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别墅里,正在吃饭娟婶看见齐怀渊抱西鸢萝急冲冲地进门,顿时吓了一大跳。又见西鸢萝□在外的胳膊上全是青青紫紫的掐痕,急的什么似的,赶紧拿了药箱上去帮忙。
因为要检查西鸢萝的伤痕,齐怀渊不便在场,所以他便退出去,在门口等着,待娟婶擦完药膏再进去。
娟婶一边在她胳膊上揉着药膏,一边直抹眼泪,“你那个继母的心可真狠。居然把你掐成这个样子。”
看见娟婶为自己而哭,西鸢萝心里有些感动,起身安慰她:“娟婶,你别哭,我还好。”虽然为了演戏效果逼真,她确实挨了白翠浓几下,但她也不是傻子,会站在那里任由她掐自己。除了几处比较严重之外,其他地方都只是一圈淡淡的淤痕。白翠浓母女的伤痕,那才叫惨烈呢。更何况,她们更惨的,还在后头呢。
想到此,西鸢萝的晶亮的眸子里映出了一丝浅浅地笑意。
“你这孩子,还笑得出来。”娟婶擦擦眼泪,继续给她揉药膏。齐怀渊在外面催好了没有,娟婶就加快了动作,赶紧抹完出去,让他们小两口相聚。
齐怀渊进了房间,走到床沿上坐下,伸手将西鸢萝揽进怀内,俯□,将头埋在她的颈项间,鼻尖嗅着她发梢传来的若有似无的淡淡地香气。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紧紧地抱着她。
西鸢萝贴紧他的胸膛,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强劲有力,却又带着几分急促的跳动。她知道,他是在自责,因为自责,所以乱了心跳。
她伸出手搂住他精瘦的腰部,脸颊在他的胸口处磨蹭了几下,轻柔地道:“怀渊,不关你的事。”
她的声音细细地,柔弱无力的样子,像一只受了欺负的小病猫。齐怀渊听了更是一阵心疼。
本来是想宽慰他,没成想却令他更加负疚难过。西鸢萝有些无奈,只好想法子转移话题,见窗外月升中空,清澈明亮,就将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说:“你抱我去阳台,我想看月亮。”
齐怀渊依言抱她出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从后面抱住她,不让她受一丝凉风的侵袭。
西鸢萝抬头望月,心中一片澄澈宁静。只要有齐怀渊在,她的心就会宁静安稳,就像那月光,清明又而又柔和。
“鸢萝,以后我不会再干涉你要做的事情。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以前他认为只要有他在,就没人能够欺负西鸢萝,他总是自负倨傲的认为他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她,所以他总是干涉她的一些行为,不想让她变成一个精明世故的女强人,只想让她做自己永远的公主。但这次的事情让他彻底明白,不论他如何强大,都及不上让西鸢萝自己强大来得更重要也更安全。
西鸢萝闻言回过身来,想要再次确认,“这可是你说的。”
月光下齐怀渊的脸紧绷沉重,犹如雕刻的石像,郑重其事的点头。
西鸢萝笑了笑,开心的扑进他怀里。
娟婶煮了小米粥,弄了几样小菜上来,齐怀渊亲手喂着她吃完,然后哄着她睡觉。待她睡着了之后才轻手轻脚地出门,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书房里,两个军装男子早已等候多时,见齐怀渊进来,立刻起身向他行军礼。
齐怀渊挥挥手让他们免礼,走到书桌前坐下,问他们:“事情调查的如何了?”
其中一个个子比较高的军装男子又行了个军礼,说:“报告首长,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是北洋市长汪英伯买通了记者撰文陷害西大小姐,这里是他最近人事往来的所有资料。”
男子递上一个牛皮档案袋,齐怀渊打开,拿出一摞资料,最上面放着一张男人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人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魁梧,西装革履,正侧首看着其他方向,脸部轮廓刚毅冷硬,眼眸如鹰隼一般锐利冷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邪肆的冷厉杀伐之气。
齐怀渊一看此人便觉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那个个子稍矮的军装男子见齐怀渊盯着照片看,便立刻解说道:“此人名叫龙虎,是个混子,最近上位很快,跟汪英伯走的很近,给他办了不少事。”
龙虎?齐怀渊终于想起为什么觉得此人眼熟了,当初可不就是他通知的他西鸢萝那边出事了,让他及时赶过去救她。当时他就觉得此人有些本事,动过收为己用的念头。只可惜,如此人才,却走了歪路。
齐怀渊将照片放到一边,打开其他资料,看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于西鸢萝丑闻事件的消息,看样子这老头子的行事还挺隐秘的。合上资料,刚想说话,却听见门外有细碎的脚步声朝书房这边过来。
他听出这脚步声是西鸢萝的,打了个眼神让他们开门。
西鸢萝抬手刚想敲门,不成想门却自动开了,给她开门的是个陌生男子。见他一身军装,便以为齐怀渊有事,顿时站在门口有些无措,不知该不该进去。好在齐怀渊一看见她便伸手叫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