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就站在卫昭身后,屏着气看她把所有的荷包都拆开了,惊叹:“谢公子还真是有心。”
被眉石打击到低谷的卫昭囧囧地应了一声,默默地将这些荷包挨个收拾起来。
一边收拾还一边脑补了那少年坐在墙头往卫府眺望的模样——七大猫咪在他近旁或坐或趴,头顶上一轮巨大的太阳,普照他和猫儿们一身佛光。
卫昭被自己内心浮现的那幅画给震得不行,全程没说话。
蒹葭不太适应自家小姐这样子,在后面又开口道:“小姐,你要不要也给谢公子留个纸条,让这小猫给他送?”
蒹葭一说完,小黄猫就附和着叫了两声。
卫昭扶着自己膝盖站起来,摇头道:“他大前天去的金陵,没有一两个月回不来的。现在留条儿怕是一下雨就泡化了,还是……”
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蒹葭点头称是,望了一眼日头,道:“小姐,时候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卫昭答:“好。”
————
将新家今日的事情收了个尾,卫昭这就带着自己的人滚蛋回相府去了。
囫囵吃了个晚饭,卫昭把自己关到屋子里去。
蒹葭很尽职尽责地给她守门。
卫昭将五个荷包一字在桌上摆开,手肘抵着桌面,双手托脸,望着这一排荷包出神。
明明是在放空,可最后卫昭还是不由自主地笑出声。
然后立刻被自己这憨傻的笑声吓到,尴尬地四周看看,然后摸了一把嘴角,确认自己没流口水才安心。
接着卫昭拆开那个装着风干野菊花闻了闻,心中一动,跑去拿了针线盒,将挂在自己腰间的香囊取下。
卫昭用剪子拆开了香囊,倒出里面风干的香料,将少年送的野菊花倒了进去,抖了抖,发现没满,再补充些进去。
正准备缝口,卫昭略一想,又拿了那小金鱼塞进去,这才扯线穿针,将香囊重新缝好。
这香囊原本是桃夭给做的。桃夭针线活好,针脚细腻,一针一线地埋线埋得很好。
现在被卫昭这么后期修改了一下……
就算自己这一串针缝得惨不忍睹,卫昭还是很坦然地将香囊挂回腰间。
对于针线上面的功夫,卫夫人对她的要求并不高,缝得牢就成。
倒是卫昀干得一手好女工。
卫昭才处理完这事,敲门声响起了,蒹葭在外头道:“小姐,该睡了。”
卫昭应了声,过去给蒹葭开了门。
蒹葭一进门看到桌上排成法阵的荷包,十分自觉的反手替卫昭插上了门插销。
看着卫昭将纸条取出一张张压平,夹到自己枕边的书里,蒹葭不由得多嘴了一句:“这本书大小姐说了想找您借去看的……您在这里头藏东西……”
不太合适吧三小姐?
“没事,我给大姐和二姐各送了一本。她们不会借去的。”卫昭给蒹葭解释着,顺便问了蒹葭一句,“书房里可还有人?”
蒹葭道了没人,卫昭麻溜地带着那糕点方子往那边去。
蒹葭后面叫她不应,只能跟着去。
主仆俩又跟做贼似的一起进了书房,锁了门。
卫昭速度地将方子抄了两份,然后将原稿收好,让蒹葭拿其中一份只写了材料的单子去给王大婶明儿去采买。
蒹葭忍了一天了,这会子真的是忍不住了:“小姐!谢公子送了你这么多东西,你就不回个礼?”
太不够意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