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睛特别亮,特别倔,和本督很像。尉迟寒微微的一笑,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伸出手来,划过苏念白的发落在她的肩上。
“收拾好了么,走吧?”尉迟寒宠溺的出声,手掌轻轻的拍拍她的肩膀,厚重的手掌并不重的轻拍,莫名的让苏念白的心安定了下来。其实,从一开始,她都抱着和苏连同归于尽的态度在拼。
她要让苏连付出代价,也要让苏连在她面前忏悔,为了这个她可以付出一切代价。但如今,肩膀上的力度,不知为何让她的心多了一丝牵绊。
此刻苏府披红挂彩,苏连站在门口面色如常,几乎让人看不出他是什么想法。他一身大红色的喜袍,衬得整个人更加的英武。苏连本来就比平常文人多了几许英气,比很多武人又实在是儒雅了很多。他能够吸引住瑞敏长公主也并非没有道理。
“有没有觉得有些眼熟?”苏念白和尉迟寒站在不远处,看着那缓缓而来的花轿,听着那动听悦耳的喜乐,苏念白明眸中多了一抹追忆,微微的一笑,声音有些缥缈。
“是挺眼熟的。”尉迟寒点点头,怎么可能不眼熟,他就是在这里见到的苏念白,看着她好像是一个倔强的牛犊一样一次又一次的爬起来,看着那黑瘦但却明亮的眼神,尉迟寒第一次软下了心,也因此有了现在的苏念白。
尉迟寒不禁想,若是那个时候他一脚把苏念白踢死了,是不是如今心的牵动就少了许多。是不是很多事情就没有了这么深的牵绊,没有了这个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的人儿。
花轿稳稳的停在了苏府门口,苏念白向前走了一步,回过头看着尉迟寒,微微的勾唇,“你说,若是我回到苏府,是不是会更热闹一点?”
尉迟寒闻言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那人儿缓步向前走去。她一身嫩红色的衣衫,将她窈窕的身子勾勒的非常玲珑,眼前这个女子虽说只有十岁,但怎么看日后也绝对是个美人。
苏连一身红衣向前两步,伸出脚砰的一下踢在花轿之上,随后站在一旁的喜婆高高兴兴的说了几句吉祥话,苏连伸出手来,牵出了一身大红色的瑞敏。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此乃人一生中最大的幸事。如此看来,苏相可真是幸之又幸。不说金榜题名,就说这洞房花烛夜都已经是第三次了。”苏念白声音清脆,缓步的走到人前,听着这话苏连牵着瑞敏的手掌微微的一顿。
“苏儿顽皮,苏相可莫要见怪。”尉迟寒从苏念白身后走了出来,伸出手来自然而然的牵住苏念白微凉的手掌。
“怎么会。苏儿小姐活泼可爱。”苏连闻言呵呵一笑,沉声道,“本相确实是幸之又……”话还没有说完,苏连就彻底的愣住。
只见苏念白缓缓的抬起了头,一张绝色的小脸上挂满了笑意,“有个问题,其实我一直想要问一下苏相。童言无忌,苏相可莫要见怪。”
苏念白说着,将苏连惊愕的眼神尽收眼底,“苏相为何这样看着我,听说苏相第一位夫人是姓彭?那你现在的夫人,和今日要娶得娘子,是继夫人了?”
“皇上有旨,瑞敏和刘氏均为本相的夫人。”苏连收回目光,正色的回答。却见苏念白小脸微微的皱起,“这么说,苏相是不承认第一位夫人了?世人皆叹苏相情长,娶了公主,还对刘氏十分倚重。如今看来,苏相怕是天下第一负心人呢。本小姐听说,当年彭小姐嫁给您的时候,您还未曾金榜题名。”
“你是谁。”苏连此刻一张脸是真的黑了起来,大手紧紧的握起,一旁静站着的瑞敏不由的痛呼出声。
只不过她这小声的痛呼声,被在场的人都忽略不计。
“我记得半年前安平王妃出嫁时,我曾说过,我叫白念苏。”苏念白微微勾唇,仿佛看戏一样看着苏连巨变的脸色,“我爹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不提也罢。我娘姓什么,我也不清楚了,但我记得她闺名小白。怎么?苏相可曾听说过?”
“苏儿别调皮了。”在苏连面色巨变的时候,尉迟寒向前一步,伸出手将苏念白往后一拉,他向前一步,隔在苏连和苏念白之间,“别让苏相误了吉时。你是一个孤儿,苏相怎么会认识你娘。你呀,人小不懂事,可别毁了你娘的清誉。”
“是,是。”苏念白被尉迟寒的动作搞得一愣,此刻见他侧过身子看着自己,不论是言语还是行动都站在自己的一边,她不禁一笑,“你说的是,我娘的清誉要紧。虽说苏相阅人无数,但我娘他是肯定没有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