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你做什么生意了？”
“我开发的那款游戏出事了，人家向我索要了许多赔偿金，我现在倒欠下了五十几万。”
老妈眼前一黑，差点摔倒，被我扶住了。她坐在院角，问：“张燕知道你破产的事吗？”
“知道。”
“那她不嫌弃你欠债吗？”
“不嫌弃。她不在乎那些。”
“是吗，那她真是个好女子。一般女孩子都特别重视男方的家庭条件，很少有人像她这样，明知道你是穷人还对你不离不弃，真好。”
“妈，那你觉得张燕适合做你儿媳妇吗？”
“当然适合，妈就要这样的儿媳妇。”
“好，我一定想尽办法把她娶回来。”
晚上，张燕睡觉前问：“东方旭，你妈白天把你拉到院里说什么了，不会说我是个粗野丫头，像个男人婆什么的吧？”
我笑了下：“你觉得呢？”
“啊，还真那么说呀？”
“呵呵，当然不是啦！我妈让你注意点，小心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你又跟她说什么了？”
“我没说什么啊！我妈见咱俩总是形影不离，夜里还睡在一个炕上，肯定会怀孕。”
张燕羞的倒在炕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我问：“怎么了，伤到你的自尊了吗？”
张燕揭开被子说：“没有。你家人的思想一点都不像农村人。”
“这种事情农村也时有发生，他们早已司空见惯了。”
“你是怎么想的？也想让我怀孕吗？”
我逗趣地说：“特别想。”
她呆呆地坐在炕沿上，一语不发。从她的动作和表情中我读到了许多无奈和痛苦，显然她还不想过早把自己交给我。我并手搓了下脸，笑嘻嘻地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
张燕坐了会儿，说：“对不起，我……”
我笑道：“没事，我理解你。”
春节前一天，有的债主说要给儿子治病，急需要钱，有的债主说老娘不行了，马上要办丧事，也必须要钱，我真是一筹莫展。
大年三十，我们一家人刚准备吃年夜饭，忽然一个表舅闯进我家，说：“东方旭，我女儿要买房子，你就把我那五万元贷款还给我吧！”
我忍住表舅过年时分跑来我家要债的怒气，说：“表舅，就算你女儿再需要钱，也不急这一时吧？”
表舅说：“咋不急？人家明天就要交钱，再弄不够钱，房子就被别人抢走了。”
老爸从外面回来，听见家里来人了，进屋了解清楚表舅的来意，说：“表哥，你放心，我们就算砸锅卖铁也一定把钱还给你。”
就这样，我家一个小时内接二连三来了五个债主，要债的理由都大同小异，好像没那些钱他们马上就会死。
我家一时乌烟瘴气，完全乱了章程。
一个债主竟然把肉锅给端起，大呼小叫说：“你们再不还钱，今天谁都别想吃饭。”
我真想揍死这个端肉锅的胖子，可是碍于自己欠了他的债，便只能硬将这口恶气给憋下去了。
另一个债主看了几眼张燕，说：“这个女子跟仙女似的，不如把她给我抵了债算了。”
我怒道：“你少放屁，再满嘴喷粪，小心揍死你。”
张燕强行把我拽出屋，说：“你不要跟那些人一般见识，他们都是粗人。唉，可惜我也没钱还你，不然就能解燃眉之急了。”她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说：“哎，对了，你先向杨丽借点钱，等度过眼下的困难期再想办法还给她。”
我说：“唉，当初不想欠杨丽的人情才向亲戚贷款，没想到最后还得欠人家的人情。”
张燕安慰道：“没什么，谁都有落魄的一刻。现在她帮你，没准儿哪天你也可以帮到她。”
我给杨丽打通电话，说：“哥们，你得救我一命了。”
杨丽问：“你又想搞什么鬼？”
“我还能搞什么鬼？这不，贷了亲戚的二十万元款，人家都来我家大闹成一片了，我想找你借点钱呗！”
“东方旭，你是以朋友的名义向我求救，还是以前男友的身份向我求救？”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前者呢，你该付我利息，后者嘛，我大可赠送你二十万元。”
“那还是算了，我找别人去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