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爷爷,我能说几句吗?”旁边跪着的春生,慢慢爬起来,接过喇叭。
“我年纪小,记得的事不多。我只记得前几年,我家刚分出来的时候,连口吃的都没有,我爹带着我,去小河沟里捞指头那么大的小鱼来填肚子。春阳那会儿才两岁,饿的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我姐心疼我俩,去爷爷奶奶家要点口粮。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说的吗?”春生指着自己奶奶。
“你说的,就你们家的这些小杂种,饿死一个算一个!”
“我们是杂种,你是什么!!!”春生似乎要把不满都发泄出来一样,拿着喇叭大吼。
“后来终于可以承包土地了。我爹发狠,一下子承包了二十亩地。那是没日没夜的干活啊!你说说,你们都帮了些什么?明知道我家为了承包土地,欠了几百块的外债,不说拿些钱出来帮衬,一到收成的时候,就堵在我家门口,叫我爹娘给你们拿孝敬!”
听着春生的话,二柱他娘还打算辩驳几句,二柱爹却忍不住了,捂着脸就下了台。
“这次我爹被抓进去以后,有人给咱们出主意。说是让大家伙给我爹证明一下,这些年我爹不曾不孝,我爹就没事了。可是我爹不让!!”
“为什么啊?就是因为,一旦证明我爹没有不孝以后,他那个天天咒他的娘会因为诬告被抓起来,判个几十年!!!”
听到这,村里人的议论声更响了。
“你懂啥!我这是帮你爹存家底呢!要不全得被你那偷人的老娘卷走!”看村里人看自己的神色越来越不善,二柱娘顾不得了,把瞎编的事当众抖了出来。
“听说二柱刚被抓进去,二柱家的就跟人跑了一个多星期才回来呢!”一个平时跟三柱家的关系不错的妇人也跟在底下附和。
“这事就得我来说说了”赵洁站出来,拿过大喇叭。
“二柱出事以后,二柱家的急的六神无主。想到我和我当家的也算是城里人,就求到了我这。自打我们在大王屯落户以来,二柱一家帮了我们不少忙,所以我就带着二柱家的去镇里找关系了!在镇里住了一个多星期,天天都在一起。这一点,镇上派出所的人都能作证!”
赵洁在这种场合特地没称呼二柱姐夫。毕竟这样比较有公信力。
春生看那个多嘴的婆子,已经被自家男人拉扯着坐下了,拿过赵洁手上的喇叭,接着说。
“我爹是好人!为了他娘,不惜背负一个不孝的罪名去坐牢。我是他儿子,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爹吃这么大的亏!”
“今天我当着大家伙的面,跟王?头一家,断绝亲戚关系。从此以后,我家就是饿死,累死也不登你家的门,你们家的所有事也与我们无关。你们的生恩养恩,我爹已经报了!”春生连爷爷都不喊了。
“看我把你给能的!”二柱娘恨恨的举起巴掌要扇春生,被王大爷给拦住了。
“大家伙有什么意见没?”王大爷拿过春生手里的喇叭,对着台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