亲。刘氏这一走。可怜了云儿那丫头,自此没有一个亲娘在身边照料!
我待刘氏向来如同自己的姐妹,她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云儿那丫头。自此之后。≥↑≥↑≥↑≥↑,<div style="margin:p 0 p 0">便养在儿媳身边吧!”
老太君的视线在她的包裹着棉布的头面上扫了一圈。心情似乎还不曾平复过来的冷声道:“你自己身子也还未曾恢复,月儿又出嫁在即,需要你这个做娘的悉心准备。怕是没有功夫照料云儿。老婆子反正闲着也没事,云儿还是带在我身边吧!”
完,低头与身边的张嬷嬷交代道:“秀宜,你去叫人将云儿的东西都收拾一下,然后叫人再将我那边的碧纱橱收拾出来,云儿以后便住在那里了!”
“是!”张嬷嬷低眉顺眼的应着,一边吩咐丫鬟们收拾东西,一边自己去了孟观云的房间,将那个才八岁的孩子亲自抱着,随着老太君一同离去。
孟观霜担心老太君心里头难受,便又陪同着一起回了过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老太君似乎乏力得很,脚下的步子迈得不如先前的稳健了。
“祖母,您还好吧!”孟观霜担心她受不了打击,心里也有些内疚。
别庄一直以来都十分的清净安宁,才成为了国公府上下避暑纳凉最喜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