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秦墨面露紧张,口中喃喃低语:“不拘小节……不拘小节……后面是什么来着?”
顾浚:“……”
“哦!”秦墨一拍脑袋,“想起来了。”他转而又变回之前那副严肃的语调,“若有冒犯到贵派的地方,我冲霄剑派……”
然后,他又卡壳了。
困扰地在原地冥思苦想了半刻钟,秦墨实在想不起后面的内容,只能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纸团,展开揉得皱皱巴巴的纸条,严肃地念道:“我冲霄剑派万分抱歉,还望贵派原宥。”
顾浚总算明白他说话的语气为什么如此奇怪了,敢情是照着纸条背下来的啊!
这么短的一段话,竟然还磕巴了三次,顾浚忍不住想到叶舒经常用来形容人的一个词。这个叫秦墨的,其实是个呆比吧……
呆比秦墨念完了纸条上的话,情不自禁舒了一口气,然后就眼巴巴地盯着顾浚。
顾浚抽了抽嘴角:“我明白了,盛前辈正在后院和家师喝酒,秦道友且随我来。”
秦墨一脸惊讶:“顾道友,你不指责我?”
顾浚的冰山脸濒临破碎:“我觉得……不需要。”
秦墨满脸感激之色,情真意切地对顾浚说道:“顾道友,你真是个好人。”
顾浚:“……”为什么自己有一种想揍他的冲动。
不一会儿,三人就走到了后院门口,顾浚一眼就望见曹衍的身影,他扬声唤道:“小衍,师父和盛前辈在屋子里吗?”
曹衍一顿,下意识就想逃跑,他僵硬地转过身,朝顾浚挤出一个笑容:“在呢,盛前辈喝醉了,师父吩咐不要去打扰他。”
“师叔喝醉了?”秦墨大惊失色,“完了完了,冲霄剑派一世英名要毁于一旦了!”
顾浚心中一凛,难道盛真人的酒品很差?他生怕叶舒吃亏,向前紧走几步,就要去推门。
曹衍伸手去拦他,要是被师兄知道自己给师父送了那么多酒过去,他铁定要被师兄骂得狗血淋头。可是顾浚的动作太快,曹衍的手还没伸过去,顾浚就推开了门。
而秦墨也不甘示弱,就跟在顾浚身后。傅曲舟虽然搞不清眼下的状况,本着紧跟师兄的原则,紧随其后。
吱呀一声,门开了。
站在门前的四个人,惊呆了。
只见盛南浔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一边睡,一边还发出可疑的傻笑声。而叶舒跨.坐在他腰间,满脸醉意,嘴里也不知在嘀咕什么。那双手,竟然在扯盛南浔的腰带……
“那个……”好半天,秦墨才干巴巴地说道,“师叔为人一贯不拘小节……”
他话音未落,身旁的顾浚闪电般冲了进去,一把将叶舒从盛南浔身上扯了起来。叶舒醉得迷迷糊糊,反手就搂住了顾浚的脖子,像只八爪鱼一样扒在了少年身上。
顾浚神色阴沉地盯着地上的盛南浔,转而将冰冷的视线移向还站在门口的三人:“刚才你们什么都没看到,对不对?”
曹衍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对!”
傅曲舟被师兄的目光吓得小脸惨白:“对!”
秦墨还在发愣,眼看顾浚身周的气温越来越低,傅曲舟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少年如梦初醒:“对!”
“那就好。”顾浚满意地颔首,正打算要曹衍和秦墨把盛南浔丢,不对,抬出去,怀中的女人忽然动了动。
叶舒仰着脸,茫然又疑惑地望着视野中那张模糊不清的脸。她费力地眨了眨眼睛,终于认出了眼前的人:“小浚。”
女人忍不住傻笑了起来,她忽然使劲,将顾浚的脑袋压了下来。接着,一声响亮的吧唧声,在少年猝不及防的颊上印下了一个吻。
屋内一片寂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舒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趴在顾浚的胸膛上睡着了。而少年僵硬地站在原地,那张冰冷的面容上,薄红一点一点,爬满了整张脸颊。
曹衍转过头,满脸郑重:“师妹,这位道友,刚才你们什么都没看到,对不对?”
傅曲舟和秦墨异口同声,斩钉截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