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惊了一瞬,但很快便镇静下来。“不要着急,慢慢说清楚。”
“是。”语竹大喘几口气,“魏公公说,东厂查明前几日发生的宫门投书案的幕后主使者是您父亲,还有其他几位大人。”
张嫣敏锐地察觉重点,打断语竹的陈述,发问道:“哪几位大人?”
语竹一一向张嫣报上名字,张嫣在心中飞快对应,果然被牵连的皆是东林党之人。
张嫣示意语竹继续说,语竹此时也平静了些,叙述条理清晰许多:“魏公公说他们此举可诛,罪名等同造反,正等待皇上裁决。”
语竹的最后一句话让张嫣放下心,既然这事的决定权在朱由校手中,父亲的性命便不须多加担忧。“本宫知道了”张嫣站起来,说道,“传本宫的吩咐,摆驾长春宫。”
语竹没有忍住,抬头看了淡定的张嫣一眼,问道:“娘娘,恕奴婢斗胆一问,不需往乾清宫去一趟吗?”
张嫣微笑摇头:“不必。”
语竹满怀着疑惑下去传令,待她出去后,张嫣脸上的笑容立即敛散。如今魏忠贤的势力遍布朝野,宫门投书一事十分不明智,张嫣并不认为这是父亲所为。大约是对于处心积虑要动摇中宫的魏忠贤来说,这事恰好给了他一个借口拉父亲下水。
若是从前的张嫣,定会急着赶去乾清宫对朱由校求情,但如今的她对朱由校和魏忠贤的性子摸得清楚,考虑事情也更加周全。她知若是此时赶去求情,一则会将事情弄得更复杂,引起朱由校的反感,二则会坚定魏忠贤取父亲性命的决心。按兵不动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