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意晴情急之下,差点栽到地上,回头一看,自己躺在一个大炕之上,她要是没记错的话,明明睡得是一张小榻啊。
揣着这些怀疑,冷意晴打开了房门,可是外头一阵冷风夹带着雨雪直面铺了过来,眼前漆黑一片,这让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出去看看。
“你要去哪里?”
冷意晴一愣,转身看到百里修从左侧书房走了出来,紧拧着眉头不解地望着她。
冷意晴顿时明白了,这里是百里修的屋子,“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
“以后你就住那里,”百里修长臂一指,正好是她刚刚出来的卧房,“我这院子以后由你一人打扫,我要求不高,只要地不是脏得没办法踩脚就行。”
“可我是丫鬟,不是应该下人房吗?”冷意晴顾不上洒扫这等事情,她可是着急自己的住所,和百里修住一处,他人知道了肯定会被唾沫星子淹没死的,好端端的名声就这么毁了。
百里修朗面清风,潇洒不羁地走进了卧房,双脚分开坐下,一本正经地问道,“在明王面前你已经不是什么良家妇人了,现在还顾忌这些?”
“你,……”
“要么叫我‘爷’,要么叫‘公子’,没事别老是用‘你我他’来称呼,免得被人说我百里修不会调教下人。”
冷意晴郁闷得想撞墙,她怎么就这么背呢,没有一件事情顺心的。
“给我倒茶,”百里修见她傻愣着,开始使唤了。
冷意晴回神,来到桌边,摸了茶壶,里面不仅有水,而且还是热,于是,高高地提起茶壶,朝百里修面前的茶盏倒了下去。
热气飘散,水珠飞溅,要是常人估计已经被烫得哇哇大叫了,可他百里修却淡定如常,挑了眉头问道,“若是不会伺候,那便到后院多历练历练吧。”
冷意晴闻言,难掩惊喜地把茶壶一放,低头屈膝道,“奴婢认罚。”
百里修那如琥珀的眼眸顿时深沉了起来,他就知道小妮子要和他撇开关系,所以即使后院辛苦也不在所不辞,于是,懒懒地接着说道,“但是每晚都要回来给我暖床。”
冷意晴一听,心里乐开了,他的床?只是那绳子吗?“公子的床好像不需要奴婢要暖吧,一根细绳,奴婢就是抱在怀里也热不起来。”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的床?”百里修饶有趣味地问道。
“奴婢不知道啊,”冷意晴俏皮地笑了出来,指了指那发热的大炕说道,“不过奴婢还是推荐您睡炕,很热乎,保证您睡得大汗淋漓。”
百里修眸光一敛,望着冷意晴久久没说话,修长的饿手指摩挲着略显青色的下巴,像是猎豹盯着自己的猎物,而那猎物却时刻要逃离的样子。
“怎么,奴婢说错了吗?”冷意晴不自在地缩了缩脚,目光游移不定地装作打量屋子,要是没有炭火烧着,她仿佛觉得这样简单素净的屋子不适合住人,因为看上一眼就会给人从头凉到脚的感觉。
“你可真是能言善辩啊,看来让你去后院干活还屈才了呢,”百里修说完,不削地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时又回头了,朗声说道,“记得吧我屋子收拾好,我找人做床了。”
冷意晴刚想问他这么晚了去哪里,谁知差点要断自己的舌头,百里修啊百里修,你可真是狡诈啊,叫我给你暖床,做梦。
百里修说完就消失在夜色里了,留下冷意晴一人听着外头狂风呼啸。
“哒,”门闩忽然带上了,才转身的冷意晴怕得不敢回头了。
“姑娘,今晚我陪你一起睡,炭火不够了,公子叫我到这里睡一宿。”
原来是吉祥抱着被子进来了,吓得冷意晴一身冷汗,翘起嘴唇埋怨道,“你啊,怎么也不吭声,可把我给吓坏了。”
“怕什么,咱们府里虽然地处闹市,但是旁边是墓地,就是小偷都不敢过来,所以你大可放心吧。”吉祥说完,自顾着去扑地铺了。
冷意晴摇摇头,心里自嘲道,“都死过一回了,还怕这样干什么,还真是没长大。”
冷意晴听了一夜的风雪之声,只是迷迷糊糊地眯了一下眼,醒来的时候,屋里只有她一个人,而且笃定百里修一夜未归。
顾不上梳洗,她穿戴好之后就要出门,岂料手都没碰上门框,房门就被推开了。她看到百里修一身黑衣,湿哒哒地裹着身子,头发和眉头还都是雪珠子,他抖了几下这才把身上的残雪给抖了下来,走进卧房时吩咐道,“打水,沐浴。”
冷意晴满心疑惑,却又不得不去打水,可是刚到门口,百里修就沉声问道,“你去哪里?”
“打水啊。”
“净室里有,你帮我放出来。”百里修说完,开始自己动手宽解衣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