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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云溪听到燕翎说,要和她做个交易,又指了指容钰,瞬间就明白了,这无耻之徒,趁人之危,容钰和他比试之时本来已经获胜,他却在他放松防备的情形下用摄魂针伤了他,如今它受尽折磨不说,还要用这个来要挟她。
他必然是要用解开他摄魂针的事儿来要挟她了,只是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二人对峙良久,燕翎抱着胸好整以暇的等着,也不着急,良久,她看了一眼容钰,终究还是点了点头道:“好,你想要什么?”
“用宝藏来换他的性命。”燕翎指了指容钰,缓缓说道。
“燕翎,你的牙呢?不怕以后说话漏风吗?怎么这么卑鄙无耻?”
纳兰云溪闻言差点气得动了胎气,从燕翎将纳兰康杀了去安宁候府逼问宝藏下落开始,她就知道他已经开始打那批宝藏的下落了,没想到,他和苏玉落联手原来是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终还是想要她手中的宝藏。
“国师他中了本王的摄魂针,如今算来,已经没几天好活了,若再耽搁下去,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对于你,本王可是一直在心软,我能有今天,全都是拜你所赐。
你好好想想吧,要么,用宝藏来换他的命,要么,用你自己来换他的命,这二者,你只能选择其一,我想,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也不会跟我走,想必一定会用宝藏来换他的命吧。”
燕翎不为所动,对于她的谩骂不痛不痒,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好心的帮她做出了选择。
“燕翎,你休想骗我,如今那摄魂针已经深入他的脑中,我想问你,你要怎么将针取出来?难不成,你会仙术?”
纳兰云溪觉得她再和燕翎说下去,真的要被他气得动胎气了,说不定这无耻之人就是故意在激怒自己,气自己,要让她动胎气流产的。
那摄魂针早就进入容钰的脑海中,连她在没有大量麻醉剂的情况下都不敢给他做开颅手术,更别说是他了,难不成,他还能凭空将那针给变没了?再说,就算是她能给他开颅做手术,也绝对没办法在他的大脑中将那细小的银针给取出来。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心急起来,难道,就要让他和自己的父亲当年一般最后头痛而死么?
“哼,想必你也对这摄魂针有过了解吧,这是永恒巫族的一种禁术,是开国帝师柳清风留下来的一本书中所记载的秘术,但他告诫后人这种禁术不可轻易修习,而且开国皇帝将这秘术一直封存着,直到我父皇这一代才发现了这秘术并偷习练成,后来传给了我。
这巫术既然有出处,也就有解决的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找到永恒巫族,用他们族中一种叫做青玄石的东西便可将他脑海里的针吸出来,要解这摄魂针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关键是看能不能找到这青玄石,只是这青玄石千百年来从来没有人找到过,所以,这摄魂针也才无解。”
燕翎倒是并没有藏头露尾将这件事告诉了纳兰云溪,大概他是知道这什么青玄石也一定找不到,所以才讲这件事告诉她的吧。
“什么?开国帝师?燕翎,你是在说笑话吧?永恒巫族不是从来没在天圣大陆上出现过么?怎么可能找得到?”
纳兰云溪想起暗道看来这柳清风和永恒巫族是有什么关系了,否则他怎么能和这禁术扯上关系?也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既然燕翎说了这么个基本不可能达成的法子,总比半点希望都没有的好。
青玄石是什么东西?她心中纳闷,不由得想的入了神。
“如你所说,永恒巫族在六百年前开国皇帝时代出现过,之后便从天圣大陆上销声匿迹,再没有出现过,所以,你也不可能找得到青玄石,国师他也没几天好活了,我还有必要瞒着你么?”
燕翎冷悌了昏迷不醒的容钰一眼,不错,他现在就是告诉纳兰云溪怎么取出这摄魂针,她也根本没办法取出来,因为按照时间来算,他活不过三个月,等银针深入脑髓,几遍有了那玄铁石也没法再将针吸出来,更何况,永恒巫族已经消失几百年,对于他们来说,早就成了传说,他们怎么可能找得到?
就算找到了,青玄石一定是非常贵重的东西,他们毫无关系,人家怎么会将那东西拿给她?所以算来算去,容钰最终的归宿,只有死路一条。
“燕翎,你这无耻小人,我也不知道宝藏在哪里,我若知道,早就去找了,还能轮得到你来要挟我?”
纳兰云溪见燕翎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暗道她此时一定不能生气,她越生气就越会方寸大乱,那就不能好好思考了,她现在身为孕妇本来就情绪复杂,一孕傻三年,这个节骨眼上她要是乱了,那容钰就真的没救了。
“你不知道宝藏,那就去找啊,你手中不是有藏宝图么?你们现在被我所围,以为你还有和我谈条件的权利么?若不是拜你所赐,我又如何会成了如今这样?当年你母亲若是不用我代替你将你出宫,也许,你早就小命不保了,如今这也算是你欠我的了,你我二人从出生起就注定有剪不断的关系,此生此世,不死不休。”
燕翎看着纳兰云溪微微松宽的腰身,如果,当初他没有退婚,如果,和她成亲的人是他,那如今她肚子里怀着的岂不是就是他的孩子?
但是,一切都没有如果,她和容钰二人双宿双飞,而自己却还是茕茕独立只有一人,加上心中的执念,让他如今的心理便扭曲得更厉害了,有时候心里恨意上来的时候便有种毁灭欲,恨不得毁了她。
“燕翎,你说这话不觉得亏心么?即使我母亲当年用你代替了我,可是,他不是也没对你则么样么?她在宫中不问世事,却也护着你安然长大,她走了之后,景宣帝是如何对你的?
你自己说说,你和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却可以凭着我母亲的庇荫比景宣帝亲生的儿子都得宠,他虽没将皇位传给你,却将兵权给了你,让你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样的你如今居然还反过来怨恨我母亲?”
纳兰云溪听他话中的意思居然有怨恨她母亲当年将他接进宫换出她的事,不由得暗道他心里如今这般扭曲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形成的,难道是被景宣帝给宠成了这样的么?
“哼,你以为本王愿意么?她自作主张的安排了我的人生,让我以这样不尴不尬的身份在朝中立足,为我和你定下亲事却又不肯明说,我如何不怨她?怪不得小时候她从来不肯对我笑一笑,也对我冷冷清清的了,原来,终究不是亲生啊,呵呵。”
燕翎自嘲的一笑,眼中是满满的冰冷,他心里越积越多的怨怼在今日终于当着纳兰云溪的面说了出来,满满的都是对秦玉蓉的怨恨,无论如何,秦玉蓉都给了他生命,养育了他,据何嬷嬷说,燕翎当年只不过是个孤儿,若不是秦玉蓉,他如今有没有命还两说,而他如今却忘了本,连养育之恩都不曾感激,还对她充满了怨恨。
“哈哈哈,燕翎,你是我见过世上最渣的渣男,总之,宝藏我是不知道的,我也找不到,容钰,我不用你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倘若他真的舍我而去,那也是命数使然,怨不得别人,你若想杀了我,那便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