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秋月碰见了,正好帮了忙。王氏见年秋月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不会有甚危险,执意要进府给年秋月当丫鬟,年秋月着实需要这么个人帮忙,就答应带母女二人回来。
王氏少女时期曾在京城大户人家给人当过丫鬟,换了干净的衣物,俨然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太太,很有些气场。
她服侍过病人,懂得一些病例,让她充当一下治病的女医应该不成问题。
腊月十八,父亲和两个哥哥一起回来了。
父子三个看望了年夫人,年遐龄看着仅仅一月时间就脱了形的夫人有些不忍,令人寻了郎中来把脉,询问了一些情况,亲自给夫人喂了药才回去休息。
戌时时分,依香园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传来暮云慌乱的叫声:“小姐,不好了,夫人又开始说胡话了!”
父兄回来了,年秋月没有顾虑,急忙穿戴整洁赶到上院。只见年夫人面颊潮红、瞳孔散大,她此时昂着头,惊恐地向后退着,嘴巴里胡乱地呓语着:“啊,蛇,毒蛇来咬我了!毒蛇!啊--”
惊悚的尖叫声过后,年夫人就陷入了昏迷,曼陀罗可真厉害!
须臾,年羹尧才带着郎中匆匆进了内室。
年秋月知道,郎中照样诊不出病因来,只会继续按着伤风的症状来治疗。毕竟,这里比不得京城,郎中也只能靠猜测和以往的经验来给病人治病。
年秋月知道只有把那个下毒人揪出来,母亲的才会真正得救,否则,即使她治好了母亲的病症,今后下药人还会继续作恶。
于是,她隔着屏风悲悲切切地哭泣道:“母亲,你可要好起来啊!女儿可不能没有您啊!”
年遐龄的柔情一下子被唤醒,他沉声问道:“夫人的病如何?”
胡郎中治了这些日子,年夫人的病不但没有好转,还有加重的迹象,不由唏嘘道:“夫人的病反复无常,以老朽看来年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年遐龄请来的胡郎中自是此地最好的郎中了,郎中如此说,就是婉转地告诉他,夫人时日已经不多了。
年遐龄不觉悲从中来,老妻为他生儿育女,辛苦操劳半生,刚刚要享福了,却要撒手人寰,他心里的酸苦自是无以言表。
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对着郎中抱拳道:“郎中只管救治,要什么药本官会不遗余力地弄来!”
郎中叹了口气道:“如此,老夫尽力而为!只是近几天,夫人身边但不能离人,老夫怕……”说完抬头看了年遐龄一眼,年遐龄的眼神黯淡下去。
年遐龄掩去眼中的薄雾道:“本官知道了!”
年秋月心下一喜,知道父亲此次一定会护着母亲。
郎中开了方子,龚妈妈命人抓来药,年秋月亲自查看并没有发现曼陀罗,她更加笃定下药的人就在府中。给母亲熬药时,看似和往日的煎药没有什么不同,一切按照往常的惯例煎治着。
当日煎药时没有发生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