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恩看了纸条后,却是也没看出端倪来,“字迹也没什么特别的,这种正楷也看不出什么来,纸也是最普通的,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杨云溪接过了刘恩递过来的纸条,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也是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当下叹了一口气:“这么说来,便是毫无线索了。”
刘恩点了点头:“如今只能从丢纸团的人身上下手了。好在那个时间经过的人也不多,慢慢悄悄的看着,倒也不是什么难题。就怕这事儿,是惠妃娘娘没说实话。”
杨云溪眯了眯眼睛,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将那纸条上的内容仔细看了一遍,最后道:“其实不管徐熏撒谎没撒谎,有一件事情却是跑不了的。这事儿,有人走漏了风声。刘恩,你说到底是谁将消息传出去的?”
那日在场的人就那么几个。除了她和岁梅兰笙之外,也就是刘恩的人在场了。
兰笙和岁梅肯定不是泄露之人,这一点却是可以肯定。且不说她相信这两个人,只说这两人几乎时刻也都是在她跟前,要不就和其他宫人在一起,那也是必然没有机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所以,问题很有可能就出在刘恩那儿。
刘恩在杨云溪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便是下意识摇头:“应该不至于,他们没有那样的胆子。”能跟在他身边办事的人,都是精挑细选过的,而且也都是拎得清的聪明人。不至于干这样吃力不讨好的糊涂事儿才对。
这下可好了,都是觉得不是自己的人做的,可是若不是这些人做的,难不成还是遇到鬼了?
杨云溪和刘恩对视一眼,随后杨云溪脑子里却是冒出了一个想法来。
“刘恩,其实还有个可能。”杨云溪抿了抿唇,然后苦笑着开了口。“只是若真是如此,却是未免有些……”
杨云溪这么一开口,其实刘恩瞬间也就想到了杨云溪到底是想说什么,当下也是沉默了。许久才道:“其实也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杨云溪越想越是觉得可能性不小,当下心头也越发的苦涩起来。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借着这个动作,她将满心翻滚的情绪都压了下去,继而看住刘恩:“你觉得有几分可能?”
刘恩低头沉吟了片刻,随后郑重言道:“若是贵妃娘娘断定不是你那边的人出了岔子,那我觉得有八分可能。”
“我也觉得至少有八分。”杨云溪看着那纸条,一声轻叹:“若真是她倒是也不稀奇。”
刘恩应了一声,看了杨云溪一眼:“娘娘也别太在意了。其实就算是真的,也没什么。宫里这样的情况,也不少见。”
面对刘恩的劝解,杨云溪应了一声,再度缓缓抿了一口茶:“嗯,其实也无妨。我只是一时觉得有些不能接受罢了。毕竟……”
顿了顿,杨云溪不愿再说下去,便是道:“这事儿再查查罢。那纸条我也想过,其实并非是全无端倪。那墨水,不知你闻见没有,有一股清香。”
刘恩服侍朱礼,自然对墨也有了解,当下便是忙闻了一闻。随后刘恩挑眉:“这个墨,不是一般的那种墨,是好一些的松节墨。”
杨云溪点点头:“宫里寻常墨常见,不过这种墨虽不说稀少,可是毕竟也不是人人都能用的。你就着这个线索仔细查查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