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等陶青高兴几天,汉景帝就已经透露出消息,有意让大将军周亚夫进京。周亚夫袭爵绛侯,又被封大将军,在藩王之乱时建功无数,这样一个人如果进京了,什么职位才能配得上他?陶青想了几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如果汉景帝要周亚夫进京,那么只有丞相这个职位能拿得出手了。
每个人对于权利都有*,尤其是经历过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如果被人从那个高位撵下来,谁都会本能的扒住不放。
所以陶青就选择了一个人来做自己的踏脚点,那就是太子刘荣。
刘荣虽然是长子,却不是嫡子,他的母亲身份也不高,又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亲戚,最重要的是,他的性子还十分软弱,可以说是最容易掌控的,虽然太子也不是不可以废,可是汉景帝身体一直不好,如果有个意外,怎么看都是刘荣这个已经二十多岁的长子最为可靠,所以陶青毫不犹豫的带着自己的人投靠了刘荣。
只是现在……如果窦婴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倒还罢了,看情形,只要稍微有那么一点证据,别说栗姬无法封后,就是刘荣这个太子,怕也当不下去了。
陶青不由的捏紧了手里的笏板,只等窦婴说出证据,就起身反驳。
可是窦婴却从袖袋里取出一块帛,拿在手里,说:“陛下,证据就在这卷帛书之中,请陛下御览。”
中常侍春陀刚准备下去拿,谁知道汉景帝却直接从上面冲了下来,一把从窦婴手里抢过帛书展开细看,那帛书上不过区区两百来字,可是每一字都重如千斤,汉景帝越看脸色越黑,看到最后,竟然双目赤红,一仰头向后倒去。
“陛下!”所有人大惊失色的喊出声来,离得最近的窦婴更是吓得连忙扶住汉景帝,定睛一看,只见他双目紧闭,竟然已经晕了过去。
汉景帝在朝堂之上晕了过去,顿时惊动了长乐宫里的窦太后,她虽然因为汉景帝不肯封梁王刘武为储君而生气,可是汉景帝毕竟也是她的儿子,听说他突然晕厥,吓得连忙让人扶着她来到汉景帝的寝宫。
“窦婴,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窦太后又急又气,前一日汉景帝还让人送了她最喜欢的糕点去长乐宫,虽然她依旧拿着架子不许汉景帝见她,可是那糕点却是吃了,怎么今日就会在朝堂上晕了?
汉景帝还没醒过来,窦婴怕事情有变,和春陀两个人守在汉景帝的寝宫门外,见窦太后过来连忙行礼,可是事情的经过却不敢对窦太后说,窦婴只说国事繁重,让汉景帝累着了。
不是窦婴故意欺骗窦太后,实在是窦太后一直想让自己的小儿子刘武当皇帝,现在眼看要扳倒太子了,如果这时候窦太后横插一脚,怕是之前的努力就白白给他人做嫁衣裳了,在窦婴眼里,刘武此人嚣张冲动,实在不是一个当皇帝的料,就算勉强当了皇帝,肯定也是个暴君。
可是窦太后都快人老成精的人了,又怎么可能被窦婴蒙骗过去,她细细一想,对春陀说:“春陀,你来说,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窦太后已经眼睛瞎了,可是那严肃的样子还是让春陀腿脚发软,他看着旁边的窦婴,既不敢把真实情况说出来,又实在没有胆子说假话,只好“扑通”一声跪下,把头紧紧的贴在地上不说话。
“好啊,好啊,你们都不把我这个瞎老太婆放在眼里,全都来欺骗我……”窦太后怒极反笑,抓着宫女的那只手背上鼓起了高高的青筋。
“姑母,这个……”窦婴刚想找借口解释,正好见太医从殿内走了出来,连忙说:“姑母,先问问太医陛下的龙体安康,别的一会儿再说也不迟。”
窦太后也心中着急,连忙点了点头。
只见那太医上前道:“太后,魏其侯,陛下只是气急攻心,其他并无大碍,陛下现在已经醒了,说请太后和魏其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