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樊的保姆从一位变成两位,他们给霍小樊的书房重新装修,一直喜欢嚼舌头的阿真被解雇,换上另外一名叫做阿眉的佣人,负责他们生活起居的佣人从之前的两位增加到四位,之前只能停靠三辆车的车库开始整修扩大,安全警戒一律升级。
在一派繁忙中霍小樊的房间门大多数关闭着,曾经为了姐姐骂妈妈是“坏女人”的孩子终于明白了何为想念,那些想念让那个孩子在夜幕降临时两眼泪汪汪。
每当这个时候康桥都会把霍小樊那颗小小的头颅按在自己的怀里,一次一次告诉着:不用怕,还有姐姐。
“姐姐会不会有一天像妈妈一样忽然消失不见。”
“不,永远不。”
倪海棠离开的半个月之后,康桥见到了从出事当天就被紧急送到新加坡的霍莲煾,在凶手当场被制服后,霍正楷迅速做出决定,送走霍莲煾,因为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事情都会发生。
送走霍莲煾之后再把倪海棠送到医院去。
昨天,斯里巴加警署公开最终调查报道,8.13事故纯属于个人寻仇性质,随着那位马来西亚商人长子锒铛入狱,一切尘埃落定。
对霍家继承人的潜在威胁宣告解除。
午后四点左右时间,把霍小樊交给保姆,康桥拿起包和车钥匙。
南亚日光毒辣,越是有钱的人家家里的长廊就越多,绿树植物覆盖在长廊两边,大雨过后,那些绿树植物绿得惊人,霍莲煾穿着那种又亮又透的衬衫站在长廊尽头,周遭的绿意映衬在他衬衫上,宛如绿野仙踪里拨开迷雾露出惊人容颜的精灵。
看清楚站在长廊尽头的人之后脚步没有任何停顿,一步步往着走廊尽头走去,和他擦肩而过。
擦肩而过时,他拉住她的手。
“木头。”
低头看了一眼霍莲煾的手,冷声说着:“放手。”
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他问她你要去哪里?
不松开是吧?康桥一个手指一个手指掰开那只抓住她的手,下了三个台阶往着临时车库走去,连窜脚步身追了过来。
霍莲煾在她背后,一如既往带着特属于莲煾少爷的腔调:“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到处乱跑。”
另外一只手叠在她搁在车门把手的手上。
霍莲煾和她说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侧过脸去,说:离我远点。
迷离的灯光下,墨蓝色的床单上,汗淋淋叠在一起的身体,气氛很好,好得不得了,他会告诉她一些话,比方说特属于霍莲煾式的“离我远点”其实是一种高级别的警告“快给我滚,有多远就滚多远。”手在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软唇有一下没有一下的触着她“木头,以后记住了我和你说离我远点你最好躲得远远的。”仗着他们那时身体贴得紧紧的,仗着那时他和她说话的嗓音温柔,带着那种女孩子的蛮横劲拿乔“你会和我说那样的话吗?”“当然。”她拿脚去踢他,脚被捉住,不一会儿房间里传来他们彼此交缠在一起的喘息声,喘息声加粗加重,最后变成吟唱低吼。
再之后他推了推她肩膀,“快回去。”她都累得睁不开眼睛了,假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她就想能再眯一下眼睛就好了,然后很冷淡的声音和她说“想赖在我的床上吗?”疲惫的躯体挪揄着,灰溜溜的穿好衣服。
走在回程的长廊上,夜风吹过来,把她的思绪吹得异常清晰,然后她明白了,霍莲煾随时随地会和她说“离我远点。”
莲煾少爷的离我远点等于快给我滚,有多远就滚多远。
“离我远点。”康桥一字一句的说出:“霍莲煾,需要我和你翻译这话后面的意思吗?”
近在咫尺的脸迅速因为她的这句话染上了戾气,但他掩饰得很好,叠在她手上的手离开,淡淡说了一句“开车小心点。”
车子开出了霍家大门,一小段路程之后康桥就发现尾随而来霍家的雇佣兵们。
车子停在商场门口,康桥进入商场,很快的她从商场后面离开,然后拦了一辆计程车,计程车朝着斯里巴加湾的富人区开去,最终停在一栋精致的楼房门口。
站在大门前,康桥和门卫说清来意,小会时间过去,出来一位剪着短发的中年女人,在那位中年女人的带领下康桥见到她想见的人。
何小韵。
在过去几天里康桥一直往何小韵手机里打电话,可何小韵的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最终康桥通过另外的同学拿到何小韵的家庭住址。
康桥和何小韵面对面坐在庭院的太阳伞下。
似乎是早已经猜出康桥来访的意图,何小韵和康桥说康桥对不起那时我不该在没有弄清楚一切事情就贸然给你打电话。
“康桥,我当时害怕极了,所有人都在逃窜,场面混乱,我妈妈说在那种情况下判断错一些事情很正常。”何小韵绞着手指,说话语气很是指责。
真的是判断错误吗?
“那为什么最近都不接我电话?”康桥朝着何小韵靠近一点。
何小韵没有任何的躲避,她告诉给康桥打完电话之后她手机就掉在现场,之后她妈妈说那手机晦气就没有把手机找回来。
细细观察着何小韵脸上的表情,康桥想从那张小圆脸上找出一点不自在的表情,可没有,那张脸自始至终都写满了自责。
夜幕降临时,康桥把车开回车库。
霍莲煾等在车库里,刚刚关好车门,车库门就自动落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