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淼城城主府。
布置奢华的大厅内,难得相聚到一起的几位城主推杯换盏,大厅正中,六名妙龄女子笙歌曼舞,各个都有倾城之姿,然而堂上的众人却是连正眼都没瞧过那几位女子。表面言笑晏晏,内里却心思各异。
“三年之期未到,不知绿淼城主将本座等邀请来所为何事?”
洛天看了看一脸微笑,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君子风度的凌楚,心中冷笑,表面却平淡道:“此事关乎七城安危,还是等紫煞、金炙、赤炎三城城主到了再说罢。”
“哦?”凌楚挑起一边眉毛,纵使心中多有不耐,面上却始终保持淡笑,“绿淼城主在信中提及本座来此可见到最想见之人,不知那人又是何方神圣。”
“连自己最想见的人是谁都不知晓,哥哥他好傻。”
“胡闹!”骆峰呵斥一声,随即对凌楚道:“家弟心思单纯,还请黄岩城主莫要见怪。”
“无事,”凌楚皮笑肉不笑道,“本座不会与小孩子一般见识,不过本座在来的路上听闻前些日子二公子的病情已然好转,现下看来也不尽然,传言果真不可信。”
骆峰冷冷地哼了一声,连表面功夫也懒得做了。自从左哲在濒死之时被殷罗带走,骆池在一夜之后又变成了这般摸样,这也让他头疼万分。
“放肆!”
随着一声怒喝,铺天盖地的冷气瞬间笼罩了整个大厅,侧眼望去,却是为珈蓝倒酒的婢女被冻成了冰块,而一身蓝袍的珈蓝阴沉着脸不断利用水系魔法冲洗着自己的手背,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洛天挑挑眉,正欲开口,却见珈蓝仿若猛然惊觉一般撤去了婢女身上的冰冻术,那婢女面色青白地瘫坐在地面上,一脸惊恐,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险些进了鬼门关。
珈蓝站起身拍了拍衣摆面无表情道:“本君有些疲乏,失陪。”说完也不等众城主反应,兀自离开。
洛天瞥了瞥犹未回魂的婢女,冷道:“如此管不住自己的手,不要也罢。”
话音方落,立即有两名侍卫上前,及时堵住了婢女的尖叫求饶。
骆池望着不住挣扎的婢女,一脸兴奋道:“她的眼珠子可以给我玩吗?可以吗?”
“小池!”骆峰抓住意欲跟上去亲自动手的骆池,对洛天及凌楚道,“时辰不早,本尊带舍弟回去歇息,失陪。”
“不要不要,我不要歇息,哥哥我要眼珠子,眼珠子好玩!”
“闭嘴!”
看着被骆峰强行带走的骆池,凌楚轻轻地笑了笑,也站起了身,“本座赶了几天路程,也乏了,不如就散了吧。”
“黄岩城主留步,”洛天阻止道,“有样东西,想必黄岩城主很感兴趣。”
“哦?”
“黄岩城主请随本尊来。”
凌楚犹豫了一瞬,随即淡笑着跟上了洛天。
洛天领着凌楚来到偏厅,遣去左右后从桌上的木盒中取出一枚水晶球,水波荡漾间,水晶球内的画面也逐渐清晰起来——
身穿淡金色锦袍的靳炙揽着一名白衣男子浮在半空,神情森冷地望着下方。也不知下方的人说了什么,只见靳炙单手掐诀,一个由无数黄沙组成的巨掌当空拍下……
凌楚霍地站起身,死死地盯着球内的白衣男子,搭在白衣男子的那只手让他觉得碍眼极了,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恨不得钻进水晶球内将白衣男子抢夺回来。
水晶球的画面一直记录到靳炙带着左哲离开才结束,洛天将水晶球收回盒中,问:“那白衣男子可是黄岩城主想见之人?”
凌楚缓缓压下心中那股浮躁沉声问:“绿淼城主有何目的?”
“并无,”洛天勾唇道,“本尊仅是想告知黄岩城主,你想见的人已经在来绿淼城的路上,黄岩城主不必急躁。”
“这水晶球是你安插在金炙城主身边的人录制的?”
问完凌楚又拧起了眉头,若不是洛天的人,这水晶球又怎会在他手上,他真是被乱了心神了!
只是,左哲同靳炙是什么关系?怎的如此亲密?靳炙竟然还抱着他,真是想剁了他那双手!
见凌楚情绪起伏不定,洛天自知目的已然达成,“黄岩城主的疑问本尊已予解答,本尊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先失陪。”
行了两步,洛天又顿住,“这些天黄岩城主还是好好养精蓄锐的好,有何问题,待到金炙城主来了再解决也不迟。”说完洛天不再多作停留,兀自离去。
凌楚低垂着头,面色阴沉。
“靳、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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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左哥哥,那个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小罗可以吃吗?”殷罗拽着左哲的衣角,眼巴巴地望着靳炙面前的糕点。
左哲点点头,径直端过糕点塞到殷罗怀中。如今他已经离开黄岩城主城,正在前往赤焰城的路上。对于殷罗的失忆,以及靳炙放弃参加七城大会选择和他们同行,左哲都觉得犹如梦中。
时间回到两个时辰以前。
在意识到殷罗的的确确是失忆后,左哲对处处透着任性的剧情君绝望了,这是多么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烂大街的狗血梗,还特么极其精准的泼他头上了!如今殷罗不仅失忆,连智商都倒退到五岁孩童,这让他如何进行接下来的任务?
“所以,你不打算与本尊同行了?”靳炙阴沉着脸,一字一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