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展父亲脑中风,幸亏福大命大,熬过一个死结,本身就超期逗留,加上父亲有病,许文展必须立刻赶回老家去,想叫余年年一起的,路上对她们母子起码有个照应。但蔡廷皆一定要让余年年留下来,随周希然他们一起喝自己的喜酒,怕余年年回老家后,随便找个理由不来。并向许文展保证,婚礼结束后亲自送余年年母子回去。
因为还要拿离婚证和转儿子户口,余年年还是要逗留一段时间。但她没有和蔡廷皆两个一起去北京,而是答应等他们闪婚那天和李政耀他们一同前去。
又回到那种平静的居家日子,和周希然夫妇一起逛的商场,但逛着逛着,那一家三口就玩失踪。余年年推着BB车,左右看着,看有什么东西需要买的。婴儿车前方遇到障碍物,无法前进。余年年抬起头,一个男人立在推车前,正一脸慈爱地望着车里的钧灏。小钧灏好像能辨认人似的,竟咧开小嘴,对着上方的男人笑着。看到儿子这么有良心,没忘记自己,谭商灏忍不住嘴角往上扬。
余年年眉头紧皱,一脸明显的厌恶。不在家好好陪他的妻子,跑来污染自己的眼睛,够恶心的。她抓紧推车手柄,板起脸,说:“先生,你挡住我的道了,请让开,谢谢!”
望着余年年一副拒人千里的冰霜样,谭商灏心里像被刀剜一样。但他还是一副我脸皮很厚的样子,说:“我是来看看儿子,毕竟我是他父亲,如果没有我,你怎么能生出这么一个可爱的儿子,人,要学会感恩。”
余年年一听,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这男人现在在她眼里,全身上下,没有哪个地方让她不恶心。她只想他快点消失在自己面前。她没好气地回道:“现在看过了吧,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自己昨天忍不住向李政耀打听她们母子的消息,还以为她随同许文展一起回去了,没想到她还在这座城市。他有点拘谨,说:“有人说你过几天要去北京,到时还会回来这里吗?”
回来这里干什么,这里有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余年年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到他,肝火就燃了起来,她不耐烦地回道:“不会回来。我还有事,再见。”
余年年想把车后退,没想到前方那男人让路了。余年年想推车走,但身体被人挤推到一边,待她站定,看到谭商灏推着小车,慢慢向前走着。余年年跑上去,双手按住推车柄,恼火地着眼前的男人:“谭商灏,你还记不记得两天前才发过誓不会再骚扰我们的!”
“我不介意短命几岁。”没有她们母子的陪伴,活着一天都是折磨。谭商灏目不转睛地用贪婪的目光望着余年年。
“我很介意你出现在我们面前!”自己受伤最深,都能尝试着去淡忘,他这个负心汉,现在倒装作长情的样子,真够恶心的,余年年伸手想扳开他的手,她使尽全力,但那人的手纹丝不动。余年年气得脸蛋发热,大吼:“你到底想怎样!”
余年年这一怒吼,引来很多人侧目。周希然夫妇躲在一个货架后面,真为谭商灏捏一把汗。商场的保安走过来询问什么情况,谭商灏回答说是夫妻间闹点矛盾。
保安望了一眼怒气写在脸上的余年年,说:“你们俩有什么不和就回家磨合去,这样会影响他人。对了,我多嘴一句,小姐,这年头,做男人不容易,且行且珍惜,他认错态度不错,就原谅他吧。”
保安说句公道话后,到别处巡查去了。
谭商灏望着余年年气鼓鼓的脸,低声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在你们回去前,想请你们吃顿饭,今日一别,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面。看在我不跟你抢钧灏抚养权的份上,给我一顿饭的时间,好吗?“
现在才着紧儿子,会不会晚了点!儿子从出生到现在,他有操过一次心吗?有流过一滴泪吗?他如果敢和自己抢儿子,那他就没人性!余年年头一甩:”没时间!我们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这张恶心虚伪的嘴脸!“
她的话句句直插谭商灏的心脏,他黯然失色,没有吭声,只是一个劲望着小钧灏。忽然他松开手柄,走到BB车侧边,伸手把小钧灏抱了起来,快步走开。
余年年没料到他先君子后小人,赶紧推着婴儿车去追赶。最后跟着那男人进了一家商场一楼的西餐厅。谭商灏一手抱着小钧灏,一手翻菜单,头也不抬地说:”请坐,不用向我行注视礼。“
余年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更让她气塞的是她的儿子,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身躺着那男人腿上,头枕着那男人臂弯里,一脸享受的样子,还仰着小脸,聚精会神望着那臭男人,小嘴张开,发出依依哦哦的单音节,似乎在邀请那男人和他说话。吃里扒外的小坏蛋。余年年重重坐在沙发上,别开脸,不想去看那两人的恩爱。
点的菜上桌了。余年年看都不看桌上的美食一眼,她气都气饱了,哪里还吃得下。她在生闷气,可那两人却开心得不得了。谭商灏一边享用牛排,一边逗小钧灏,而小钧灏则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余年年忍不住侧目瞟一眼他们,刚时看到小钧灏举手去抓谭商灏抓的头发,余年年不由得在心里鼓励儿子:太棒了,对,抓痛点!
谭商灏吃完自己那份后,望了一眼对面原封不动的碟子,自言自语:“看来某人不饿,那我只好委屈点,免得浪费粮食。”
余年年撇撇嘴撇,自己才不会为五斗米而折腰。
“好饱!”谭商灏把余年年那份一并解决后,打了一个饱嗝。
恶心--余年年嫌弃地白了那没形象的男人一眼,气冲冲地开口:“看也看过了,饭也吃过了,现在可以把我儿子还给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