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公主的脸色有些僵硬,没想到这个永吉县主居然这么胡来,给山羊生产的方法也能用在人的身上吗?
看来她不过是瞎猫啄了死耗子,有一点好运气罢了,自己居然会把她和那个人联系在一起。想到这,西月公主的脸上便显出一丝冷淡的神色,不似刚才那般亲和,还好她没有书信一封送回国,否则若是让皇后娘娘知道自己居然传递了这么一个无聊的消息给她浪费心神,一定会责怪自己的。
云姝看着她明显的表情变换,自然知道她想的是什么。放下茶盏,转而换上了一副悉心讨教的表情,“不知公主与羿国云家是否有熟络的人?”
西月再一次警惕,为何他会突然提到云家的人。
云曦轻轻笑了,“是这样的,臣女对医术颇感兴趣,自觉得自己医术还有很多地方有待提高,听说羿国云家是医术大家,其中不乏世间珍奇的医学典籍......”
话及此处,西月公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想要让自己把她举荐给云家的人,好从中学习云家的医术。
真是好大的想妄,西月公主心中却是冷笑,云家十分讲究一脉传承,医术又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传给外人,就算是云家的分支也不能完全掌握主家一脉的医术。
心里虽然这么想,西月嘴上却是应承了,“既然永吉县主如此虚心好学,那么有机会本宫一定会将县主举荐给云家的人。”
“那臣女就提前在此谢过公主了。”说罢,云姝恭敬的行了一礼。
看着安静的退下去的女子,西月公主收敛了表情,眸中划过暗芒。
看来对方只是会耍一些小聪明而已,自己之前让新兰去试探她,看来她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厉害。
也罢,无需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话费太多精力,任务要紧,如今最关键的事情便是赶快笼络辰国太子的心。
只是辰国太子一心倾慕这个永吉县主,自己又该如何讨了他的欢心,又不会惹人怀疑呢。
景仁宫。
书房里,淡淡地墨香绕满屋子,嬷嬷将手里端着的一碟茶糕并着几样瓜果放在沉檀木茶桌上,回头对着身后书案后面,握着笔毫修习书法的华服妇人开口,“皇后娘娘,吃些茶点歇歇神吧。”
妇人身着一身明黄常服,看似寻常,衣襟和袖口的乱针绣上去的凤凰于飞的银纹活灵活现,无处不彰显其尊崇地位。
此时皇后正握着笔在书案上铺陈的厚厚宣纸上重重落下浓墨一笔,听到嬷嬷的话,手腕不经意的一抖,笔直的一横末尾处平添了一道多余的弧度,虽然不显,可对于一向追求完美的皇后却是一处败笔,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瞧奴婢这记性,又忘了娘娘写字时候不喜旁人打扰。”嬷嬷说着恭身认罪。
皇后闻言干脆放下手中的笔毫,松下右手先前为方便写字挽起的袖口,缓缓走到了茶座前,“不是你的过错何必强加在身上,是本宫自己的原因,一上午都心神不宁的,往日练一会儿字就能平静下来,如今练了一上午还是……唉。”
老嬷嬷抬手放在皇后的肩膀上帮其揉捏起来,熟练的手法几下缓解了因练字有些僵硬的脖颈,“娘娘怕是又在忧愁太子的事情了吧。”
说着走了两步从妆台笼屉里拿出里面的膏油,又走了回来,“奴婢为娘娘擦些薄荷油醒脑,不然一会儿困迷糊睡着了,夜里又该睡不安稳了。”
见到前面人点头,嬷嬷掀开盖子手指点了指甲盖大的膏体,抹在皇后左右的太阳穴上,接着轻轻的按压。
皇后闭着眼享受的舒了一口气,“太子要是如嬷嬷般懂得本宫的心,本宫也就不用日日忧心夜不能寐了。”
“奴婢打小跟着娘娘数十年,太子年纪轻,可没有奴婢这么磨叨,不过娘娘想啊,太子一向沉稳,又是个有主意的,您也要对太子放宽了心。”
“但愿吧。”皇后想到儿子这段日子总是愁眉不展的样子,话虽是这样说,却如何也放不下忧心。
这时,外面守门的宫女叩了下书房门,对着屋子里轻声道,“娘娘,西月公主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