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才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人家叫什么,神机妙算呀!”谭莞春坐在沙发上修指甲,突兀插了一句。
余年年心一窒,望了一眼许文展,两个眼神交汇在一起,余年年满脸慌乱。
“我和余小姐高中同一所学校。”许文展淡淡说道。
“那么巧啊!” 谭莞夏一听,乐了。
“小许啊,你们那里真是好地方,我们家,和你们那个地方有缘呀!”谭老爷看了看自己心爱的小女儿,又看了看一身正气的许文展。幸好当初没反对谭莞夏去当兵,要不然,这样的好女婿上哪里找去。他一定要找老朋友把这小伙子提拔起来,未来当个公安局局长不是问题。
许文展笑了笑。余年年也笑了,只是笑得好牵强。
用餐的时候,许文展就坐在余年年的对面。余年年头都不敢抬一下,只是默默吃饭,听着谭莞夏在军营的生活,还有,如何与许文展相识。
当谭莞夏说到许文展之前一直无视自己的追求,是前几天才答应时,余年年心里就猜到了,许文展应该是打听到自己嫁到谭家,才答应和谭莞夏交往的,她的心突然好闷好闷,好想出去透透气,但不敢离座,怕别人看出端倪来。
这两人一定有歼情。谭商灏不露声色,顾自大口吃着饭,也不发话。
余年年躲进一个花坛里,坐在中间的草地上,外围葱隆的花树使余年年与外界隔绝。本以为没人会知道自己在这里,但一身后一阵沉重的有节奏的脚步声打碎余年年的以为。不用看,余年年就知道是谁,他的一切东西,她都太熟悉了,小到呼吸,她都能辨别出来。
许文展望着她孤独的背影,很是心酸。当她提出分手,说要嫁给有钱人时,他的心坠入了地狱,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喜欢了5年的人,居然为了金钱放弃爱情。一通过考验,他就赶回去,她,没有说谎,果真嫁了。她家人怎么也不肯透露她身在何处,是自己最后跪在他们面前,保证自己不会给余年年添麻烦,她妈才说出了她嫁进了谭家。而他,也通过努力考试,得以进入当地的公安局。谭莞夏是军营有名的军花,一直对许文展穷追不舍,但许文展一直对她保持距离,明示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但谭莞夏一直不死心,一直跟随许文展。谭莞夏的身世在军中是公开的秘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著名企业家谭子亮的二女儿。那一次,她追到他家里来,他终于答应和她交往,前提是先见过她的父母,并得到他父母的准可。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明明很短的距离,可两人都觉得中间横着触摸不到的隔阂,风轻轻略过树叶,两人没有说一句话。
许文展纵有再多的指责,也不忍说出口。他多想抱着她,轻轻为她抹去眼泪。都怪自己没能耐,帮不了她什么,以致于她要用一生换取那可以改变她亲人命运的金钱。他转身,默默走出这一片小天地。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余年年眼泪簌簌往下掉,心像被利勺一勺勺挖空。她多想抱着他哭,告诉他自己不是真的想离开他,告诉他自己从来没有变过心,但是,自己已经没那个资格了,再也不会有那样一个男孩爱着自己了,自己肯定伤透他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