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洲眯起眼睛,“四天,也许事情已经有了定论。”他一边穿上睡衣,一边说:“我有个建议,以退为进,远离风波中心。”
谢富丽仰起脑袋,似乎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懂,“怎么讲。”
“你夹在书记省长中间,不管谁输谁赢,你都是最大的输家。那么你最好的方式是躲开,弹指一挥间,况且是四天,也许不到四天,青山政局就趋于明朗。”
“你说的对,远离是非。”谢富丽精神一振,“四天如果不够,我再请几天病假,青山政局应该水落石出了。”
“以退为进,这是一种大智慧。特别是领导人,在这方面如果运用得好,更能受益匪浅。作为一市之长,本身受关注程度肯定会高于一般人,而且又身陷乱局,夹杂在两巨头甚至是三巨头之间,丝毫没有主动权,偏向任何一方都也许意味着危险的降临。”郭小洲搂着她的腰走向卧室,“你唯一要做的是不去主动追求这个书记位置,等最后出了结果,不管是哪一方胜利,你都不会得罪任何人,他们只会暗暗赞叹你的政治智慧。”
两人一起相拥着躺在床上,谢富丽紧搂着他的腰,匍匐在他怀里。
“小洲,我很累,真没有想要获得这个书记位置……一个女人要什么,年轻时我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却……”
“富丽!”
郭小洲轻呼她的名字,却没有听到意料中的回应,他仰头去看她,却发现她已经发出轻轻的鼾声。脸带笑意抱着他入了梦乡。
他眼现怜惜,替她盖上被子,一边轻抚着她的头发,一边轻声呵护道:“睡吧,睡吧。你不用担心,有我帮你拿主意,不会有事的。即使有什么,不是还有我吗?”
谢富丽虽在梦中,但似乎有心灵感应,她脸上的微笑愈盛,把他楼的更紧,呢喃着:“小洲……”
郭小洲亦平躺着望着天花板。谢富丽这一次是福是祸,自身没有控制权。谁让她上头没人呢,唯一在她上头的男人是他郭小洲。他曾考虑过去找周其昌,让周放弃下派市政府秘书长,但综合考虑,这招棋并不高明。谢富丽投靠了周其昌,暂时躲过一劫,但却势必成为丁毅的眼中钉。明箭易躲,暗箭难防!一个女性高官比男性更加难做,按他的设计和谢富丽的政治天赋,顶天一个副省级退休。
再想奢望,就势必付出代价。
而有些代价不是他和谢富丽想要的。
况且今天谢富丽已经表明了一种态度。她并不想做多大的高官。她要的是女人最基本的东西,要他和一个温馨的家庭。
可惜,他给不了。
想到谢富丽目前的处境,他突然联想起他在景华的情形。看起来,他强势亮相之下,现在基本能在景华一手遮天。但这是好事吗?一言堂?省市领导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人,欧朝阳有例在先。倒台时没有一位领导愿意替他说句好话。
他和夏进勋之间的关系就不能有所变化?给予对方一定的空间和权利,双方形成一种“既团结和睦互相支持”又“保持个性,有妥协,也要有斗争”的态势。
否则,把夏进勋逼到无路可走,势必把他推到梁应奇汪自遥一边,白白壮大对方,给自己掌控常委会留下“漏洞”。
想到这里,他霍然警醒,悄悄拿着手机起身,来到卫生间,关上门,拨通顾正海的电话,“正海,了解下最近夏县长的动静,最近几天他见了些什么人,我明天中午见你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