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挺宽敞的车厢里在坐了五个人之后显得有些狭小。尤其是两个和苏夏至没怎么说过话的壮士村民都很局促的坐着。
苏夏至的眼睛盯在安逸的脑袋上看着,她看见那厮的脑袋似乎是出了血!
安逸扭头看着她说道:“你下手怎么那么狠?”
“不狠,你这疯劲儿能过去么?”苏夏至瞪了眼。
“得,这个咱也别扯了,你就说说你怎么想的吧。”安逸用手一摸后脑勺,只觉被摸的地方是涨着疼,而且还有点黏黏糊糊的感觉,他狐疑的将手放到眼前一看:“他娘的!都见红了!”
“就你那脑袋,见红了也只能生出猪脑子来!”苏夏至不为所动,只是将身子往窗口靠了靠,强压住肚子里不断翻滚的呕吐感。
这血腥味真是太难闻了!一下就让苏夏至想到了大姨妈和闵青兰生产时的事情,她闭了眼,强迫自己不要再往下想……
“高伯父,咱们一会儿到了先去那条巷子里再找一遍,如果还是没有消息,您就去衙门报官吧!”苏夏至轻声说道。
“那东家呢?”高仲武沉声问道。
“我带着他们两个人去找个人,我心里猜测这事怕是和他有关系!”苏夏至说着摸了摸袖笼,出门的时候她又装上了那封假信,想着万一是周恕在背地里使坏,那,她就不能再顾忌俺家的脸面了!
“用不着!”安逸一张脸白惨惨的眯着眼睛说道:“直接到我家的别院去吧,那条巷子就是通我家别院的道儿……”
“嗯?你的意思是说是安家的人抓了守诚?”苏夏至想了想,这也是有可能的。
那次自己给安静撕了脸,得罪了安怀远,他们这是要报复么?没抓到自己所以先抓了小厮?
“没跑,准是我爹那东西干的!”安逸咬牙切齿的说道。
“……”一车厢的人听了这话都静默了起来,心道:这儿子也是够混账,说起自己老子来也是这么没大没小的!
“万一……”高仲武平日就见这先生蔫了吧唧的不爱说话,如今他一张嘴就是浑话,因此也对安逸的判断没了底儿。
“不管怎么说,都让我先回家一趟,在安家确实找不到之后你们在报官。”安逸看着苏夏至说道。
“嗯。”苏夏至终于点了头:“大晚上的。安府问我们不好进去,你快去快回,万不可耽误了时辰!”
“我知道。”安逸重重的点了头,只觉得又一阵头晕……
骡车在回到平县的时候,白天开着的城门此时早就关闭,高仲武跳下了车,走到侧门旁边对着值夜的差役说道:“官差老爷,行个方便吧,我家公子摔破了头,要进城去看大夫!”
说话间,他把手里的一块碎银递了过去。
“看大夫?”那衙差将碎银攥在手里感觉了一下大小,才对着把式叔说道:“把车赶过来,让兵爷瞅瞅!”
把式叔没敢多说话,这些守诚的衙差平日里都和强盗似的,他可不敢惹。
“瞅你爷爷我啊?!”安逸听见外面的人说话似是相熟,便将身子从车窗里探出去半个喝道:“瞅吧,要是相中了爷,今晚上爷好好伺候伺候你!”
他头上伤口也不知道是伤有多大,总之血是没少流!
那守城的差役正站得发困,猛一看到安逸惨白着一张脸再加上脸上脖子上衣服上到处都是血,惊得他差点尿了裤子!
“这他娘的是人是鬼啊!”差役尖叫道。
“说什么呢!”安逸不爱听了:“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你安三爷!”
安三爷这三个字在平县的风评就等同与混蛋加不好惹。
因此在衙差看清真是他之后,马上就放了行。
直到骡车走出去老远,那个挨了骂的衙差才往地上吐了口吐沫说道:“晦气!碰到这么活畜生!”
……
骡车在安逸的指挥下一直停到了安府别院的门口。
他独自一人下了车,走到紧闭的院门前抬脚就踹:“守诚!守诚!”
“是三公子回来了?”院子里一阵轻呼,有人小跑着过来开了门。
安逸瞅见开门的安守礼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我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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