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纱给庄琰挑了一条橙红色的小洋装,庄琰纠结了再三,还是觉得这个颜色太艳了些。罗纱却非常坚持,“庄琰,咱们还没老呢,你干嘛非要穿的像个四十岁的徐娘?”
庄琰无奈笑道:“我不习惯穿这么鲜艳,在人群里容易引人注意。”
罗纱摇头,“你这警察的职业病就先放一放吧,今晚是出席酒会又不是逮捕犯人。你皮肤这么白,穿这个颜色最好看了,就这么定了,咱们再把头发弄一弄就可以了。”
庄琰看了一眼那洋装的价签,还是有些犹豫,这边罗纱却大方的拿起来要去结账了,“这张不是我的卡,是范老板的,你就别跟他矫情了。”
庄琰听着罗纱叫范熙范老板,笑着道:“范熙还真是很依赖你的。”
罗纱苦笑,“有什么用啊,我就是个丫鬟。”说着自嘲似的叹口气道:“其实我还想跟你说呢,我打算离开范熙了。”
庄琰微微皱眉:“嗯?”
罗纱刷了卡一边拎起袋子,一边挽住庄琰的手臂:“主要也是被家里催的烦了,毕竟不能真这么跟他耗一辈子。我妈最近都开始帮我相对象了,想要给我找个合适的就见见,觉得差不多就结婚算了。女人这一辈子那么短,总不能一直倒贴人家不是。”
庄琰笑笑,“嗯,你能这么想得开也好。”
罗纱笑道:“我也是最近再遇到你之后才真正想开的,看着你超前了我这么多,再原地踏步怎么都不甘心。”说着从包里拿出车钥匙解了锁。
庄琰跟着罗纱上了车,才开口道:“其实也没有什么超前落后的,各人的活法不同罢了。只要你活得自在,何必在意别人呢。”
罗纱点头,“就是,庄琰我就喜欢你这种活法态度。估计这也是为什么范熙这么多年来都对你念念不忘的原因吧。哎你知道,当年他到底是怎么忽然就看上你了,对你展开暴风骤雨的追求的么?”
庄琰想了想,竟然真的想不出个答案来。印象中似乎是上了高中没多久,范熙就被分到了他们班上,然后两个人话都没说几句,他就疯狂的对她围追堵截了。
罗纱发动了车子,看庄琰困惑的表情,笑道:“我猜你就不知道,这事儿我可以一清二楚。”说到这里叹口气,“我就是见证了范熙对你全部感情从开始到现在的活化石。”
庄琰看着罗纱,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罗纱继续道:“让我告诉你吧。范熙和他姐范婕,其实是同父异母你知道吗?”
庄琰听了一愣,摇头,“不知道。”
罗纱道:“嗯,知道这事的人不多。当年范熙他妈为了进范家也是没少折腾,反正最后终于带着范熙进了门,所以范婕和范熙关系其实一开始特别差。也因为这个,他自尊心特别强,最不能容忍别人提起他家里的事。范熙是咱们高一开学一个月才插班进来的,学校的老师都很少有人敢提起他家里的事,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他妈是小三。”
庄琰若有所思的点头,“嗯。”这些她确实从未听说过,不过倒也解释了范熙和范婕的关系为什么看着有些僵。
罗纱继续道,“可咱们那高中里什么人没有,他家里的那些事情自然也不可能瞒得住所有人。孟樊铎你记得吗,就是大咱们两届的学长,孟书记的小儿子,就挺为范婕抱不平的。所以暗地里找了好几次范熙的碴。”
庄琰知道那个人,那是a大附中的一个风云人物,又有谁会不记得。她没说话,只继续听罗纱讲道:“你还记得高一有一次全校的黑板报评比吗?那次咱班的黑板报不是被人偷着给擦了么。”
庄琰道:“我记得,难道是孟樊铎干的?”
罗纱道:“嗯,他叫人趁咱们上体育课的时候在咱们班的板报上用红色粉笔全涂了一遍,然后又用白色粉笔写了‘范熙是杂种’几个字。范熙知道了特别生气,就把那块黑板全擦了,还和高三的学长打了一架。”
庄琰想了想道:“原来是这样。”她记得这件事,因为那个板报是她和肖磊连着画了一周才画完的,结果一节体育课回来就全被擦掉了,当时她和肖磊特别气愤,因为板报评比就是第二天,她是班长怎么能容忍评比0分。只是,她并不知道这是谁干的,只隐约有个感觉差不多是那几个人。
罗纱继续说:“当时咱们全班同学都非常气愤,但是几个知情的人谁也不敢说是范熙干的。可不知情的同学都说要找出那个人,你还记得你当时站在讲台前面说了什么吗?”
庄琰微微皱眉,“我好像是说,比起找到是谁干的,更重要的是先解决问题。”
罗纱笑着点头,“对,你说既然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一昧追究是谁的责任也于事无补。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把板报重新画好,不能给班级抹黑。你还说你相信那个做这件事的人不只是单纯的恶作剧,肯定会有一些原因。你希望他能主动承认,既然敢做就要敢当。”
庄琰点头,随即笑笑,“可是范熙到底也没有站出来承认啊。”
罗纱道:“他当然不会站出来,可是你的那番话却让他很震撼。所以从那天之后,他就开始注意你,缠着你了。”
庄琰眸光微微闪动,不再说话。
罗纱叹口气,“庄琰,虽然你离开了这么久,但是在范熙心里你其实一直都在。这几年他父亲身体不好,他被迫开始进入范氏接手公司也是很不容易的。可他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每天都是那样玩世不恭的样子,唯一在乎的也只有你了。”
庄琰薄唇轻抿,依旧没有说话。
罗纱笑笑:“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哎,你看看我这个情敌当的,简直感人。不过我也是真的挺希望你俩能有点发展的,虽然我也觉得这不大可能了。今天范熙叫你来这个酒会,老实说我挺惊讶的。因为他前些日子还故意绷着假装不在乎你呢,这才几天啊就原形毕露了。”
庄琰淡淡一笑,“我想今晚他叫我来,应该是有别的原因。”
酒会在a城的地标明珠塔,地处市中心最繁华的街区,两个女人到了楼下把车停了,便一起进了电梯直奔最顶层宴会厅。庄琰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肖磊问他到了没有,却不成想一走进宴会厅大门,就见到肖磊一身西装站在那里,面带微笑。身边站着温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