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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情深意重(2 / 2)

纳兰云溪听了这话差点吐血,都这么长时间了,感情他还在纠结这件事啊,她难道就让他这么没有安全感么?如今越发的一本正经了。

“好,那你就亲自跟着我,监督我。”纳兰云溪顿时被他打败了,无奈的叹了口气,点头应道。

“恩,这还差不多,从今晚开始,我们便开始解毒吧,你将你那日运用内力结成的圈的武功继续摸索,再好好练习,若是能学精了,以后最起码可以保护自己,以后的路,恐怕还有很多荆棘要走。”

容钰见她说了软化,认可了他的做法,才缓和了语气,提起了自己解毒的事。

“哦,你还真的让我也陪着你一起啊,我只是说说而已,我怕我坚持不了。”

纳兰云溪见他说得认真,顿时想起自己说过的话,她说要陪着他一起解毒,她顺便修习武功,没想到他还当真了。

“自然,有你陪着我,我解毒的时候一定事半功倍,不至于分心走神,走火入魔。”

容钰正色说道。

“强词夺理。”纳兰云溪不满他的话,哼哼唧唧的说了一句。

“对了,燕翎将他收集的物证给你了?”容钰i见她哼哼了两句便扭过头不说话了,顿了顿又开口问道。

“恩,他给我的袖箭和令牌和我在苏玉落的别院里以及她的住处搜出来的一模一样,我现在可以确定,上次那批刺杀我的黑衣人绝对是她派来的。”

纳兰云溪想到这件事还是愤愤不平,心中已经谋算了起来,要如何收拾她。

“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容钰听了却皱起了眉头,缓缓的说道。

“什么没那么简单?也许这次刺杀的和上次刺杀的人并不是同一个人,但是,上次刺杀我的人已经确定是她无疑了,接下来,我要狠狠揭开她的美人皮,让她再也装不下去,也不要她再住在国师府,看着她就觉得恶心人。”

纳兰云溪看向容钰,一副决然的神态说道。

“好吧,随你。”容钰见她眼神坚定,知道她是铁了心,也只好点点头,就算不是她,那也绝对和她脱不了干系。

二人不再说话,马车队伍此刻也差不多快要到城门外了,纳兰云溪也暂时放下了这件事,接下来要和北齐使臣团调停,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的。

她凝眉看了一眼容钰,见他也是一副沉思的样子,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只好暗暗祈祷,但愿北齐使臣团没那么难对付。

半路上,她突然想到秋瓷,她和她哥哥便是从北齐来的,还有睿贵妃,也是北齐的,若是她求睿贵妃出面调停的话,北齐使臣团应该不会不给她面子吧,毕竟睿贵妃此时在后宫地位崇高,也算不枉北齐费尽心思送她进宫。

想到这里,她突然掀开帘子对外喊道:“何嬷嬷,你立刻拿着国师的腰牌进宫去见睿贵妃,将我们出城迎接北齐使臣团的情形和她说一遍,然后向她讨一道手谕,让她出面调停。”

何嬷嬷骑着马跟着马车,流觞受伤之后,她便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了,她武功高强,一个人独自来去肯定能在她们交涉的时候感到,所以纳兰云溪才派她进宫去。

“是。”何嬷嬷答应了一声,便拿着容钰的腰牌匆匆的去了。

容钰看了纳兰云溪一眼,欲言又止,却最终长叹一口气,随她去了。

她们到了城外的时候,北齐的使臣团还没来,容钰带着迎接的队伍等了半晌,才见远处一队人马姗姗来迟,队伍中一面大旗迎风招展,上面绣一个大大的齐字,正是北齐使者团队伍。

本来这次迎接使臣团原定是要容钰和纳兰云溪率领礼部官员迎接的,但皇帝又临时改变了主意,让庐陵王燕翎率众迎接,这还是出了事,皇帝才让容钰来迎接的,所以仪仗队也是临时准备的,从燕翎的迎接队伍里调了一拨人过来跟着他,这才不显得怠慢了北齐使臣团。

对于北齐北疆这两个曾经和自己联手过的国家,景宣帝是一种既防范又礼遇的态度,在这些面子上的事中还是很尊敬对方的,所以北齐太子给景宣帝递了奏折的时候,他才会这般重视,让容钰夫妇出面调停,力求和平解决,不要留下任何把柄给北齐。

见北齐的使者队伍终于露了头,容钰才和纳兰云溪从马车上下来,站在队伍最前面,静静的等待来人。

唐少卿和秋白那日在秋瓷的面包店见过纳兰云溪之后,便回归北齐使臣团的队伍中了,虽然当日他们并不知道睿贵妃的事,但事后他们还是知道了,所以唐少卿才派了一队人马先一步进京觐见皇帝,向睿贵妃传递他们不日即将进京的消息,让她放心。

可是人还没到东陵皇宫,半路便被公孙婉儿打了,当日北齐的使者回去和唐少卿说了详细情形之后,唐少卿大怒,当即便和皇帝递了折子,将这件事向他说明。

因为他们也知道是纳兰云溪救了睿贵妃,所以碍着她的面子才只让公孙婉儿向北齐道歉,但是公孙婉儿那性子怎么肯道歉?所以容钰来迎接北齐使臣团的时候根本没有带她,她那个性子带着她只会更加坏事,说不定会再次打起来。

纳兰云溪也知道不带她来是对的,却不知道北齐太子会不会买她和容钰的账。

从看到北齐使臣团的队伍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才终于慢腾腾的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只见北齐使臣团队伍中为首一人身着金黄色蟒袍,金冠束发,五官俊美,气宇轩昂,颇有气势,看样子正是北齐太子,他身边伴随着一人也是玄色长袍,风流倜傥,面如冠玉,手中却握着一把折扇。

纳兰云溪一直低着头,谨守礼仪,没有抬头看向来人,只是静静的立在容钰的身旁,等着对方的人马走到跟前。

唐少卿和秋白率领队伍到了容钰和纳兰云溪的面前,秋白一眼便看到垂头立在容钰身边的纳兰云溪,此时身穿一品诰命朝服,凤冠霞帔,岁看不清面容,却也端庄有礼,颇有风范。

容钰一直清清冷冷的看着二人走到近前,本来该先上前见礼,他却没有动,眼看着二人已经到了跟前,下了马车,却还是只看着他们。

“我们是北齐使臣团队伍,这位是我们北齐太子殿下,请问贵国前来相迎的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唐少卿见容钰一副高冷的样子,见了他连礼都不行,顿时心中愠怒,向他身边跟着的礼官暗示了一眼,那礼官会意便率先开口问道。

跟着容钰这拨的礼部官员见容钰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脑子里“轰”的一声,心中暗暗叫苦,皇上让国师和夫人来调停北齐使臣团,便是要他们二人向北齐太子多说好话,求他谅解,哪知道如今国师居然这副神态模样,这不是坏事么?

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忙出列上前几步,和北齐使者队伍中发话的人回应道:“这是我国国师大人及国师夫人,皇上已经收到了贵国太子的折子,所以特派国师和夫人前来迎接贵国使臣团,并向贵国赔礼,以求得贵国的谅解。”

那礼官说话委婉,外交手段也老到,几句话便隐晦的向北齐使臣团赔礼了,也表达了自己希望北齐太子息怒的意愿。

“哦?原来是国师和国师夫人,幸会。”容钰这边的礼官话音刚落,唐少卿便淡淡的开了口,看着国师说道。

“不敢,太子远道而来,一路劳顿,这就随国师京城,到驿馆中歇息吧。”

容钰见唐少卿开了口,也自自然然的回了一句,却直奔主题,忽略了北齐和公孙婉儿之间的矛盾,直接让他们进驿馆休息,这一招釜底抽薪让唐少卿一怔。

而容钰说完这话之后,却突然感觉到对面的队伍中,一道热烈的目光盯着自己,他抬头向对面看去,却见那目光已经不见,他目光在对面的人群中扫了一遍,只看到唐少卿身边立着的一人气质出尘,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而他看了一眼那人脑海中并无印象,也不记得曾经和此人结仇,心中狐疑了片刻,便也挥去了脑海中的怀疑。

“国师,想必你们东陵的皇帝陛下也和你说过了吧,大尧落日族的圣女公孙婉儿打伤了我北齐使臣团队伍中的人,我已上书你们的皇帝说了这件事的详细情形,要求公孙婉儿公开向我北齐道歉,你想就此忽略过去,本太子可不依。”

唐少卿显然没想到容钰会这么轻描淡写的就想将此事揭过去,他不仅对他北齐使臣团态度傲慢,而且还对公孙婉儿这件事持置之不理的态度,想要冷处理,就这么揭过去,根本就没想着道歉,不由得更加愤怒了。

“你们的使臣团队伍和婉儿的在路上相遇,互不相让,所以才起了纠纷大打出手,你们技不如人被人揍了,怨得着谁?北齐也算是个大国,堂堂北齐太子却向我国皇帝告状,还不要脸的要求别人道歉,真是孬种。”

容钰听了唐少卿的话顿了顿,才掰着手指头一字一句的回答道,完全将皇帝圣旨中说的要他出面调停北齐和落日族矛盾的命令抛到脑后去了。

“你……大胆,你怎么敢说这般狂妄的话?你这是公然侮辱北齐。”唐少卿听了容钰的话先是一愣,继而才瞪着眼睛伸出手指指向他不可置信的喝道。

“虽然侮辱了北齐,但本国师说的是实话,难道当时的实际情形不是如此么?落日族虽然是大尧分支,却也是我东陵邀来参加百花盛会的部族,为何要他们让着你们?你们北齐来到我大尧的国土上,还这般嚣张跋扈,欺负弱小,这就是北齐一贯的行事作风么?”

容钰言辞激烈的分辨着,却也是说得句句在理,纳兰云溪低着头听到他的话真是忍不住就要给他竖大拇指了,这番反驳有理有据,恰到好处,反而将北齐说成无理取闹的一方,将他们挨打说成没本事,还给他们冠上了恃强凌弱的名声,真是太绝了。

“太子殿下,素问东陵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深得东陵皇帝的宠爱,如今看来,果然如此,东陵皇帝给我们的恢复明明是让国师大人出面调停,让落日族圣女向我北齐道歉,而他却不尊圣旨,反而激化两放的矛盾,将东陵皇帝的话当做耳边风,这般的行事作风,果然是盛宠之相啊。”

唐少卿一时语塞,一下子没了言语,不知该如何应对,他身边的秋白却在此时开了口,侃侃而谈,将一顶不尊圣旨,欺君罔上的大帽子扣在了容钰的头上,而且他说完之后挑衅的看了一眼她。

容钰眉峰一挑,再次凌厉的看向他,他也毫不慌张的和她对峙着,二人的眼神在空中对峙着,却急坏了东陵这边负责迎接的礼官,他此时已经吓出一身冷汗,一开始他觉得容钰说的有礼,也暗中点头,觉得他这么做并没有堕了东陵的威名。

而当听到秋白的那一番话之后,又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无论如何,欺君罔上可是大罪,若是让皇帝知道降罪下来,他们这一群人都要跟着遭殃,情急之下,他看了一眼一直垂头凝立的纳兰云溪,然后凑到她跟前,轻轻的碰了碰她,让她开口劝说容钰。

虽然这里遵从的是三纲五常,女戒女训的法则,但容钰宠妻已经名闻东陵朝堂,朝中都疯传国师在朝堂上雷厉风行,从容决断,回到府中面对夫人的时候却敬畏如虎,对她事事言听计从,这件事早就暗中流传开来,朝中大臣家眷们大多都羡慕纳兰云溪,而大臣们却暗中嘲笑容钰惧内,有损他国师的威名。

但这话他们也只是敢私下里偶尔议论一句,哪里敢明着说?此时他一看事情要糟,而国师夫人一直站在一边不说话,虽然他不知道此时她的话国师会不会听,但还是想着一试,死马当做活马医。

纳兰云溪正垂头听着容钰和北齐使臣团交锋,心里正被他骂北齐的话听得爽快,突然觉得有人碰了自己一下,他一扭头便看到已经皱成苦瓜脸的礼官,待他说了自己的意思后,才一笑点了点头。

她碰了碰容钰的手肘,然后便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使臣队伍。

一眼看到的是唐少卿和秋白那两张熟悉的面容,纳兰云溪一怔,随即惊异的伸出纤白的手指一指对面的二人道:“你们,怎么会是你们?”

唐少卿看到纳兰云溪之后,脸色也是一顿,只好苦笑一声对她点了点头,而秋白却似笑非笑眼神温软的也看着她。

纳兰云溪想过秋瓷是北齐的名门望族,却没想到她居然皇室中人,而且,唐少卿和秋白早就已经到过东陵了,她看了一阵二人,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国师夫人,少卿这厢有礼了。”唐少卿见纳兰云溪笑了起来,以为她是想到了他们已经见过面的事,顿时身子微欠行了一礼。

“敢问太子殿下,您一定要婉儿亲自向你们道歉么?”

纳兰云溪却不回答他,她笑了一阵之后,便淡淡的开口问道。

而容钰此时见她开了口,便乖乖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他见纳兰云溪认识这两个人,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定是那日她去买面包的时候见到的那两个男子了。

然后,他也瞬间就明白了纳兰云溪的意图,不由得也撇唇笑了笑,不再说话,放心的让她去交涉。

“是,公孙婉儿将我北齐使臣团一众人打成了那样,必须向我们道歉。”

唐少卿见纳兰云溪意味不明的笑着,也不知道她笑什么,但是,原则问题上他还是不会让步的。

“太子殿下,我觉得,国师说得很有道理,不如,这件事就此算了吧,就当是不打不相识好了,我和你们不也是不打不相识么?若太子殿下非要婉儿和你们道歉的话,我会让她道歉的,不过,我也会将曾将似乎见过太子殿下和秋瓷的哥哥这件事如实禀报我东陵皇上的。”

纳兰云溪先抑后扬,坚决支持容钰的做法,却也暗中威胁唐少卿,若是他不肯就此作罢,那她就会将他和秋白提前进入北齐的事告诉皇帝,那皇帝必然会怀疑。

别国太子提前就离开使臣队伍暗中潜入自己的国家,皇帝那般多疑敏感的性子,一定会将这件事阴谋论了,况且,他们提前潜入东陵也说不准就是要预谋什么事,公孙婉儿打人那件事和他们偷偷潜入东陵这件事比起来,只是小菜一碟,如今他们还得和他们说好话呢。

“你……国师夫人若是这么做,有失君子所为。”

唐少卿一窒,没想到纳兰云溪居然拿这件事来要挟他,顿时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不来下不去,良久,才喘着气开口说道。

“太子殿下,我只是个妇人,不是什么君子,做这件事完全没压力啊,而且,我还救过睿贵妃,单凭这件事,你们也该给我个面子,让我做主这件事。”

纳兰云溪却脸色一沉,毫不犹豫的反驳回去,若是他们不仁,那她自然也会不义。

正在这时候,何嬷嬷也去而复返,她一来便将手中的一块帕子交给纳兰云溪,纳兰云溪看了一眼帕子中的东西,确实一枚玉佩,晶莹剔透,水头很足,一看就价值连城。

她缓缓将那鱼排举了起来,唐少卿一见那玉佩,顿时脸色大变,伸出手指着玉佩微微有些颤抖。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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