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背后传来几道怒吼声,“抓住他。”
“不要让这个流氓跑了……”
“想跑?”
田文龙还来不及开口,几道拳头先后砸在他身上。
然后是一阵拳打脚踢。
“不要冲动……我是……”田文龙一边反抗,话说一半却说再也说不下去。难道他要说,我是公安局局长田文龙?他此刻披着浴巾,身上不着片缕,曝光了身份他的政治生命就完蛋了,哪怕他根本没来得及侵犯她们。
“我认罚……我没动她们,我赔钱……”
“打死这个老流氓……”
“打……”
不仅是男人的拳脚,还有女人的指甲在他脸上抓挠着……
很快,他便头冒金星,整个人晕晕乎乎从墙角瘫软倒地。
在晕过去之前,他隐隐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呵斥声,“你们干嘛?住手!”
…………
…………
郭小州追上丰家姐弟,低声说,“带他去医院看看……”
丰娆身体一颤,回头发现是郭小州,目光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对弟弟道:“小健,要不去医院检查检查?”
丰健微微挺了挺胸,“姐!我没事!已经习惯了,一点小伤。”他的眉骨和眼角都渗着血,但眼神非常警惕地瞪着郭小州。刚才他看到公安干警们喊他县长,在丰健的印象里,官员就没有个好东西。
“我和你姐是朋友……”郭小州朝丰健伸手道:“以前我也在广汉工作。认识下,我叫郭小州。”
丰健没有伸手回应,而是看向他姐。
丰娆“嗯”了一声,样子温顺又带点儿妩媚。
丰健眼中的警惕和提防这才慢慢消逝,缓缓伸出手,疑惑道:“你真是陆安县的县长?”
郭小州微微笑道:“如假包换。”
丰健精神一振,微带惊喜道:“能管得了姓辛的吗?就是辛福……”
“严格的说,我是他的上级领导。”
“啊……郭县长您好……您好……”丰健似乎看到了希望,精神陡然激动起来,眉角因此再度开裂,丰娆惊呼一声,连忙拿出餐巾纸帮他擦拭,“小健,咱去医院吧。”
丰健推开丰娆的手,“姐!没事……郭县长,您既然和我姐是朋友,我家的冤屈您得……”
郭小州说:“如果你们的确受到了冤屈,我代表县委县政府向你们保证,被拆迁人的利益不会被漠视,你们的权利也不会遭到践踏。但现在,你应该听你姐的,先去医院治伤。”
丰健疾声道:“他们趁我和我姐都不在家,拿假合约蒙骗我爸妈……我放暑假回来,还是很傻很天真的和他们讲道理,说法律……只能怪我自己傻、怪我自己笨,和政府讲条件?简直是痴人说梦,还不如回家找个没人的地方给自己一巴掌,什么政府,什么拆迁办,人家是政府,有权利,什么是权利?权利就是想让谁滚蛋就让谁滚蛋,随便给点儿补偿,我们还真得知足……”
丰娆打断他的话,“小健,先去医院包扎伤口。”
“小健,你应该相信法律,相信公平公正。”郭小州道。
“郭县长,您真的保证能公平公正?”丰健有些不信地盯着郭小州。
“我保证!”郭小州很认真的说,“小健,你先包扎伤口。夏季温度高,伤口容易感染。”
丰健终于平静下来,“我去,我去医院……”
郭小州抬手要招停计程车。
丰娆轻声道:“前面三百米就是县人民医院。”
来到医院,郭小州和丰娆招呼着挂急诊号,医生先是给丰健消毒包扎,接着打消炎针。
在等待丰健挂水的过程中,郭小州和丰娆来到走廊上,丰娆美丽的眸子看着郭小州,轻声道:“谢谢你。”
郭小州微笑说:“我们之间用得着这么客气?”
“我还没有恭喜你呢,陆安县县长。了不起!”丰娆扯了扯身上的韩式宽裙,心中有些无来由的紧张,她能感觉到旁边男人身上的气息,温暖,柔和,坚强!
“我昨天才来陆安报到。你离开广汉后,没有和朱颖联系吗?”
丰娆摇头,“联系得少。她现在特别忙……”
郭小州说,“我问过她,她说你打算要做什么生意?”
丰娆苦笑,“本打算回老家开个美容会所,但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一直拖着……你刚来陆安,我不想拖累你,让你树敌。这事情我们放弃了,不就是钱吗,我这些年还有点积蓄……”
郭小州开口道:“根据相关法律规定,征用或者买卖土地使用权属于行政行为,必须经过公开、公平、公正和公告、评估、签协议等法定程序。而拆迁办对保健巷的动迁运作,一没经过公告、二没经过评估。就是所谓的补偿标准完全是他们内部随便定的,而且补偿价格不一,充斥着暗箱操作的味道。理应废除全部协议,重新来过。”
丰娆刚想说话,郭小州的手机响了。
他接通后脸色一变,“什么?摩纳哥大酒店发生群体性事件,公安局长被挟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