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把棍子递给了男子,回到安意身边。
“张鲢,这安家关你*事,要你来强出头,你奶奶的,就你那小*样,装什么能人。”周大梗恢复过来,大声骂道。
“我不是什么能人,但是你到我姐姐家里来闹事,我就不会放过你。”张鲢强硬地道。
周大梗阴笑两声,道:“哟哟哟,这声姐叫得可真是亲啊,张鲢,安清和的死讯还没传来,你就……”
“老子打死你这满嘴喷粪的狗杂种。”张鲢被他的混帐话气得七窍生烟,挥动着棍子朝周大梗的头上打过去。
周大梗脖子一缩,躲过打来的棍步,往门外跑去,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道:“你爹娶寡妇,你也娶寡妇,子承父志。婆媳嫁父子,大被同眠,一家亲。”
“周大梗,你不得好死!”罗氏气得浑身发抖,从地上捡起半张凳子,冲出去追打周大梗。
安意跟在罗氏后面走了出去,看着被张鲢和罗氏追得满院子跑的周大梗,清秀的小脸露出一丝戾色。
安家前院不大,又满是积雪,跑的速度不是很快,周大梗还能边跑边说混帐,气得后面两人脸色铁青。就在这时,从门外冲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个年约六旬的老汉,看到院中的情形,愣了一下,喊道:“秋妹,秋妹。”
罗氏听到声音,停了下来,看着来人,心中大安,道:“大伯,大伯娘,三叔,三婶婶。”
周大梗和张鲢见有人来,也跟着停了下来,两人相差大约四步的距离。
张鲢手里握着棍子,不好鞠躬行礼,只在口头上道:“张鲢见过亲家大伯,亲家大伯娘,亲家三伯,亲家三婶。”
“鲢哥儿,先把事处理了,咱们再说话。”为首老汉正是罗氏的大伯罗富贵,对张鲢笑笑,扭头盯着周大梗,脸色阴沉带着怒意,“周大梗,你为什么上门闹事?这大门是不是你踢坏的?”
“咚咚”站在罗富贵身旁的三个儿子五个侄子两个半大的孙子,把手上的木棍往地上用力一戳,发出震慑的响声。
周大梗看着罗家众人,目光闪烁不定,他之所以敢上门来闹事,一是知道安家兄弟进城去了,只有罗氏带着个年幼的女儿在家中,再被那些酒肉朋友窜掇的头脑发热,没想明白,就跑到安家讹诈些钱,谁知道,罗氏胆子肥,敢来阻拦他,小丫头片子敢拿棍子打他,等张鲢半路杀出,他就知道事情坏了,现在罗家的人又得到了消息赶了过来,他的如意算盘打不响。看到面带怒容的罗家众人,心生怯意,可还是死鸭子嘴硬,强辩道:“罗大伯,这可不是我周大梗蛮横不讲理,有意上门来挑事的,是安家两个小子先抢了我生意的。”
罗氏怕村民误会,急忙道:“不是这样的,我家柱子没有要抢周大梗的生意,是张管事……”
“周大梗,这事你别想赖在安家两兄弟头上,聚味楼为什么不收你的柴,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以前送柴从来就没准时过,想送就送,不想送就不送,可把张管事给害惨了。张管事看在你前大舅子的面子上,由着你去。你到好,喝了马尿就打人,打得你女人跟你过不下去,和离了,现如今没有人罩着你,张管事还用得着给你这个泼皮破落户面子吗?”跟着罗家人前来看热闹人群里有知情人,不等罗氏把话说完,就将实情嚷了出来。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的事与那臭娘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老子的生意,不许任何人来抢。”周大梗蛮横地道。
“得了吧,周大梗,昨天,张管事可不止买了安家的柴,他还买了上塘村周家和柏家他们的柴,你怎么不去周家柏家闹?偏要来安家闹,不就是欺负安大哥不在家,安大嫂带着三个孩子,柿子挑软得来捏。”有人嘲讽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