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卫昭一直关注着海家的动向。
今天一早听到丫鬟禀报家里来了个媒人,卫昭心中一咯噔,连忙让蒹葭着人去听墙角。
等待的过程总是难熬的。
卫昭在书房里坐立不安,喝口茶叹口气,翻一页书,又叹一口气。
卫昀看不下去了:“昭儿你愁什么愁。我看啊这媒人定不是为了你来的。海家什么身份,要聘妻哪能随随便便找个没身份的人来保媒?你这真是杞人忧天!”
卫昭苦着脸:“就怕他们家不走寻常路啊……”
卫昉一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琴,道:“若是如此,岂不是更好回绝?咱们家老爷什么身份,凭什么让他们埋汰咱们。”
卫昉才说完,蒹葭就急急从外头进来了。
对着三位小姐行过礼,蒹葭先看了一眼卫昉,方对卫昭道:“小姐,那媒人作何而来已经打听到了。”
卫昭激动得站了起来,连手边的砚台打翻了也顾不上:“快说!”
“这……”
蒹葭又看了一眼卫昉,欲言又止。
感受到蒹葭两次注目礼的卫昉停了操琴的手,回看她,泠然问到:“难道是与我有关?”
“三小姐……”
蒹葭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叫了卫昭一声。
卫昀这次也跟着急了:“你倒是说啊!”
得了卫昭眼神示意,蒹葭豁出去了——
“这媒人是来替海公子求大小姐做贵妾的!”
咻——
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
一分钟过后,卫昉率先解冻。
卫昉狠狠地将手中的长琴一掀,在轰鸣作响的琴裂声响中站起来,咬牙切齿地问蒹葭:“海家看上我什么了!”
蒹葭被卫昉这阵仗吓得往后跳了一步,然后哆嗦着手,回答:“说是……说是大小姐您腹有诗书,惊才绝艳,海公子深是倾心。尤其是您在国公府诗会上做的那首诗,海公子爱不释手,日夜念读。”
卫昉气得头晕,一脚踹开脚下的琴,风风火火地推了门就杀出去。
卫昀卫昭见状,吓得赶紧追上去。
那媒人还没走啊!卫昉该不会是要去现场撕破脸吧?!
————
雪还在下。
卫昉那小身板在风雪中勇猛前行。
卫昭卫昀马不停蹄地跟着,还远远地叫着她——
“大姐!大姐别冲动啊!”
冲动是魔鬼啊!
见状想上来拦卫昉的丫鬟一个接一个地被卫昉推到。
卫昉就跟开了挂的吃了星星的超级马里奥一样一路上畅通无阻,来到了……厨房。
卫昭卫昀两个还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是厨房,就看到卫昉火箭似地冲到正在切菜的厨娘身旁,一把抢过她手上的菜刀!
卫昭卫昀两个简直要吓哭——
大姐你该不会是要拿菜刀去劈那个媒人吧?!
一个不慎这可是命案啊!
————
拿到菜刀的卫昉对着周围的丫鬟妈子扫了一圈,逼她们避开后,一把扫掉砧板上切了一半的萝卜,将自己没拿菜刀的右手放上去,对着卫昭道:“昭儿!你命人去和夫人说!我卫昉已经砍断了自己的右手,以后没办法写诗了!让他们海家另外寻个能写诗的小老婆去!”
话音一落,卫昉举起菜刀对着自己砧板上的右手就要剁下去……
“等等!”
卫昭大喝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