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落一站起来,席间众人顿时一愣,都莫名其妙的看向她,她是被公孙锦的眼神看的心中慌乱,所以才想也没想站起来的,却没想到她站起来是要做什么。
难道要质问公孙锦为何要看她么?这样做的话,好像有点神经质,一定会被众人嘲笑的,但是不质问他,又觉得他一眼一眼的看向自己,充满深意,让她有种崩溃的感觉。
而且想到以前自己凭着美貌智慧以及在大尧的名气,便以为只要是男子都会被她所迷,为她倾倒,也因见公孙锦俊美风流,所以便想要勾引一番,没想到公孙锦并不买她的账,而且最后她还知道他是容钰母族的表弟……
虽然她心里一直将自己当成了容钰的未婚妻,勾引公孙锦其实也不想怎么样,只不过是太过自负,觉得她这样的女子,哪个男子都该心动,因为当时在大尧,因她的美名远播,大尧很多名仕贵公子都暗中倾慕她,她经常能收到一些贵族子弟的礼物和求爱的诗信,因被人这般捧着惯了,所以看到公孙锦才起了调戏的心思……
如今想来,她心里后悔得要命,她甚至暗地里偷偷的在想,不知道容钰弃她而娶纳兰云溪为妻这件事,会不会和她对公孙锦做的那件事有关,虽然她觉得不大可能,但还是想着公孙锦兄妹不知道有没有和容钰说这件事。
因为想到这个可能性,和容钰已经知道了她水性杨花的本性,所以她才忍不住一下子站了起来,可是,她这般突兀的站起来,却也引得国师府众人都齐齐看向了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纳兰云溪正和秋瓷低头咬耳朵,说了些感谢她今日送了这么丰厚的礼物,准备用刀切蛋糕,便见苏玉落突然面色通红的站了起来,她忍不住冷笑一声。
“玉落小姐这是怎么了?我正准备切这蛋糕呢,你是等不及了么?”
纳兰云溪手中正拿着刀,见她如此,忙开口刺激她,苏玉落听了这话一气,脸色更加红的快要滴血了。
而席间众人听了她的话,都忍不住抿嘴偷笑,连容馨容月和容洛姐弟三人也暗暗的低头发笑。
“玉落妹妹,你有什么话就快说,若是要吃蛋糕那就再等等,让弟妹先给你切一块,我们都等着吃呢。”
容雪也不甘示弱的说了一句话,然后嫌弃得看着苏玉落。
“我……”苏玉落真的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若是说自己要离席吧,此时她既然已经来了,那自然不肯轻易离去了,因为容钰也在这里,这两天纳兰云溪和容钰一反常态,真的不和她要药引了,她自己倒有些着急了,不知道容钰这是为哪般,难道他真的不想解开腿上的毒了,别的他不敢说,但是用药引解毒这件事,千真万确没有药引绝对不可能将他体内的毒素清除干净。
“苏小姐莫不是又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勾引人了?你看看这席中适合勾引的也只有我和表哥了,再有个燕世子虽然有些小,但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不知道苏小姐想出了什么手段勾引我们?”
正在这时,一直瞟着她的公孙锦突然说话了,他眉眼间有股藏不住的风流,明明生得俊美如水,却这般毒舌,一句话就将苏玉落水性杨花的本性揭露了出来。
“你……我哪有,你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胡说。”
苏玉落见他还是开口了,顿时心中慌乱起来,说话也语无伦次,此时的她恨不得扑过去撕了他。
“我哪有胡说?那年大尧举行百花会的时候,你身为容家管事之人,故意将你的帕子落在我身边,我瞧不上你那贱样,所以没理睬那帕子,最后那帕子让妹妹捡了去,她如今可是还保存着呢,不信,让她拿出来你瞧瞧?自己的随身之物,你不会不认得吧?”
公孙锦毫不留情,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堂而皇之的将这件事说出来了,苏玉落顿时恼怒的瞪着他,眸中有水光泛滥,一副委屈的样子。
“是啊,帕子在我这里,我一直好好留着呢,否则,她这般无耻的女子,肯定不会承认。”
公孙婉儿说着便从怀中真的掏出一块帕子来,手一抖展了开来,将绣着玉字的一角面向众人,以便他们能看清上面的字。
“你……你胡说,你胡说……”苏玉落陡然激动起来,她此时百口莫辩,事实胜于雄辩,一时之间居然指着公孙锦和公孙婉儿撒起泼来,拒不承认自己曾经做过这样的事。
“我听说你一直以表哥的未婚妻自居,而且来到国师府之后还用药引威胁表哥,让他娶你为妻?而且老太君和姑父也一直支持你?我觉得,老太君是上了年纪,老糊涂了,难道姑父也跟着老糊涂了?你们给表哥选亲也选一门好亲,选个靠谱点的女子吧,这样水性杨花的女子,你们居然一心想让她嫁给表哥?呵呵,我真是不懂你们的思维啊,想来这些年我们公孙家和你们不往来也是对的,要不然,你们这样的奇葩思想恐怕会带坏我们。”
公孙锦并不理苏玉落的歇斯底里胡搅蛮缠,却话音一转将容老太君和容国公也数落上了。
纳兰云溪握着刀子的手一顿,看来,他们之间的矛盾是不可化解的了,本来自己今日举办这个宴席是想缓和公孙锦公孙婉儿和容国公之间的矛盾,容老太君就不说了,但是容国公失踪是容雪和容钰的亲爹,也是他们的姑父,无论过去他们和容家有什么矛盾,但也不能和仇人似的。
但是,他们之间的矛盾好像并不是她能化解得了的,他们之间的矛盾也好像是不可调和的,眼见着公孙锦不仅当众将苏玉落曾经的黑料抖了出来,还无所顾忌的将容国公和容老太君也数落上了。
她看了一眼二人,容国公面色肃穆,看不出什么来,但容老太君就不一样了,她对苏玉落一直宠爱有加,对她更是胜过了当年的容雪,虽然当年容雪出生的时候是容家众人的掌中宝,但是她被送到京城之后,老太君便将对她的思念之情全部倾注到了苏玉落的身上。
如今这么多年下来,苏玉落在她心中的地位早就超过了任何一个孙子孙女,所以,即使她做了什么错事,她也因为心中对她倾注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不忍责怪于她。
“哼,你们公孙家当年主动和我们容家断绝往来,都这么多年没见面了,如今一见面就侮辱玉落,还向长辈叫板,你们落日族可真能教养出好儿女。”
容老太君摆起了长辈的架子,方才公孙锦和公孙婉儿一唱一和的说了苏玉落在大尧时做的丑事,她心里虽然有些怀疑,却也因为人家拿出了证据而不得不信,他心里对苏玉落也是微微有些失望的,没想到她一直将她当做容家的下一代女主人来培养和宠爱,她居然还做出这般不合礼数之事,但回头一想又觉得容钰一直都对她不冷不热不理不睬的,或许她心中也有怨怼,一时做了这样的事也情有可原。
所以,她还是不忍心责怪她的,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孙锦口出狂言,不尊长辈,还让昂苏玉落颜面扫地,她心里也是愤愤的,比起苏玉落来,她更加不待见公孙家的人。
“祖母,你这话就不对了,落日族若是教养不出好儿女,那当年您又为何答应我父亲娶我母亲?若是教养不出好儿女,我和钰儿被你和父亲送入京城为质,如何肯安安分分的待在这里被人欺压,而你们安逸的在大尧作威作福,享尽荣华富贵?可见你的眼光也不过如此,而且,这里是国师府,您住在这里,还是安稳些吧,不要像在大尧的时候,什么事都要插上一把,惹人嫌……”
没等公孙锦兄妹俩开口,容雪就眉毛一挑,争锋相对的反驳并质问容老太君,而且她言辞激烈,语气中有着浓浓的讽刺,容老太君若是光说公孙锦兄妹俩,她还不一定会开口,可是她这话分明是在歧视公孙家,连她娘都带着骂上了,她岂能容她?
“你,雪儿,你怎么如今也变得这般尖酸刻薄起来了?你小时候可是很乖巧懂事,温良恭顺的孩子,就算女大十八变,那本性也不该变成这样吧。”
容老太君听了容雪的话一气,但心中毕竟疼爱过她,虽然如今大了,但是曾经的那一份感情还是不可磨灭的,所以说话也并没有太过尖锐,还是顾及着她的。
“老太君不必这么说,小时候那是有我母亲在,母亲护着我,我自然不可能尖酸刻薄,可是,这些年我在京城若是还如您说的那般温良恭顺,恐怕您就见不到我了,此时要见我,也只能烧三炷香,招我的魂魄来见了。”
容雪这次连祖母都不叫了,直接叫她老太君,瞬间就生分了许多。
“好了,雪儿,今儿是为了给锦儿和婉儿接风洗尘的,都消停些吧。”
容国公这时却开了口,不让容雪再说话,他自上次一瞬间白了头发之后,人也苍老了许多,但他仍然气度不凡,虽然容雪和容钰对他仍然十分冷淡,但该开口的时候他还是会开口。
“哼。”容雪见容国公开了口,顿时愤愤的冷哼一声扭过了头,也不再开口说话。
纳兰云溪见他们停止了争论,而苏玉落此时还怒气冲冲的站着,也不理她,拿着刀子开始切蛋糕,第一块蛋糕她递给了燕回,之后又从容老太君开始,每个人一块,让她们品尝。
毕竟这是秋瓷花心思做的,先将这蛋糕给她们吃了,一会儿她还有重头戏呢。
“这是秋瓷姑娘花心思做的新式糕点,她的铺子里还没卖过呢,都是自己做来吃的,大家尝尝,对了,秋瓷,这糕点叫什么?”
纳兰云溪虽然知道这是蛋糕,但她怕秋瓷再对她产生怀疑,所以故意问道。
“夫人,这是蛋糕,是用水和面粉、糖、鸡蛋等配料烘焙而成,上面这白色的一层叫做奶油,是我家祖传秘方制成,这蛋糕香甜不腻,松软可口,是我新研发的产品,也是我铺子里下一步将要推出的新式糕点,今儿刚好夫人请我来做客,我便做了这蛋糕给你们尝尝,等推出之后,还希望大家能光临我的铺子,支持一二。”
秋瓷简单的介绍了一番那蛋糕的做法,又趁机打了一番广告,纳兰云溪不由得暗中吐槽,她这瞎编乱造的本事也够可以,什么奶油是她家的祖传秘方,祖传个屁啊,真能编,还有这做生意的手法也够可以,广告都打到国师府来了。
“大嫂,这蛋糕好好吃。”秋瓷刚说完,容洛便叫了起来。
其他人吃了这蛋糕也觉得好吃,但他们是大户人家,不会惊奇的开口盛赞什么的,那样显得眼皮子浅,好像没吃过东西似的,只是点点头示意一下,而容洛生*吃甜食,这蛋糕真是对了他的胃口,所以吃了一口便忍不住叫了出来。
他这话一开口,挨着他坐的容馨立即暗中伸手戳了他一下,楚秋歌也目光凛凛的看了他一眼,容洛顿时尴尬的住了口。
“洛儿,好吃你就多吃点,我们一人一块吃不完,剩下的我切一半等宴席之后给你送过去,你慢慢吃,秋瓷拿来的那些糕点我到时候也多分你一些,我听说你喜欢吃甜食,你放着想什么时候吃便吃。”
纳兰云溪见容洛一脸兴奋与期待的样子,满脸羡慕的盯着中间的蛋糕,暗道他年纪还小,大人的事不该怪到他头上,况且这只是些吃食,便笑了笑开口应承道。
“真的?那太好了,多谢大嫂。”
容洛顿时忍不住兴奋的说道,容馨蹙了下眉,伸手在桌子底下使劲儿扭了他一把,他顿时疼的呲牙咧嘴,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叫出声,否则会让人看笑话,只好咬着牙忍着。
这一幕纳兰云溪自然看得清楚,她心中冷哼一声,不以为然,继续分切蛋糕。
苏玉落站了半晌,见此时众人都纷纷低下头开始吃那什么劳什子蛋糕,没人搭理她,连老太君此时也不再为她争辩了,顿时觉得无趣,而且纳兰云溪还一视同仁的给她也切了一块蛋糕递过来,她此时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最终还是舍不得离开,只好又坐了下来。
席间众人都慢慢的吃着,一时间谁都没说话,纳兰云溪自己也坐了下来,她的左边是容钰,右边是秋瓷,挨着秋瓷的是公孙婉儿,公孙婉儿手中却拿着以前苏玉落遗失的帕子,她吃了一口蛋糕,不由得瞟了一眼那帕子,然后便发现了一些端倪。
她暗中对公孙婉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帕子拿给她看看,公孙婉儿会意,便让秋瓷将帕子递给了她。
她拿到苏玉落的帕子之后,仔细看了一番,然后又叫过何嬷嬷来,对她耳语一番,何嬷嬷领命出去了。
她不动声色的继续吃蛋糕,内心却起了波澜,方才她一直没注意公孙婉儿说那帕子的事,此时无意中近身看到她手中的帕子,才想起来她看到的这帕子似乎和绿意与翠竹在苏玉落那里偷来的这帕子不大一样。
她出府去找燕翎的时候,吩咐绿意翠竹去偷一块苏玉落的帕子,要和那日刺客失落被公孙锦捡到的那帕子对比一番,回来后她还没过问绿意这事呢,如今她看到了公孙婉儿拿着的这帕子,突然想了起来,便让何嬷嬷暗中找绿意看她是否偷到了苏玉落的帕子。
何嬷嬷出去一会儿之后,又走进来,悄悄的倒了她跟前,暗中给了她一团东西,她一看恰好是一块帕子,她忙用容钰宽大的袖子遮在上面在下面拿出几块帕子对比了一番。
本来这种事应该是要背着人做的,可是她一会儿还要当着众人的面审问那刺客,所以此时既然有这帕子做对比,自然要先比对一番了。
这两日她将那日唯一留下的活口关在国师府的暗室中派人看守着,她并没有给他动刑,却让人日夜轮流看着他,既不让他吃饭喝水,也不让他睡觉,起初那刺客还死撑着,到今日他已经撑不住了,换种说法,这样比给他施加酷刑更难以忍受,这法子在民间土匪中运用普遍,俗称“熬鹰。”
而她只是学习了一些粗浅的审问犯人的手法,今儿她就准备当着容府众人的面审问这刺客,看看容府众人的反应,也看看苏玉落的反应,那日她被刺之后回府并没有向众人提这事,但他们中应该大多数人都知道了,而她也没说有漏网之鱼,抓了活口,她要来个突击审问,让苏玉落措手不及,无暇提前做出堤防。
纳兰云溪先是拿出公孙锦交给她的雪缎帕子,那帕子上绣着的是一朵红梅,并没有标记性的记号,又拿出公孙婉儿的和何嬷嬷方才偷来的苏玉落平日里用的帕子。
只见苏玉落的帕子上绣着一朵小小的红梅,而且也是雪缎制成,和公孙婉儿的并不相同,倒是和那日那刺客失落的帕子一模一样。
而公孙婉儿给的那块帕子上却是绣着一个小小的玉字,而且料子也不是雪缎,是大尧贵族人家常用的一种绢帛制成。
经过对比,那日的刺客就是苏玉落无疑,但是,公孙婉儿这帕子却又似乎说明,凶手不是她。
一个人的习惯和随身之物是很难改变的,尤其是这帕子是日日使用的东西,苏玉落才刚来京城不久,如今使用的帕子也应该是以前绣好的,也许她因为在大尧百花会上勾引公孙锦的事被他抓了把柄,从此将帕子上绣玉的习惯改成了绣红梅,但一定不会改变绣帕子的料子,将绢帛改成雪缎,但绿意从她房里偷来的帕子和公孙锦捡到的一模一样,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凝眉在下面对比了半晌,然后将三块帕子放在一起叠好收入怀中,虽然疑点重重,但是那刺客却是一定要审的,她见在座的此时蛋糕也吃的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
“老太君,父亲,今儿除了给锦儿和婉儿接风洗尘之外,还有一件事,云溪要当着众人的面查清楚。”
她说完之后,众人都停下了筷子,容国公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的点头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就是前两日我被刺杀的事,今儿我要当面审问刺客,找出幕后真凶。”
纳兰云溪目光凌厉的扫视了一圈在场众人,留意了一下她们的表情,到苏玉落的时候,发现她有些吃惊,似乎对此事毫不知情的样子,她不由得冷笑一声,然后又转头看向其他人,只见容馨容钰姐妹俩神色淡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楚秋歌垂着眼帘漫不经心的掰着手指头,其他人都纷纷看向她。
“我带着婉儿出了一趟国师府,回来的途中便被刺客刺杀,光天化日之下,那刺客也着实胆大,当时情况惊险,流觞还受了重伤,好在最后夫君和锦儿赶来攻破了刺客的箭阵,救了我们,而且最后还抓住了一名活口。”
她说完之后立即眼睛极快的扫了一眼席中众人,这回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动。
然后她清了清嗓子,对何嬷嬷说道:“嬷嬷,你亲自去将那刺客带过来,我要在这里审问他,让府中的人也看看,以后出行的时候也好多加防范,以免被人盯上。”
“是。”何嬷嬷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容钰才看了一眼容府众人,然后淡淡的说道;“若这刺客审问不出什么来,那便不必再费事了,直接将他凌迟处死。”
这句话中充满了狠戾,众人听了心里都惊了一下,却不明白纳兰云溪为什么要在这宴席上当众审问刺客,难道那刺客和容家的人有关不成?
“好,若是今儿审问不出来,那便任凭夫君处置吧,想到这些刺客的嚣张态度和凶残狠毒,我便恨不得揭了他们的皮。”
纳兰云溪听了容钰的话也附和着说道。
“嗯,那你便审吧,我在旁边给你掠阵。”
容钰应了一声,便好整以暇的坐在一边,等着何嬷嬷将刺客带上来了。
没过多时,何嬷嬷便带着那日活捉的那个刺客走了进来,只见那刺客此时披头散发,唇角干裂,衣裳上满是污血,眼睛紧紧的闭着,也不知是死是活。
何嬷嬷将他带进来后,便几下将他绑在大厅里的柱子上,然后那刺客也没有半点反抗,被绑之后便耷拉着个脑袋,全身透着一股死气。
容馨容钰和容洛显然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他们几人见了之后忍不住用手捂住了眼睛,只留一条小小的缝隙往外看,看纳兰云溪如何审问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