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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钧收起了短剑,幽邃的魅眸睨向忐忑不安的安宁,语气辩不出喜怒:“你倒是很重视跟他的承诺!”

虽然猜不透眼前这个男人的真实情绪,但这话怎么听着都有点儿醋味弥漫,安宁便垂首低眸保持沉默,她不想跟他吵架。

“行,等你再见到他,就还给他吧!”楚钧也没再多说什么,便把那把短剑递还给安宁。

安宁接过来,顺手塞到抽屉里。

“不是说在这里烦闷得慌,我陪你出去走走!”楚钧若无其事的说道。

“唔,”安宁抬眸打量他,看不出他有什么不悦的情绪,但也看不出有多么高兴。总之,他还是介意短剑事件的。她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有些欲盖弥彰。

*

两人走出病房的时候,恰巧遇到拉着旅行箱准备离开的苏苏。

在此情况下相遇,三个人各有各的尴尬。

“嗨,你们出门啊!”苏苏微笑着上前跟他们打招呼,就像普通的朋友偶尔在街上碰面一般的自然。

楚钧看着她,沉吟着问道:“为什么这么急?”

她说走就走,这让他有些意外的同时心里的歉疚也更加深浓。

“既然我的离开是早晚的事情,何必磨磨蹭蹭呢!”苏苏扭过头去,似乎怕被楚钧看到她眼里的泪水和不舍。

安宁保持沉默,苏苏的去留,她都没有发言的权利。再者,因为短剑的事情,她对苏苏的戒心更深了几分。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无意,但此事那么快地捅到楚钧那里,她不得不生疑。

可是,苏苏这就要走了,让她找不到什么怀疑的理由。既然都要离开了,也没有必要挑拨或者谋划些什么了。但她心底始终存着一丝疑虑,无法尽释。

“没有人赶你走!如果你愿意可以一直住下去!”楚钧迈近苏苏两步,诚恳地告诉她:“你没有出嫁之前,我和安宁会一直照顾你!”顿了顿,他又加了句:“像对待妹妹一样!”

苏苏的美眸闪过一丝黯然,快得令人无法看清。她再次扬起嘴角,淡然而骄傲地宣布:“出嫁之前,我想做个独立的好妹妹,不愿意太多地依赖你们!”

见苏苏态度坚决,楚钧也就不再坚持。他打了电话,然后对苏苏说:“已经拨到你的帐户一个亿,注意查收!”

哪知道苏苏脸上好不容易才有的点儿血色因为楚钧的话再次褪得干干净净,她的嘴唇微微抖了抖,任凭她如何努力都无法再拼出一个完整的微笑。男人的心好狠呐,听说她要走,他便迫不及待地拿钱打发她。

一个亿?哈哈,他以为这些就可以赎回他的歉疚抹去他对她的伤害吗!

安宁悄悄拽了拽楚钧的衣袖,冲他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当着她的面提这些事情。她能理解苏苏的尴尬,而这个男人却在用他自以为是的方式做着补偿,错了也浑然不知。

“不用了,我又不缺钱!”苏苏忍着想吐血的冲动,硬是把情绪压抑下去。她尽量勉强圆场,不至于太显僵冷。然后,她似乎无意地随口提道:“对了,那把鱼肠剑你看到没有?是不是安宁特意买来给你的惊喜!”

提起此事,楚钧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他沉吟片刻,道:“那把短剑不是她的!”

“不是她的?”苏苏似乎有些不解,皱眉道:“我觉得无论是谁的,都该请鉴定师来瞧瞧,是不是楚伯父当年丢失的那把!”

安宁听得一头雾水,但她感觉出楚钧神色变得愈发冷凝,不由有些忐忑,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呀?”

“安宁还不知道吗?”苏苏有些惊讶地反问楚钧。

楚钧摇摇头,睨向苏苏的目光也冷了几分。“这件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苏苏被他噎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竟然如此直截了当,好像认为她是故意激他责罚安宁似的。

没错,她知道楚钧从不原谅欺瞒和背叛,尤其那个人还是当年差点儿置他于死地的仇人!安宁私藏了盛梓晨的物件,难道他都不追究吗?

“来,我送你吧!”楚钧主动提过苏苏手里的行李箱,嘱咐道:“我和安宁永远都是你的亲人,有什么需要只管告诉我们!一个电话,我立刻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苏苏缩回了手,她的行李已经被楚钧拎起来,这下子不走也不行了。

安宁也走过来,恬淡地微笑着:“到了目地的记得给我们报个平安!”

勉强点点头,可是苏苏知道自己的动作非常生硬。假如不是她化了淡妆,此时的脸色恐怕已是无比苍白。她再次抬首望向楚钧,那个高大英挺的俊美男子,那个倨傲邪魅的男人,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而他在安宁的身边竟然跟普通的男人没有任何的不同!

安宁是他的妻子,她可以有秘密,可以任性,而他竟然能够包容她的欺瞒和任性。哪怕她私藏了盛梓晨的东西,他只是不高兴,但不会因此处罚责怪她,甚至他都不愿意在“外人”的面前提起这件事情。他认为这是家事,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因此不愿苏苏再三提起。

简言之,他跟世间大多数陷入爱河的男人差不多,对待心上人是疼爱多过苛责的。哪怕安宁做了让他不高兴的事情,他也只是板一下脸,闹点小情绪,而绝不会有什么比较严重的反应。

短短的一瞬间,苏苏悟到的东西足以推毁她最后的心理堤坝。渐渐的,她脚步发飘,额冒冷汗,眼前的景物模糊并且摇晃起来。

“楚钧,你快看苏苏……她怎么了!”安宁最先发现了苏苏的异常,并且提醒楚钧。

在失去知觉之前,苏苏无比悲哀。要不是安宁,楚钧都没察觉到她快要晕倒了。他,只是一门心思想快些把她送走而已!

“苏苏!”楚钧反应速度极快,他丢掉了手里的行李箱,以鬼魅般的速度抢过来抱住了她。看着怀里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苏苏,他的心里竟然隐隐有了几分懊恼——这次又送不出去了!

*

对于陈宇森的喜新厌旧和无情背叛,丁秋瞳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和委屈。她想了一万种法子来报复横刀夺爱的申婧洁,磨着牙发誓要把陈宇森的公司搞垮。

可是,自从楚钧派人把她弄去盘问审询后,丁秋瞳的心里便充满了恐惧。她是了解楚钧的,知道他是个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人。上次他可以因为她伤害安宁把她弄进局子里待着,这次他也许就可能因为安宁受到伤害找不到真凶,便拿她当炮灰出气。

幸好申婧洁出现得恰到好处,把陈宇森抢走了,这就彻底洗清了她的嫌疑。否则……想想楚钧冷酷残忍的性子,她就不寒而栗。

这么一闹,她报复陈、申两人的心思便淡了许多。劫后余生的丁秋瞳回到居所,只想好好睡一觉,来稳一稳快要吓出壳的魂魄。

可是,回到家,还不等她松口气,新的麻烦就来了!

警长顾依凝带着两名警察早就等候在丁秋瞳的家门口,见到她回来,二话不说,直接递上逮捕令。

丁秋瞳顿时懵了,她最近肯定是霉运罩顶,所以喝凉水塞牙缝,放屁砸脚后跟。

“为、为什么要逮捕我!”因为接二连三的倒霉,把丁秋瞳嚣张跋扈的性子都磨平了,她完全失去了素日的盛气凌人,结结巴巴地问道。

“少装傻!”顾依凝怒瞪杏目,厉声斥责:“黑心黑肺的东西,抢了人家的男朋友,还屡下杀手!你干了些什么,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丁秋瞳快要哭了,她苦丧着脸,有气无力:“我什么都没有干啊!警长,你就直说吧,我到底惹上了什么麻烦!”

刚刚从楚钧那里回来,不亚于去鬼门关里走了一圈。所以丁秋瞳本能地认为是楚钧不肯善罢甘休,所以示意警方继续找她的麻烦。

“带回警局,严加审问!”可惜顾依凝根本就懒得跟她解释,直接吩咐随行的警察带走了丁秋瞳。

*

“宇森,快来呀!快来看看这条鱼,它在冲我吐泡泡,好有趣呢!”

宽阔且布置豪华的休闲厅里,申婧洁在喂着鱼缸里的金龙鱼,笑得花枝乱颤。

十多万一条的金龙鱼,这只镶嵌在墙壁里的鱼缸里就养了十几条呢!申婧洁非常得意,她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的居然真得钓到了个金龟婿。而且陈宇森对她的感情来得热烈执着,毫不犹豫地当众抛弃了家世背景无比优渥的丁秋瞳,所以她毫不怀疑陈宇森的感情。

现在的申婧洁,可以说除了年轻美貌其余一无所有。假如陈宇森只是贪恋她的外貌,大可以把她金屋藏娇养起来做情妇。但是他没有那么做,而是光明正大地跟丁秋瞳分手,高调地跟她申婧洁在一起了,这说明他是真心爱她的!

想到这里,申婧洁就乐得合不拢嘴儿。果然,年轻貌美就是资本!爱情,得来毫不费功夫!

陈宇森走过来,手里顺便拿着朵红色的玫瑰花,送给申婧洁。“亲爱的,送你花!”

接过花儿,申婧洁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甚是陶醉。“宇森,你真好!这么浪漫的日子,我简直以为是在做梦呢!”

“我就是要对你好,因为你值得!”陈宇森把申婧洁揽到怀里,迷醉地亲吻她的脸。“搬到我这里住吧!”

“嗯,”申婧洁柔媚一笑,娇声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可搬的,反正房子都卖了!”

“那好,以后我就养着你!”陈宇森拥着申婧洁,两人站在鱼缸前一起喂鱼。看起来琴瑟合鸣,恩爱无间。

这时,身后响起快门咔嚓的声响。申婧洁连忙回过头,见是一个记者模样的人,正对着她和陈宇森拍摄。她不由提高警惕,喝问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记者对她露出讨好的笑容,然后弯腰对陈宇森躬了躬。“陈总!”

陈宇森丝毫都不意外,对记者点点头以示回答,然后对怀里的申婧洁解释道:“这位记者先生是我聘请来的!既然决定跟你在一起,我就想光明正大地向外界宣布。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申婧洁才是我陈宇森的正牌女友!”

申婧洁先是一喜,因为女人都希望得到男人的肯定。他肯向外界宣布她正牌女友的身份,这证明他是真心的!不过她心底仍然闪过些顾忌,小声地说:“这样做会不会惹恼丁秋瞳啊!”

她知道从她抢过陈宇森的那刻起就惹恼了丁秋瞳,可是如果在这个时间高调跟陈宇森在媒体上秀恩爱,有可能刺激得丁秋瞳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来!毕竟丁秋瞳是豪门之女,有钱有势。以前敢两度下毒手暗害安宁,现在就敢对她申婧洁动手。

“不要管她!”提起丁秋瞳,陈宇森甚是头疼。“反正我不会再跟她在一起了,她越闹我越讨厌她!”

尽管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妥,但申婧洁毕竟年轻气盛,她自恃貌美,又仗着陈宇森的喜爱,所以胆子也大起来,也就没把丁秋瞳放在眼里了!“嗯,不管她!宇森,只要有你跟我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陈宇森的俊目里却闪过一丝的黯然和遗憾,假如安宁也能说出这样的话,该有多好啊!

可惜,她永远都不会这样说的!无论离开他的时候,她有多么难过心碎,都没有对他有过一句话的挽留。这让他一度认为她并不爱他!天知道,他究竟有多么爱她!

、望没有碰她。哪怕他们当初领了结婚证,成为法律承认的夫妻,他仍然没有碰她。并非是不想,而是觉得他不配。

大学四年,他对她敬若天人。无论对她的爱意多么深,无论对她有多么强烈的渴求,他都压抑着自己的欲

他想等到功成名就的那天,再理直气壮地享受她的爱情和身体。然而,事世无常,他跟丁秋瞳走到了一起,安宁却嫁给了楚钧……

“宇森,宇森!”申婧洁见陈宇森兀自怔怔地出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回过神,陈宇森勉强笑了笑。“刚才我在想,我们的房子是不是该重新装修一下!”

听说他在考虑这个问题,申婧洁不禁又笑了。她嗅着馥郁的玫瑰花,陶醉地依偎在陈宇森的胸膛前,娇柔地低喃道:“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无所谓住什么样的房子了!”

*

安宁回房间里收拾了一下,在颈间搭了条围巾,拎着包包重新走出来。

刚出了甬道走廊,裴骏元就走过来。她装作没看见,没打算停下来跟他打招呼。

“少夫人,”裴骏元主动跟她打招呼,并且拦到了她的前面。

去路被拦住,安宁不得不停下脚步。她的神色冷冷地看着裴骏元,没说话。

“苏苏小姐的情况很不容乐观,少爷恐怕没空陪你出门了!”裴骏元这样解释道。

安宁顿时心头火起,语气不禁恶劣几分:“我没打算让他陪!他忙他的事情好了,我没想要耽误他的时间!”

裴骏元看了她几眼,这样说道:“少爷让我陪着你出去走走!”

“替我谢谢他的好意,然后转告他,我是成年人,自己有手有脚也认识路,不必他派人看护!”说罢,安宁便绕开裴骏元,准备继续走人。

“等等!”哪知道裴骏元是最听从楚钧命令的,他让他陪着安宁,他就必须要陪着,坚决不能再发生类似于上次的事件。“我开车送你!”

“我坐出租车公交车,不用你开车送!”安宁偏偏就跟他杠上了,不像平时那样随和好说话。只要想到楚钧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却把她像委托货物一般委托给别的男人,她便郁闷。

裴骏元是最清楚楚钧和安宁之间的事情,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很麻烦,此时他都有些替主子头疼。而他偏偏是个笨嘴笨舌的人,不太会说话,尤其不会哄女人。可是为了楚钧,他仍然笨拙地解释:“苏苏小姐的身体是因为少爷才……”

“我知道!”安宁停住脚步,她扬起秀眉,不卑不亢地告诉裴骏元:“亏欠苏小姐的人是楚钧不是我!拜托你以后别在我面前说这些,OK?”

裴骏元怔了怔,半晌,点头:“OK!”

*

安宁知道自己摆脱不了裴骏元,所以她就决定尽量忽视他的存在。坐在车上,她给范芳芳打了个电话。“芳芳,在家吗?我马上过去看你!”

因为范芳芳现在的情况简直等于水深火热,安宁想过去陪陪她劝劝她,没想到对方却是丝毫都没感到高兴。相反,电话里范芳芳的声音听起来甚至是惊惶失措。她似乎刻意压低了嗓音,好像怕被谁听到似的。“不、不要……安宁你先不要过来!”

“为什么呀?”安宁被她弄糊涂了,不解地问道:“难道你现在不方便吗?”

那边吱唔了好久,才嗫嚅着说:“他、他来了!”

“……”安宁怔了怔,一时间没说出话。

“也许他对我并非完全没有感情,否则为什么来看我呢!”范芳芳的声音重新充满了希望,也不像上次给安宁打电话时那么难过颓唐了。“宁宁,我想把握住这次机会!这种关键时刻,你千万不要……”出现!

话没说完,但是安宁很清楚后面未说出口的两个字。她彻底无语了!原来,这就叫做重色轻友啊!

“安宁,你生气了吗?”半晌听不到安宁的声音,范芳芳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份了。“对不起啊!”

“唉!你呀!”安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好吧好吧!随便你!我就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未婚生育,否则你这辈子都完了!”

不但要被学校开除,而且还会声名狼籍。出门抬不起头,丢了工作再加上带着一个没有父亲的婴儿,这辈子就搭上了。

“我知道,求你不要再说了!”范芳芳的语气竟然恼怒起来,她重重地挂断了电话。

“……”安宁傻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费力不讨好吗?

*

“我冤枉啊!这次我是真得被冤枉的!呜呜……我没有雇凶杀安宁,真得……我可以发誓!”

警察局的审讯室里,丁秋瞳哭得一塌糊涂。因为这几天心情比较差,她都没有化妆,再加上失眠哭泣,面部看起来有些浮肿憔悴。现在又哭得如此厉害,更显得嘴唇苍白,面色泛黄,再也没有往日的性感美丽了。

面对丁秋瞳可怜兮兮的哭泣,身为警长的顾依凝却是半分都没有怜惜。做警察这么久,她看惯了太多流着鳄鱼眼泪毫不手软做坏事的罪犯。

“少装戏!”顾依凝冷面无情地喝斥:“老实交待,在环山公路上对安宁打黑枪的人是不是你花钱雇来的!”

“不,真得不是!”丁秋瞳恨不得剖心以示清白,她揪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哽咽着说:“顾警长,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认为我是横刀夺爱的小三!可是,你审讯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带着有色眼镜来看我啊!其实我真得爱宇森,比安宁要爱得深!无论什么情况,我从没有主动离开过他!可是你知道吗?现在我的男人又被另一个女人抢走了!她比我年轻漂亮,嘴巴又甜,深得宇森的欢心……呜呜……”

顾依凝对丁秋瞳所说的不置可否,只是冷冷一笑:“当初你从安宁的身边把那个薄情的男人抢走,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你也会重蹈覆辙!”

“呜呜,我不后悔!”丁秋瞳抽抽哽哽地哭着:“只是不甘心!我为宇森付出了这么多……”

“难道安宁为陈宇森付出得就少了吗?”顾依凝打断了丁秋瞳,厌恶地看着她,哼道:“除了金钱,她付出的还有青春和真情!我真不明白,那个垃圾男人什么地方值得你们如此喜欢!除得长得帅些,我实在看不出他有任何可取之处!”

“不,你不知道宇森的好!”即使被伤透了心,但是听到有人抵毁陈宇森,丁秋瞳还是忍不住替他申辩:“宇森温柔多情……他笑起来的时候无比得迷人!还有,他脉脉含情的目光……”

“行了,这是警察局,不是你告白的咖啡厅!”顾依凝敲着桌案,警告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假如你继续狡辩抵赖,这次可不会像上次那样轻易地饶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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