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颜诺风要杀了雷赫泄愤,他又能说些什么?是他们雷家对不住颜诺风,别说雷赫是昏迷了,就算当初真的被颜诺风给刺死了,他也总不能杀了颜诺风替雷赫报仇吧?
否则,只怕他百年之后下了地府,雷赫也是不能原谅他的。
“爹,你死了这条心吧!就算女儿以后去尼姑庵做尼姑,一辈子常伴青灯;也是不会去比武招亲的。”颜诺风握着信的手微微颤抖着,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酸甜苦辣咸的滋味。
“好,好你个不孝女!那你就等着给爹收尸吧。”颜庄主气得一甩衣袖,大步离开。
就在颜庄主快走出颜诺风的视线时,颜诺风却突然神色疲惫的道,“慢着!比武招亲……我会去的。”
她如今已是雷赫的人了,自然是嫁不得其他人的;可,这话她如何能对颜庄主说的出口?比武招亲就比武招亲吧,她若不想嫁,又有谁能够逼迫的了她?敢上来挑战的人,她给打趴回去就是了;再不然,就让赢了的那人抬着一具尸体去拜堂吧!
闻言,颜庄主没有吭气,只是他停下的脚步,证明他听清楚了颜诺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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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玉僵硬着脖子靠在树的一旁,小辣椒舒适的枕在了晗玉的臂腕上,整个人好不惬意。
小辣椒揉了揉头痛欲裂的脑袋,微微睁开了眸子……
“晗玉?”
奇怪,我不是吃下了忘情丹吗?怎么还是能记得?
晗玉捶了捶被小辣椒枕的发麻发酸发胀发痛的臂腕,淡淡的道,“你很疑惑?”
其实晗玉一早就醒了,只是心里却很贪婪这份不属于他的温暖。
小辣椒一时吃惊,忘了忘情丹的事,结结巴巴的指着晗玉花白花白的头发道,“你,你的头发……怎么会这样?”
“白了?是啊!人也老了很多。”晗玉神色淡然,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轻笑着呢喃自语道。
“晗玉,怎么会这样?该不会……”是为了救晏?
小辣椒不敢想下去,因为她怕,她怕真相会是她想象中的那般残忍!
“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吗?”晗玉顿了顿,继续道,“你不必觉得亏欠于我,一切都是命罢了。”
你是我命里的劫,我躲不过亦不想躲;逃不开亦不想逃……
既然命中早已注定,他又何必强求呢?
就这样吧,挺好的。
“你……”
“可以陪我走走吗?在你忘记我是谁前……”
晗玉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的韵味。
“忘情丹?”
小辣椒感觉,她丹田处正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似要爆炸了般;怕是晗玉早就知道他命不久矣,就将內力强行灌输到她的体内;而忘情丹的药效也就在段时间被控制住了。
晗玉点头,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道,“羽儿,你恨我怨我吗?”
“我不恨亦不怨你,相反的,很是谢谢你。”小辣椒摇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甜美的笑;这句感谢的话,小辣椒是发自肺腑的。
“你不怨我,那就好。”晗玉欣慰的笑着,就算今日他说的话,不久小辣椒就会忘记,可他还是忍不住道,“北冥绵枫是个很危险的人,你千万别去招惹他。”否则,一条小命,怕也是不够他玩的。
闻言,小辣椒却像是想通了什么般,瞪大了眼睛讶异的道,“晗玉,你让我吃下忘情丹,是怕北冥绵枫会因为晏而暗地里使毒计害我,又怕说明了,我定然不会放任晏一人在危险中而不管不顾;所以,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不受伤害!你……你怎么会这么傻?”
“哈哈……你想多了!”晗玉心虚的移开了视线,冷冷的道,“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伟大,我逼你吃下忘情丹,只是我的私心罢了!我可不想死了之后入了地狱,还在阴间看着你们郎情妾意,恩爱缠绵。”
晗玉宁愿小辣椒恨他、怨他;也不愿让小辣椒觉得是她亏欠了他。
“你,何必嘴硬呢?”谎话都不会说,还非得学人家装酷。
小辣椒的语气不禁柔了几分,颇为无奈的道,“好了,一起出去走走吧!”
晗玉还想要说些什么,却也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终是欲言又止,静静的跟上了小辣椒的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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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金冥急匆匆的追上的了羽蝶……
“蝶儿,我……”
金冥内心激动,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羽蝶背对着金冥,声音犹如往常一般清冷,看不出丝毫的异样;亦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你都听见了?”
金冥点头,连忙道,“我不在乎,真的。”
也许,金冥说的话真的是发自肺腑的;因为,只要那人是羽蝶,那么不论她有多少的污点、瑕疵;他都会一一包容的。
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羽蝶在心底无声的道。
“你走吧,也许,我们之间有的只是遗憾,得不到才是最好的!而我们又何必让这份遗憾,变成终身的遗憾呢?”羽蝶突然转过了身子,神色中满是决绝。
“不,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我们之间存在任何的遗憾。”
金冥突然发了疯的摇头,右手两指合拢,化为无形的刀刃,划破左手的大动脉,鲜血顺着指尖流下;而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痛,只是嘴角的笑却越发的深了;迈开沉重的步子,缓缓走向羽蝶,每走一步,就算是赤脚走在玻璃碎片上,带着钻心的痛……
“不……”羽蝶眼神紧紧的盯着金冥那鲜血直流的左手,整个人处于极度惊恐的状态,连连后退,想要逃离金冥的视线之外。
蝶儿,这些年,苦了你了!能替你痛,我真的感觉很幸福!就这样,也很好!
金冥却是笑的越发的灿烂了。
情蛊本就是让相爱的两个人爱而不得爱,彼此间互相折磨!
如今,金冥选择了自残的方式,替羽蝶痛,他感觉很满足!
可羽蝶的心里却是备受煎熬,她想,与其看着金冥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倒不如终生不相见。
至少,她知道金冥没她也是可以活得很好的。
金冥像是猜不透羽蝶的心思,只是一味的装傻充愣。
就在羽蝶退到退无可退、逃无可逃的墙上,停下了脚步;动作迅速的从掏出三根银针,想要从金冥的眼皮子底下,脚底抹油、偷偷溜走……
可金冥从来都不是善茬,又怎么会如此乖乖妥协?
“蝶儿,今日你若执意要离开,我活着也没有意思;倒不如一死,也好过活着遭罪受。”
金冥嘴上这么说着,手里也没闲着;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金冥的右手也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
“你疯了吗?”
天呐!这血若是再不及时止住,只怕是会因失血过多,而虚弱而亡吧。
羽蝶瞪大了眼睛,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声。
“是啊,我疯了,我早就疯了!”金冥神色痛苦,“没有你,我也不过是一具比死人多口气的躯壳罢了!疯与不疯又有何区别?”
羽蝶身子猛地僵住,内心震惊之余;却突然发现,金冥不仅没有丝毫的收敛,反而更加的疯狂了;羽蝶不过是失神的那瞬间,金冥的两条胳膊上又多了两道口子。
羽蝶感觉心口像是要窒息了般的痛,脑袋里像是被扔了一大团炸弹,嗡嗡作响,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
也不过是电闪雷鸣间的功夫,金冥的胳膊已被划得不下数百道口子,鲜血就像是不值钱的水一样,流个没完!
金冥早就已经麻木,失去了痛的知觉;动作粗鲁的撕开胸前的锦袍,就在他准备划破时,羽蝶却突然发了疯似的大叫着,眼角的泪水,也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又一颗,发出悦耳清脆的声音,滴落在地上。
“够了。”
够了?不,远远不够!
金冥不说话,心里却觉得亏欠羽蝶亏欠的太多!多到,即使付出他的性命,也不足还其万分之一的情。
“你……”羽蝶神色复杂地顿了顿,随即继续道,“非得这般逼我不可吗?”
“好,是我太心急了!你放心,我不会再逼你的。”
金冥也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如今,羽蝶肯做出退步的选择,他已经很满足了;而他也万不可心急,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若他再强行逼迫羽蝶,只怕……
羽蝶点头,只是内心却是万般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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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强有力的脚步声,心里大喜,嘴角挂着幸福的甜笑,连忙笑着迎了上去,“冥,你回来了?”
奇怪,玉琉璃?怎么会是他?
待“羽蝶”看清了来人,心中颇感诧异;只是面上却隐藏的很好,随即,不动声色的道,“玉堂主,你这是有急事找冥吗?有什么事就和我说也一样;他一时半会也回不来,等冥回来了,我再代为转告也不迟。”
“我是来找你的。”玉琉璃也不打算打哑谜,直接开门见山的道。
“哦,玉堂主有什么事不妨直说。”“羽蝶”总感觉心里慌慌的,很是不妙的感觉。
“你好好的公主不做,却跑来假扮夫人,如实说出你的目的!否则……”玉琉璃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声音冷的彻骨,“可就别怪我辣手摧花,手下不留情面了。”
“羽蝶”的身子明显一僵,眼底闪过慌乱,连忙装傻充愣、岔开话题道,“玉堂主,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对了,冥应该快回来了,你若不是来找冥的,就快些离开吧!毕竟你我孤男寡女,免得落人口舌。”
“看来……”玉琉璃危险的起了眼睛,“你是不打算乖乖配合?好,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那我就成全你!”
玉琉璃突然双手成鹰爪形状,向“羽蝶”白皙的脖子上袭去;招式凌厉,丝毫不带犹豫。
“羽蝶”使尽了全力,才勉强躲过玉琉璃这般厉的杀招;只是,脖子还是不能幸免的被抓破了皮。
“你,你真敢杀了我?你就不怕冥会杀了你为我陪葬?”
“羽蝶”心里那最后一丝的侥幸也没有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美目,咬牙切齿的道。
“哼!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我就大发善心,让你死个明白好了!”戚凰公主“。”玉琉璃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却不达眼底;甚至还带着点毛骨悚然的味道,让“羽蝶”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莫名的心慌。
“你……你想干嘛?”“羽蝶”眼神闪烁,下意识的想要逃跑,却发现,此时她就犹如那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鲜肉,逃无可逃。
玉琉璃突然向前的一步,难得耐心的用匕首把“羽蝶”的伪装给一点点撕破……
“羽蝶”早就吓傻了眼,犹如石雕般一动也不敢乱动,生怕惹的玉琉璃一个不痛快,她今日就要命丧黄泉路了。
玉琉璃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从“羽蝶”,脸上撕下的人皮面具,冷笑道,“怎么样,”戚凰公主“,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你早就猜出来我是谁了?”戚凰诧异的道。
“本来只是怀疑,如今,肯定了。”玉琉璃毫不隐瞒,如实的点头,“说出你的目的,看在景太子的面子上,留你一条贱命苟延残喘。”
景太子好歹也是摄政王妃的哥哥,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不是?
“目的?可笑!你真以为我戚凰能爬上公主的位子,没点手段、靠的都是运气?”戚凰冷笑,脸上满是不屑;她觉得,玉琉璃说这话不过是威胁她罢了,而恰巧,她高高在上惯了,向来不吃这一套。
玉琉璃身姿灵活如蛇,快速游到戚凰跟前,冰冷的匕首抵在了戚凰如玉一般白皙的脖子上,就那么轻轻的一划,血就溢了出来,“怎么,我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
“你疯了?”戚凰用大叫来掩饰她心底最深处的恐惧,“今日你若真的一意孤行杀了我,渊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戚凰相信,景璃渊不是绝情的人,更不会对她被杀的事情坐视不理。
所以,她相信,只要玉琉璃还有点脑子,就不敢真地杀了她;否则,景璃渊定会血染魔教,为她报仇的。
这笔账,怎么算都是划不来的。
还不算太笨嘛,只是……
玉琉璃突然仰头大笑,眼里满是讥讽与狂妄,冷冷的道,“你说,如果景太子知道,你暗中对摄政王妃下毒手,你的下场会是怎样的?想死怕都是难的吧?不过嘛,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也还算有道理,若我私自处置了你,只怕景太子心中必然会不痛快;不如,我先剁掉你的四肢,然后挖掉眼睛,割去舌头,做成人彘送给景太子,你说好不好?”
璃渊有多宠小辣椒,戚凰自然是知道的;不,她比谁都更加的清楚小辣椒对璃渊的重要性。
当初,她暗中派人对小辣椒做的事,在璃渊的眼里那就是上不得台面的蠢把戏;璃渊更是暗暗的记在了心里,两年前,老皇帝去世,璃渊就再也没了顾忌,把她对小辣椒做的事连本带利都给讨了回来。
就为了帮小辣椒出口恶气。
她被废了公主的身份后,被璃渊赐给了占山为匪的强盗做了压寨夫人,她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了出来……
她恨、她不甘心。
凭什么一个粗鲁不堪,低贱如蝼蚁的女子,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抢了她费尽心思才得到的公主封号?
凭什么她什么也不做,就能夺得璃渊的宠爱?
她觉得,上天这是不公平的!
所以,她想要小辣椒死!
她认为,只要小辣椒死了,而她就仍然是那个高高在上、受万人追捧的“戚凰公主”。
所以,为了达到目的,她不惜和北冥绵枫联手,成为他手中的一颗棋子。
这下子,戚凰怎么也笑不出来了;身子明显的僵住,若仔细看,会发现她此时的身子正微微轻颤着,眼底也染上了一层恐惧。
“怎么,知道怕了?”
早干嘛去了?玉琉璃眼底的鄙夷更甚了。
“谁怕了?本来就是景澜汐那个贱人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她该死!该死!”“戚凰”双目猩红、面目狰狞的咆哮着。
“你的一切?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位破格晋升公主的郡主罢了,你还真以为你的体内流淌的高贵的皇室血液了?说这样的话出来,也不嫌害臊。”玉琉璃说出的话不可谓不毒,可也的确是实话。
唉!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见过脸皮厚的,还真没见过这么爱往脸上贴金的厚脸皮!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
“你……”戚凰恼羞成怒,却也找不到反驳不到话来;毕竟,玉琉璃说的话虽然难听了一点,可都是些比黄金还真的真话。
“哦!对了,忘了提醒你一句!你这般肆意辱骂摄政王妃,只怕,还没等到景太子来收拾你,你就已经被摄政王给”玩“死了。”
看着戚凰花容失色的娇容,玉琉璃的心情大好。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玉琉璃,我警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相信你既然能猜出我的身份,那也肯定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谁;北冥绵枫的手段,相信你也没少听过吧?”戚凰壮了壮胆子,隐下内心的恐惧;高傲的犹如一只孔雀般,让人看着有一种……扁她的冲动。
“北冥绵枫?”玉琉璃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我若想把你做成人彘送给景太子,就凭他也拦得住?区区蛊毒,我还不曾放在心上。”
玉琉璃最不耻北冥绵枫这种人,整天没事用血喂养蛊虫,遇见了看不顺眼,又打不过杀不了的“眼中钉”,就在暗地里玩阴的,用蛊虫逼人就范……
这样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男子汉大丈夫,有本事真刀真枪的打!输了也不丢人,赢了也够男人。
“玉琉璃,你倒是好狂妄的口气!北冥绵枫这个人,就算是金冥,怕也是得罪不起的;毕竟,北冥家族是四大家族,而北冥绵枫更是北冥家族的少主子,得罪了他,也就是得罪了”那个人“;正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你以为你逞一时之强,伤了北冥绵枫丝毫,”那个人“会饶得了你,饶得了金冥,乃至于整个魔教吗?”
戚凰眼神轻蔑的道。
“哦?要不……试试?”玉琉璃故意拖长了音,嘲讽道。
戚凰微怔,还没回过神来;就见玉琉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直接剁了戚凰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