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却并不想与他讨论这个话题,因为她发现杜亚楠似乎变得伶牙俐齿了。
正打算放下碗时,桌子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刘若英的‘很爱很爱你’,她眸子一凌,心下一跳,似是有什么东西轻轻扫过心田般,荡起阵阵涟漪,回荡在心间久久不能散去。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白伶两个字,她看着手机响了半天,却有些畏惧似的不敢接,他抿了抿嘴唇,好心替她按下接听键,递到她面前。
心下有些慌乱,不知道要不要接,很怕白伶追问她怎么会和杜亚楠在一起,就在踌躇间,杜亚楠又将电话拿了回去放在自己耳朵边喂了声。
电话那端传来白伶急切地声音,问:“喂,杜医生,素素还没有起来吗?”
“起来了,不过她现在正在洗澡,不方便接听你的电话,这样,一会儿她出来了,我让她给你回个电话。”他看着她,眸子里溢着淡淡的浅笑,她却听得他的话,顿时一阵心惊,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他怎么可以和白伶说这样的话?这让白伶怎么想?
“啊?哦,那好。”电话那端的白伶显然也是一愣,似乎对于杜亚楠的话有些怔然。但还是应了声将电话挂断。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看着他,不敢置信地质问道。
杜亚楠抿了抿唇,既而优雅浅笑道:“素,那你让我怎么说?是要我如实告诉白伶其实你就坐在我对面,故意不接听她的电话的吗?这样,白伶会怎么想你?”
她被他的话一咽,顿时没了话回,却是怎么也看不明白杜亚楠眸子里溢着的那丝深色。
半晌,她放弃与他争辩,说:“杜亚楠,你到底想要怎样?”
“这句话似乎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到底想要怎样?难道真的就这么放不下他吗?”他冷了眸子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栗素一愣,心脏一阵紧缩,秦珂如今是她心里的一道禁忌,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往她伤口上洒盐?
不,她不能发怒,她需要冷静,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那股子即将窜出的愤怒情绪,再开口已经是一片冷静,说:“这也是我的事,我想与杜医生无关吧!”
一句杜医生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感,他眸子一暗,压下怒意,浅笑道:“是吗?无不无关,我想也不是你说了算,我们的关系想必与你说的无关相差堪远吧!”
她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站起身,走出餐厅声音淡漠地飘散在空气里,透着一丝疏离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多谢杜医生的相助,我想以后我们两清了。”
因着她的话,那原本含着浅笑的嘴角凝聚成冰,抿着嘴唇未回答,看着那抹消失在餐厅里的背影,狭长的双眸眯成一条直线,暗道,这个游戏可不是你说两清就两清的,而是我说了算。
片刻,他站起身跟在她身后道:“这里很难打车,我送你出去。”
她不作声,也不理他,径直走出公寓,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片别墅区,似乎远离了市中心,车辆并不多见,外面的积雪很厚,虽然没有再下了,可仍旧透着一丝寒气逼人的架式。
她站在路边张望,一眼看不到头的皑皑白雪覆盖整个大地,透着一种纯净的美丽,心里没来由得一阵心酸。
越野车停在她身边,车窗摇下,男人俊逸不凡的脸闯入她的视线,低声浅笑道:“上车。”
她没有倔,很听话的开了车门钻了进去,如果一切发生了再来抵制还有什么用?这样显得她多矫情,虽然在乎,细细想不就是一层薄薄的膜么?失了便要痛哭流泪?要死要活?
她不说话,他亦专心开车,车内一度陷入沉默中,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桔梗花的清香味,她有些恍惚,压下心头因为桔梗花香带来的那丝悸动,既而将头偏向窗外,看着被抛在车后远远的枯树枝,呼啸而过,卷起阵阵雪花飞舞,像是漫天樱花般美丽滑落,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四环小区,也因着下雪关系,到处都很安静,大抵是因为怕冷的原因,他将车停在小区门口,她不说话,准备开门出去,他一把拉住她,轻声道:“回去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一代佳人那里我已经替你请了一个礼拜的假,还有手机里有我的电话,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她猛地转头,冷着眸子看着他怒道:“杜亚楠,你凭什么自作主张替我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