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意看着那紧紧拥在一起的二人,想起昨夜里在天牢看到的那份认罪书,皱了皱眉,他实在是不能相信,父皇,竟是被太子皇兄一手策划杀害的,之前,父皇是何等的器重他!
想到这里,荣意心中一阵难过,他大步上前,对着院中紧紧搂着林音的荣简道:“臣弟还未问过太子皇兄,太子皇兄何故来此啊?”
荣简蹙了蹙眉,不知对他怀中的林音说了什么,那林音停止了哭泣,他搀扶着林音起身,对荣意道:“皇弟何出此言?本太子不过是听闻阿音这里出了些状况,便急急赶来,倒是皇弟,这么一大早的,为何来了这城南?”
荣意冷笑一声,道:“这事儿嘛,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过是臣弟昨夜里得到了一份认罪书,有听闻那万花楼的林妈妈藏匿在这城南的一处院子里,所以才大清早赶来。说起这认罪书,太子皇兄可对那认罪书好奇么?”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几张纸来,对着荣简扬了扬手。
果然,荣简面色一变,笑的有些勉强,道:“哦,皇弟倒是好本事呢,竟让那些嘴硬的万花楼的死囚写了认罪书。”
“咦,太子皇兄并未去过天牢,怎么知道那万花楼的死囚嘴硬?”荣意惊讶的问道。
荣简面色一寒,却是讪讪一笑,道:“不过是听侍卫随口一说,皇弟无须在意。”
这时,荣简怀中的林音忽的痛苦的喊叫起来,只见她浑身泛着闪闪的光亮,那面容更像是晶莹剔透的水晶一般,却是这是的日光大盛,日头已然从东方升起,将天地照亮。
荣简听到怀中林音的叫声,连忙将身上宽大的衣袍为她遮上,抬脚便想抱着她向房内走去。忽的想到什么,转身对院外正惊讶的看着他们的荣意道:“皇弟,阿音有些不舒服,你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荣意摇了摇头。抬脚朝着院内走来,道:“怕是不可,太子皇兄,孤男寡女,你们二人独处一室多有不便,更何况,太子皇兄身份尊贵,岂能这般照料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子。”
他此言一出,倒是真真儿的惹恼了荣简,只见他面色一寒。凌厉的眉眼朝着荣意等过来,冷了冷道:“襄阳王,莫要忘了你的身份!本太子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给本太子速速离去!”
荣意被他这般呵斥,俊容一沉。还未待他开口,便听见远处一阵沉闷的马蹄声传来,荣意皱了皱眉,这马蹄声,分明是大内禁军那精良的骑兵队,这支骑兵队是只有掌握了玉玺的人才可以调动,莫非。是有人拿了玉玺?
他匆匆向着门外走去,只见一匹高大的骏马之上,坐着一个身穿白色裘袍,带着白色毡帽的男子,那男子眉眼细长,带着一丝柔媚之态。可不就是他的二皇兄,失踪了数日的安阳王荣煜么!
只见荣煜打马走进院中,对着高兴的荣意挥了挥手,朝着房内的荣简道:“哟,太子皇兄好大的口气呢。只是臣弟很好奇呢,你若是没了这太子之位的依仗,你还能不能这般嚣张得意?”
冷淡的声音在寒风中飘散,让房内正在为林音找药的荣简一怔,他两步走到窗子边,看着那骑在马上面露嘲讽之色的男子,恨恨的将手握成拳头狠狠的砸在窗棂上,咬牙切齿道:“好你个荣煜!你竟敢暗算于我!”
荣煜轻笑一声,翻身下马,看着房中的的荣简道:“太子皇兄,此事可怪不着臣弟呢,臣弟早便说过,左不过,以命相搏,可是,太子皇兄可是没怎么当回事儿呢。也是,是臣弟没有将话说清楚,以命相搏,这命,可并非是臣弟的命呢。”
他轻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块明黄色的锦帕,看了眼荣简,缓缓念道:“太子荣简,大逆不道,谋害圣上,是为不忠,谋害其父,是为不孝,此不忠不孝之人,国之不容,民之不容,赐毒酒一杯,以谢天恩。”
他缓缓读完,招了招手,只见身后上前一名侍卫,手中端着一个托盘,那托盘中放着的,正是荣煜方才念道的毒酒。
身后的荣意和一众御林军则是震惊不已,荣意身边的侍卫还好,那些御林军竟是有些骚动了,他们面上随时保护秦皇的,却一直是荣简的心腹,若是荣煜真的识破了荣简的计策,他们的处境,倒是有些不妙了。
荣煜仿佛没有发觉身后的躁动,只见他将托盘放到院中便退了下去,荣煜走过去,将那杯毒酒端在手中,轻声道:“太子皇兄可知这是什么酒么?这是千年泪。臣弟以为,太子皇兄一生甚为辛劳,特意吩咐人送了一杯让皇兄可以安安稳稳的睡过去的酒,太子皇兄,快出来品尝一番。”
荣简冷笑一声,“荣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盗取玉玺抹黑本太子,莫非,你是想造反不成?!”他对一惊楞在一边的荣意道:“襄阳王,你身为襄阳王,且父皇又是刚刚驾崩,难道,便这般眼睁睁的看着安阳王逼死太子么?!”
荣意一怔,这才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看了眼房内的荣简,走到荣煜身边,低声道:“二哥,太子杀害父皇的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
荣煜一听他唤自己二哥便知道他不会帮着荣简,当下微微一笑,道:“这还不简单,二哥进到天牢中,审了几个犯人便问出来了,好了,那些细节,等送太子与父皇团聚后为兄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