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十分钟,上官尘终于完成了第一次治疗。
当患者能慢慢地动着手和脚时,郝翠兰和她的奶奶激动地小声啜泣起来。这小声的哭声不是悲伤的,而是激动的,是高兴的……
这时,郝翠兰的母亲开口,还有一点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谢……谢谢医生了!”说完泪水如同下雨一般哗哗地流了下来。
看着如此激动的一家人,黄国刚也被感动了,他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眼角,用敬佩的目光看着上官尘。
让他实在想不通的是,上官尘有如此高超的医术,为是什么不去大医院而到这个贫穷落后的罗田村来呢?
这让他又想起了自己做的那个梦,难道上官尘是活菩萨吗?尽管他这样想,但这话他是永远也不会对外说出去的。
直到他快要谢世时,在病床上慢慢地对儿子才说了隐藏在心中多年的心事,那时上官尘早已离开了宁阳县,这是后话了。
上官尘几天没有回到县城陈国瀚的家了。下午接到陈杭的电话,要他回去一趟。
上官尘想想也是,是该回家一趟了。正好给郝建平的老婆买点中草药带来。同时晚上也好把自己这些天在罗田村了解的情况做一个总结,然后制定一个发展规划。
在回村委会的路上,上官尘一直在想,像郝建平这样的家庭在罗田村还有多少呢?郝建平父亲就枉坐了十三年的大牢吗?难道政府真的一点赔偿都不给吗?村里又能帮他们做点什么呢?
黄国刚看着上官尘一直没有说话,便开口问道:“上官主任,在想什么呢?”
上官尘望着远方说:“黄书记,在咱们罗田村像郝建平这样的家庭还有多少呢?”
黄国刚想了想说:“像这样的多呢,在过去那些年代里,我们村被批斗的人不在少数,致少有十几人。想想他们也挺可怜的,白天干了一天的活,晚上还要站在那里,挂上黑牌子接受批斗。没事的时候,还要组织起来进行游村,满村里游啊,一游就是一天,换作谁也受不了啊!只要是运动来了,就要批斗他们。他们当过反革命分子、右派分子,*、邓小平、*、孔老二,四人帮的走狗。反正上头批谁,他们就是谁的走狗,你说,这挨得上边儿吗?”
“就拿石板村的老储家,解放前夕,赌钱时,赢了十几亩地,后来被划为地主成份,他的几个子女都成了地主成份。这一批斗啊,就批了几十年,直到七九年才停止批斗。,”
听了黄国刚的话,上官尘感叹地说:“黄书记啊,这些事都过去的,上级政府不能给他们一个交待,我们不能没有啊!等我们村富起来了,这些被批斗的人要给他们一些安慰和照顾才是。你统计一下,那些被曾经批斗的人现在还有多少人活着,还有那些死去了被批斗人的子女生活情况怎么样?”
黄国刚听了,感激地点了点头。这些事虽然过去了二十年,他是亲眼目睹过这些事,想想在那个本身就很困苦的年代,又受到这般批斗折磨,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现在来关心和照顾他们一下,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