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今日抱着一个叫花子大闹了丞相府喜堂?”皇帝的话语带着一点试探和阴沉,这试探听到尉迟寒的耳中就好像是小孩不入流的把戏一样。
尉迟寒凤眼轻挑,面色没有一分的不妥,接过连陌递上的托盘,轻轻的放在几上,动作优雅自然,声音有些漫不经心,“皇上,臣刚刚让御膳房炖的汤,皇上先用些。只是,是谁和皇上说臣有意大闹丞相府?”
丰源帝见尉迟寒面色坦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但却问了是谁所说,一时有些怔愣的回答,“今日中午丽妃伴驾时,听一个小宫女说起。”
“连陌,杖毙。”尉迟寒闻言,凤眼中一抹阴沉闪过,声音淡漠的出口,语气自然而然,就好像此刻不是要杀一个人,而是要让皇帝喝一碗汤一样。
“爱卿!”这话一出,丰源帝一惊,微微有些恼怒,张口正要说什么,就见尉迟寒一脸正色的看着自己。
“皇上,请恕臣死罪。”尉迟寒说着面色微寒的跪下。
这一跪又一次惊着了丰源帝,毕竟尉迟寒跟着他的时间太久了,久的他已经习惯了尉迟寒除了行礼外从不下跪的不敬。这一跪在丰源帝看来,比尉迟寒想杀一个宫女还来得让人吃惊,“爱卿,你这是做什么?”
“皇上爱重,赐臣东厂厂管一位,宫中所有太监宫女归臣管理。可今日臣竟然督下不严,在臣治下竟然让人安插了耳目。使其在皇上面前妄言是非,饶了皇上清净。”
“爱卿的意思是今日那宫女是别人的人?”丰源帝闻言沉寂了很久的暴虐红光又一次泛了上来,眸子微红。
“是。”尉迟寒沉声应道,“今日从臣进丞相府到丽妃娘娘来伴驾不到半个时辰。半个时辰的时间,这消息竟然穿过重重护卫之下的后宫到了一个宫女耳中。皇上,您认为是臣危言耸听么?”
“连陌,传朕旨。今日那宫女杖毙!丽妃今日伴架行为举止不当,褫夺封号,禁足思过!”皇帝当久了有些东西已经深入骨髓,比如专治比如气势。
“是”连陌应了一声规矩的退下,面上不动一分,可心里对于尉迟寒的敬佩又是多上一分。
“爱卿快起来。”丰源帝沉默的思索了半天后看向尉迟寒,伸手就要扶起尉迟寒。尉迟寒见状顺势起身。
“爱卿,照你这么说来,朕这皇宫似乎不大安全啊。”丰源帝见尉迟寒起身,微微一叹后眼神一厉,“给朕查清楚,今日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扎钉子!查清楚后,杀无赦!”
“是,皇上。”尉迟寒点头应是,“适才皇上问起丞相府一事。臣不敢隐瞒,其实臣今日去丞相府是存了心思的。今日丞相嫁女,嫁的虽是皇上的儿子。可十里红妆,一百六十抬嫁妆实在是有些过了。要知道当年皇上最宠爱的多罗公主出嫁也不过是红妆十里,一百八十抬嫁妆。”
这话一出,尉迟寒微微一顿,在给了丰源帝丰富的想象空间之后才缓缓开口,“苏相此举,将皇上您置于何地。今日微臣虽然怀抱乞丐出场实为不妥,可皇上可知,那乞丐可是在苏府门口被推打在地!”
“当时苏府护卫出言狂妄不忍耳闻,更是手执武器将人推倒在地。臣也是一念仁慈才将其护下,鲁莽之处还望皇上恕罪。”说着尉迟寒轻轻低头,低头的刹那,眼中的阴鹜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