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怎么了?最近连你个人影都见不着!”点了两杯温热的曲奇拿铁,看冠熙脸色已经恢复个差不多了,谢桥问道。
“没事。我只是有些累。”
“你去糊弄别人好吧,我既然问了我就知道一定有事。”
冠熙撩了撩头发,但那一溜头发还是很固执的从脸颊滑落下来,“凌枫要去澳洲工作了。”在谢桥面前,她无需掩盖什么东西,因为她知道她的点点滴滴。
“什——什么,为什么每次看见你哭丧个脸的时候都是慕凌枫那个家伙要去澳洲的时候?”看冠熙低垂个脑袋没有说话,谢桥便低声说:“澳洲究竟有什么魔力啊!”
“这次是公司指定的,凌枫要去澳洲做分公司代理总经理。”
“还总经理!究竟还是个苦差事。”谢桥叹气说。
“主要还是华夏那个案子吧。”冠熙宽慰自己道。
“那你呢?跟去吗?”谢桥问道。
“我爸那个案子刚有些眉目,应该去不得。”
“劳燕分飞呐!”谢桥边叹气边考虑这事要发生在自己身上,那肯定受不了。虽说冠熙是个千金小姐,但命苦着呢。
分手了谢桥,冠熙一个人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看程琳卧室的灯还亮着,而且门也没有关,冠熙便忍不住扫视一下。
“回来了!”程琳率先开口。床正中央放着一个大款行李箱,周边洒落着各种常用衣物。
冠熙微点头,立刻走来。两行热泪再也忍不住的滑落下来,她本知道公司里的规矩,总经理调任,常用的助理秘书当然没有留下来的道理。而凌枫要带走的这个助理百分之*十的几率无疑就是程琳。
当正式确定了之后,她依旧忍不住会心痛。
整个晚上,冠熙是红肿着眼睛睡着的。紧攥着手机的手一夜也没有震动过,哪怕是一次,让她紧张一下也好。
手中的手机一直安安稳稳的在手中,从未有过的宁静,就这样,一直持续到隔天的下午,凌枫的电话来了。
冠熙竟不敢滑动接听,生怕是机场的告别。以凌枫的性格,他完全有可能会这样做。但程琳不是去上班还没有回来吗?家中收拾好的行李不是还在吗?
“怎么这么久才接?”刚滑动,凌枫那边就一股子抱怨声。
“我——我没听见。”
“调震动了”
“······嗯。”冠熙轻声回答。
“我才不信!”听筒里传来对方鬼魅的回到,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
“听起来你心情还蛮好的。”
“那是!”凌枫依旧承认。
“一路顺利!”
“顺利什么?我就呆在北京哪也不去,我还要娶你呢!”
“喂?”凌枫等了很久一直听不见冠熙的回话,他以为她会很激动的“啊!”一声尖叫。
“凌枫我好害怕。”
“你在哪?”听到冠熙一阵哽咽声,凌枫的心猛揪。
十分钟过后,凌枫出现在程宅门前。
冠熙听见熟悉的汽笛声,立刻穿出房门,狠狠地砸在凌枫的身上,给了他一个重重的拥抱:“不要离开我,我受不住。”
“我不会离开你,说好了守你一辈子,决不食言。”凌枫紧紧的搂着冠熙,手掌不停的在她丝滑的秀发上滑动。这一刻,凌枫忍不住将冠熙的肩部衣衫染湿。
彼此肩部被彼此浸湿,闪灼在已经升入天空中的烟花里。今天晚上即是除夕之夜。
公司也终于在除夕前的上午放假。还好公司里的员工大多都是北京当地的,离家最多几个小时的车程。否则不被骂死才怪!
中午收拾完前台的卫生之后,谢桥开始去超市采购,受母亲严淑梅的“委托”,她确实要准备最后的一部分年货了。从超市出来已是大包小包的拎满。
过年了,这已经是她过的第二十六年了,想来自己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不禁有点感伤,想来哥哥都快三十了,不也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吗?他们家上辈子究竟是做了什么孽了,兄妹俩颜值不低却都双双落单,也真是够了!
谢桥开始有些心不在焉了,在还没有招到计程车的时候一个塑料袋竟断裂,水果都滚落在地。还好附近马路上车不多,谢桥弯下身子去捡,一个苹果,一个香橙······一个大手:“给你!”
“谢谢你,先——”谢桥猛惊,“生!”但她还是说出了最后一个字。
“怎么拎着这么多东西?你哥呢?”慕值问道,声音中隐约带有一丝关切。
“你们过年还吃饺子呢?”慕值像是很新奇的问道。
“这是我们家的传统,也是我们不同的地方。”不经意间,她说出了心里话。
“这不是,我一直很羡慕过年能够吃得上家里包的饺子的人。”
“是吗?”
“嗯!”慕值说着抖了抖身边的行李箱,它底下的轱辘不知怎么就忽然间滑动了。
“你这是要旅行过年呐?”
“有缘再见了,我要去澳洲,今天晚上的飞机。”
手里一直拎着沉甸甸的东西,手中的塑料袋已经被坠的只剩下一条馅,深深的陷在手掌心里,留下一条深深的红沟。
这一刻,它断了。谢桥无暇去顾及那颗苹果,那株荔枝——究竟滚落何方。
“不会来了吗?”
“是。过完年我就要在澳洲工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一趟。”慕值说着嗓子骤然有些嘶哑:“所以我不再是你的上司,有缘见面的时候,直呼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