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皱眉的样子,宁天灵嘴上骂“活该”,心里却心疼起来。
幕青衣这个人素来都不浮夸,所以即便是谎话,从他口中说出,都有让人非信不可的魔力。
宁天灵找来药匣,从里面取出‘冰雪散’,自言自语道,“你终于派上用场了!”,据说这种‘冰敷散’是洛神医独门秘练出来的,涂在伤口上有瞬间愈合的神效。
“什么?”幕青衣侧脸问她。
“脱吧”宁天灵对着药瓶不经意的说道。
“现在?”幕青衣有些愕然,心想这光天化日的,他还身负‘重’伤,她怎么就···
“快点”宁天灵在背后开始催他了。
“哦”幕青衣讷讷的应着,手上的动作却极为缓慢,在这么清醒的情况下‘坦诚相待’,他可还没有准备好呢。
“你这人怎么这么迟钝呀”宁天灵不满的抬手,开始帮他宽衣解带。
“你还是不是个女人?怎么一点矜持都没有?你这么着急——”挣扎之中,幕青衣突然看到了宁天灵手中的药瓶和她那双觉得莫名其妙的大眼睛,声音戛然而止。
“矜持?”宁天灵被他弄的莫名其妙,她楞了半刻,看到幕青衣捏着自己的衣领,一副自卫的模样,顿时张大嘴巴,表示秒懂!
“姓幕的,你,你以为我——”宁天灵涨了个大红脸,恼羞成怒的朝着幕青衣背上就是一掌!
“咳···”幕青衣痛苦的闷哼了一声,宁天灵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是失手打在他伤口上了。
她看着自己手掌中的血迹,懊悔不已,“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刚才误会我···”
宁天灵急手足无措,幕青衣觉得好笑,打人的反倒委屈起来了,他无奈的笑笑,松开握住领口的手掌,慢慢将衣服宽解了下来。
一件···两件···一点···一点···的解了下来。
天色逐渐的黯淡下来,旁晚悄悄来临。
微弱的光线下,宁天灵第一次看到幕青衣的裸背,虽然除了束布绑住的地方,其余各处都是皮开肉绽,血迹斑斑,但是即便在这种情况下,宁天灵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加快,呼吸紧促。
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氛围里,四处无一不都弥漫着紧张而暧昧的气息。
宁天灵尽量控制住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她紧抽一口气,悄悄的将手覆到他的伤口上,这里的每一条刺痕都是既深又狠的,像是要把他的肉生生剥掉一般,看的让人触目惊心。
在宁天灵的手指抚摸之处,幕青衣微微的颤抖着,他不是怕疼,而是不太习惯。
宁天灵知道他的为人,伤的再重都不会轻易说出,可是她自己清楚,这样伤在他身上,会让她更痛。
“你怎么这么傻呢?”宁天灵一边哽咽一边为他涂药,“你再倔能倔的过我父王吗?你就不怕他真的打死你?”,想想那年八哥犯事被执行的鞭刑她就后怕,八哥整整在床上躺了四个月。
“不怕”幕青衣淡定的勾了勾嘴角,“如你所说,像我这样的人,被打死也是活该”
“你被打死我怎么办?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宁天灵一上完药就生气的跳下床准备离开。
幕青衣来不及穿衣,只一伸手便将她拉回自己的怀里,“我上次走火入魔,乱了神志,你要我怎么负责?”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宁天灵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无情无义,说出这样伤人的话,于是就想要挣开他,却在挣扎中无意间看到他流露出的那抹暧昧笑意。
“我的意思是——”幕青衣弯身将嘴巴凑到宁天灵的耳边,轻声说道“你想我负责也可以,但是必须在我清醒的情况下”
“清醒···”宁天灵眨了眨眼睛,嘴角开始哆嗦,“你,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幕青衣稍一用力便将宁天灵带到床上,他弓起身子,将被子裹在自己身上,撑在床上俯视着她说,“灵儿,以前我不敢,是怕你后悔,会恨我,如今既然上天注定我们在一起,我又岂能不懂珍惜?那个噩梦我整整做了十年,直到遇见你,我才得以告别它,获得短暂的宁静,我应该谢你,也应该恨我自己,是我一直伤害你”
宁天灵瞪大眼睛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和那微动的嘴角,脑海中竟然没有听清他那感人肺腑的话,这不奇怪,谁让他长了这样一幅吸引人眼睛的好皮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