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殿下英武不凡,文韬武略,是个难得的人才.....这套官窑青釉四季花卉茶碗是平王殿下珍藏的,又特意赏给我,说同我的气质相符。”苏文宇白皙的面上不免带着得意的神情,有几分炫耀的味道在,让他俊雅脱俗的气质有稍微的受损。
书房里的三足香炉燃着的是宫廷里的龙脑香,让屋子里透着奢靡的富贵气息,想来也是平王赏赐,苏文宇到底借着黄仁德搭上了成王的路子,皇帝渐老,臣子们也多了心思,开始自谋出路。
康其柯尝了一口茶碗里的清茶,是上等的龙井:“我同平王也有些来往,他是个谦和守礼的人又十分爱惜人才,最是感念旧恩。”
他说着抬眸扫过正在品茶的苏文祥和陈卓然:“我时常进宫陪伴祖母,到听得宫人们总说,皇上很看重平王,时常叫到身边,皇上上了年纪,最重的还是信任。”
苏文祥淡淡的点头微笑,陈卓然低头品茶。
康其泽有些烦躁的看向了窗外,朝廷大军节节败退,都到了朝不保夕的时候,还有心思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他起了身告了罪:“我身体不舒服,舅舅同陈家姨夫先聊,我失陪一会。”
康其柯皱起了眉头看着康其泽笔挺的身影走了出去,转头瞧见陈卓然的眼里露着欣赏,他淡笑道:“他最是顽劣,还请舅舅和陈家姨夫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包涵。”
陈卓然笑着摇了摇头,只道:“这有什么。”
康其泽出了苏文宇的书房一路向后宅走去,雪融化了七七八八,天气阴冷的厉害,梅花的香气愈发浓郁,青年男女的笑声忽隐忽现,听着却格外刺耳。
梅林畔的佳雪亭华服的少男少女们坐在一处,笑看着个瘦弱的背影跌坐在污泥之中,陈妙凡笑着道:“丑成这样就该待在自己的屋子里,没事跑出来吓人做什么,瞧瞧跌倒了吧!”
众人便又笑了起来,张扬肆意。
薛明月笑的愈发得意,大红色羽缎的长裙让她看起来格外明媚:“这个表哥说的好!”
苏梦萱看了一眼掩着嘴角的陈婉茹,将手里的茶水轻轻晃动:“妹妹劝劝表哥吧,为难我姐姐做什么。”
陈婉茹扬起眼角,一旁的李景麒眼眸一亮凑了上来:“秒凡要做什么茹妹妹难道能挡住?”
往常总围着苏梦萱转的李景麒也改投了陈婉茹裙下,都不用陈婉茹开口自有人冲锋陷阵,苏梦萱面皮微僵,苏静萱却是眉眼带笑,好容易看见苏梦萱吃瘪,果真还是自家的表姐好,愈发亲近的挽着陈婉茹的胳膊:“婉茹姐姐最好!”
苏熙萱挑了挑嘴角,语气却是不悦:“二姐心善,跟你们不一样!”
苏静萱嘲讽的看了苏熙萱一眼:“走狗!”
苏熙萱嚯的站了起来,才要开口,亭子外的苏梓萱默默的站了起来:“刚刚是谁用石头扔我,站出来。”
众人一惊,都看了过去。
苏梓萱的裙子上满满的都是泥水,最是狼狈的人现在看起来却格外冷静,分明的就如同这白雪和污泥,看着亭子里的陈妙凡淡淡的道:“你要是想跟我动手我到愿意奉陪,若是你不敢就不要出来,若是你敢出来就不要输了恼羞成怒。”
陈妙凡收起了脸上的笑,眼里闪着阴狠的光:“是你自寻死路的,今日不叫你跪地求饶,我到罔为男子。”
他大步踏了出去,好似要去踩踏一只蚂蚁,陈卓然教导出的陈妙凡自幼不但读书也一直习武,还算身强力壮,在他看来收拾苏梓萱不过是片刻的事情。
他快步走到苏梓萱跟前抬脚就要踹,站在暗处的康其泽皱起眉头往前踏了一步,却见苏梓萱轻巧的躲了过去,一回身手里握着的树枝打在了陈妙凡的腿上,只听得陈妙凡哎呦惨叫了一声跌倒在地上。
亭子里的人都站了起来,面色各异。
陈妙凡面色狰狞看着站在原地淡漠的苏梓萱,迎着太阳根本看不清她的样子却并不妨碍他的语气里流出浓浓的怨毒:“你等着!”有小厮上来搀扶,苏梓萱笑着道:“真就恼羞成怒了?”
也只听得陈妙凡重重的哼声。
亭子里的陈婉茹走了出来,苏梓萱看见笑了笑:“撺掇着你哥哥来对付我很有意思?恃强凌弱很有成就感?你也就这样!”
陈婉茹面上的笑意好似这残雪上折射的光只有亮的刺眼的冰冷:“我到是小瞧你了,不过你必定会后悔的。”
苏静萱追了出来挽着陈婉茹冷冷的看着苏梓萱:“你打伤了妙表哥,我母亲和祖母都不会饶过你的,别在指望着祖母总护着你!”
苏梦萱和苏熙萱一起走了出来,路过苏梓萱的时候露着轻蔑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