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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中秋晚宴(1 / 2)

齐怀渊走后,西鸢萝每天都恹恹地,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还时不时会站在阳台上对着满园的红枫发呆。

冉在青就笑她,说她得了相思病。还说,大公子这才走了几天?你就这样,别等他回来,你又病到了,回头他可就该怪我没照顾好你了。

西鸢萝听了只是笑笑,并没有否认。或许是文雅的爱情观影响了她。又或许,无形之中在她的内心深处,也是向往着去勇敢的爱一个人的。而那个人,就是齐怀渊。

对于有情人来说,思念的岁月漫长无比。但事实上,时光轮转,永不会为谁而停留。一转眼便又到了中秋佳节。

西鸢萝想起,不久前他曾问过自己要什么中秋礼物,可自己那时候却对他发了脾气。而现在,他却远在边疆,连人都不在身边。想来真有几分后悔。

西鸢萝这厢相思梦长,度日如年。那边冉在青却是为了中秋晚宴的事儿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一天能有48个小时。

西家每年的中秋晚宴都是一场盛事。西家号称上京城首富,又有连家跟齐家这样的亲家在。届时权贵豪门云集一堂,热闹非凡。

这是冉在青入西家以来第一次以女主人之姿安排中秋晚宴,对她来说意义非凡。西家以前最早有连清蕊,后来又有白翠浓,她一直屈居人下,无名无分。这一回,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向世人宣告,她冉在青,是西家新一任的当家主母。

西鸢萝见此,也就不去拂她的兴,一切都任由她去操持,自己只在边上看着。不过冉在青是个聪明的,得意却不忘形。所有宾客名单,酒水菜肴,场地陈设安排等等事无巨细都会询问一下连忠的意见。而连忠,事实上就是代表了西鸢萝。

因为冉在青很明白,西固天之所以每年都要举办中秋晚宴,目的是为了笼络那些权贵。西家再富有,也不过是一介商贾,若是想长治久安,永保富贵,就必须结交笼络权贵。而那些权贵世家愿意来西家,十有*,都是冲着西鸢萝而来的。说白了,西鸢萝才是中秋晚宴上真正的主角。凭你是当家主母,亦不可喧宾夺主。这也就是冉在青比白翠浓更聪明的地方,懂得审时度势,认清自己的位置,恪守本分。

也唯有如此,才能够更加取得西鸢萝的信任。

西鸢萝心如明镜,便也投桃报李,授意西家所有佣人都改口叫冉在青为“太夫人”。“太夫人”与“小太夫人”,两个称呼,一字之差,却地位悬殊,尊贵立显。

西固天对此也予以默认。毕竟在中秋晚宴这样重要的场合,西家主母若被人称之为“小太夫人”的确不太合适,亦有损西家颜面。

自此,冉在青也算是名正言顺了。眉梢眼角都堆满了浓浓地喜意,脚下生风,走哪儿都精神百倍。对于西鸢萝也是更加的尽心,从衣食住行到生活起居,都照顾得无微不至。

晚宴那日,她一袭黑色紧身长裙,乌发高挽,高贵端庄,尽显主母气派。那些权贵豪门夫人们,云集在她身侧,热络寒暄,恭维奉承,好不热闹。

西鸢萝穿了一身浅蓝色的单肩小礼服,身上别无他饰,只是耳坠上戴了那一对水滴形蓝钻耳环,乌黑笔直的长发垂肩,娇俏可人却又不失端庄优雅。

晚宴还未正式开始,客人们各自三三两两,寒暄交谈。男人们热衷于探讨股票行情,经济走势,时事政治之类,渐渐地便都围坐到楼上西固天的大书房里去了。

冉在青便在客厅里来回穿梭招待那些夫人小姐。西鸢萝端着果汁站在窗前和几名相熟的名媛聊天。

正在大家言笑晏晏,气氛融洽的时候,楼上忽然穿来一个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众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只见白恩秀穿着一袭宝蓝色抹胸曳地晚礼服,娉娉袅袅地从楼上下来,脖子上,耳坠上明晃晃地钻石首饰熠熠生辉,灼人眼眸。她慢慢地,风姿绰约地走下楼,嘴角挂着轻慢地微笑,一双凤眸轻扫客厅众人,风华绝代中,带着特有的高傲和不屑。

客厅中的气氛有一阵的凝滞。大家都有些怔怔地。疑惑地目光纷纷投向冉在青和西鸢萝,今日参加西家的中秋晚宴,大家都是客,白恩秀那样的眼光,让大家感觉很不舒服。

冉在青赶紧笑着招呼大家:“来来来,大家继续。喝东西喝东西。”

场面总算缓和过去,大家继续吃东西聊天,也没人去理会那白恩秀。冉在青松了一口气,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白恩秀,心里暗恼。

她以身体不好为由,让白翠浓在楼上休息不许下来。但白恩秀她没有明令拘着,只是想着但凡有点脸皮的,肯定不会下来丢人现眼。谁知,她竟是低估了这对母女不要脸的程度。不但有脸下来,还打扮地这般花枝招展,艳压群芳。西鸢萝穿浅蓝色,她就穿宝蓝色,分明是有意要压她一头。

恼恨归恼恨,但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赶人,没得让人看了西家笑话去。

“鸢萝,那个就是你继母带过来的姐姐?”西鸢萝身边其中一个名媛轻声问道。

西鸢萝没有回答,她身边的另一个名媛嗤笑一声,轻蔑回答:“可不就是嘛。”

西鸢萝饮了一口果汁,轻瞟白恩秀,眸中划过一抹轻嘲。女人天生都有一股嫉妒心理,尤其见不得别人比自己漂亮。在这样的场合,固然要打扮的隆重些,但万不可失了稳重得体。像白恩秀这般花枝招展,不但显得轻佻,更是将在场所有女性都给得罪了。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白恩秀下楼后,也没人理她。她从侍者那里取了一杯橙汁,端在手中,优雅亭亭地立在那里,瞪着不远处被众多名媛环绕着的西鸢萝,下巴微昂,活像一只骄傲斗狠的大公鸡。

有几个夫人从她身边经过,碍着情面,跟她打了一声招呼:“白小姐好啊。”

白恩秀眼神一转,嘴角浅扬,端着架子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几位夫人好,招待不周,请自便。”

几位夫人相互对视一眼,转身离去。刚转过身,就听其中一人说道:“果然是个不识好歹的。”

“就是,不就是一个拖油瓶,还真当自己是小姐了。”另外一人跟着附和道。

白恩秀听见这样的话语,不由得恨得咬牙切齿,怒瞪着她们的背影。

偏那几人奚落还不够,又回过头来横她一眼,见白恩秀瞪着她们,也不急着回避,反而嘴角一撇,朝她冷哼了一声。白恩秀气得脸色铁青,却也莫可奈何。

这一幕,刚好被从庭院里玩耍回来的陈格菲她们几个看在眼里。这个陈格菲出身将门,性格正直,为人豪爽,向来最讨厌那些扭捏作态,自恃清高之人。见这白恩秀如此傲慢无礼,便十分讨厌。心里想着,这西鸢萝果然是个软弱可欺的,居然容忍这样的人在西家横行无忌。要是她,早上去一巴掌拍飞了。

“那女的谁啊?挺漂亮的。”陈格菲身旁的宣碧凝看着白恩秀淡淡说道,只是语调颇有些酸溜。

陈格菲嘴角划过一抹冷笑,说道:“她就是西鸢萝继母带来的那个便宜姐姐。”

宣碧凝哦了一声,嘴角微扬,讥诮道:“我道是谁,原来竟是她呀。”

“她身上戴的那套首饰还真亮眼。”两人身边小家碧玉般的秦雨墨小声说道,颇有些羡慕的样子。

陈格菲和宣碧凝不约而同地瞥了她一眼,宣碧凝冷笑着道:“看着是挺亮眼,只可惜,连西鸢萝的一只耳环都比不上。”

宣碧凝是珠宝鉴定师,一眼便能看出钻石的好歹优劣来。

啊?秦雨墨惊讶极了。目光不由得转向西鸢萝,远远看着,她耳垂上的蓝钻耳环晶莹剔透,晶光璀璨,宛如水滴一般美轮美奂。可是,那么小一颗,竟然比白恩秀身上那全套的钻石首饰还珍贵么?

她们离白恩秀并不远,是以她们的对话悉数都落入了她的耳里。一开始白恩秀还强压着怒气不予计较,知道后来听到她们谈论自己的全套首饰竟然抵不过西鸢萝的一只耳环,不由得气怒攻心,回头狠狠瞪了她们三人一眼。

陈格菲被这一记怒视惹怒了。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给自己这样的眼色看。不由得也沉了脸,心下打定了主意要给白恩秀一点颜色看看。见白恩秀转身走去自助餐桌那边,她便也招呼宣碧凝和秦雨墨说:“走,我们也过去。”

三人就站在白恩秀边上,拿着盘子夹东西,白恩秀伸手夹哪个,陈格菲就手快抢哪个。陈格菲将门出身,身手不凡,几番下来,白恩秀竟是一点东西都没抢着,不由得气红了脸,盘子一摔,质问道:“你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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