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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姐是个任性的人,去年的婚礼有多风光,现在这场就有多不逊色。
陈轻手撑着下颌,头脑放空才几分钟,身边便飘来了浓重的香水味。她扭过头,看着一席真丝礼服的陈瑶站在她身侧,尖跟鞋哒哒地点着地,神情不悦。
陈轻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问:“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呢?”陈瑶狠狠瞪了陈轻一眼,拽起她便往外走。陈瑶个高腿长,步子大,没走多远,体重太有优势的陈轻便上气不接下气了,她抚着胸,说话仍是徐徐的:“陈瑶,你让我唱三首歌我不是唱了吗?还要我干嘛?”
怒气甫定的陈瑶头没回一下,目光直直看着前方,“你是来帮我调剂分手典礼气氛的,现在有人让场面尴尬,气氛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顺着陈瑶的目光放眼望去,陈轻懂了,她看到了一身白西装的卫城手挽着一个打扮清丽的年轻女人,并立在草坪上。
前任来砸场。
“姐,没事的。”同陈瑶在红毯前分手,陈轻这么安慰她,可有些问题陈轻却始终想不通,陈瑶和卫城结婚一年便闪离,分手就分手好了,有什么好较劲的呢?
轻轻叹气,她迈着步子慢悠悠的走向正喝酒扯皮的乐手,“再唱几首歌制造点气氛。”
鼓手挥起鼓棒,“咚”的敲了下鼓面,“唱什么?”
是啊,唱什么呢?陈轻捏着下巴,发愁。
哎,这一天天,总有这么多事情让她发愁。
潘安安远远便看见陈瑶朝他们走来,示威似的,她挽紧了卫城还不忘再往他身上靠靠,姿势就位后,她朝已经走近的陈瑶打招呼,“好久不见啊,陈瑶。”
“你们怎么来了?”陈瑶脸色难看,强压着怒火。
乐队的前奏却在这时缓缓而起,陈轻开始唱歌。她声音舒服,脸上的表情如同声音一样,平淡,舒服,有陈瑶的朋友知道她和潘安安的过节,借着听歌的由头想把陈瑶拽走。陈瑶倔强的不肯走,至于潘安安,那就更是不肯罢手了。
“陈瑶,你这话就不对了,开分手派对我和卫城当然要参加,你可是和我未婚夫分的手啊。”
“你!”
潘安安是没兴趣痛打落水狗的,她讥笑地看了陈瑶一眼,目光移到了几米外的台上。
四周装点着白色团花的舞台上,陈轻安静地在唱歌,潘安安的声音夹在曲声里,刺耳地传去台上。
“你妹妹歌唱的不错,就是怎么那么胖,陈瑶,是家族遗传吗?”
刚好是间奏,陈轻举着麦克风轻声回:“我是药物性肥胖,不遗传。”
她声音不大,有气无力的。
潘安安心想,陈瑶的妹妹比陈瑶还包子。她摆摆手,正准备开口,却听见陈轻出声喊她,“漂亮姐姐,我唱首歌送你吧。”
漂亮姐姐?
她面露得色,得意地看了眼陈瑶,“好啊。”
这次,陈轻没在选曲上有什么为难,和乐队耳语几声,她便开口唱了起来。
舒缓的曲调,婉转的英文,台下的潘安安听得有些飘飘然,她深情地看了眼卫城,余光也扫过一旁的陈瑶,神情越发得意。
一曲终了,潘安安拍了两下巴掌,“不错。”
陈轻如释重负地笑了,“你喜欢就好,我姐结婚时我唱的就是这首《iloveyou》,后来她离婚了。”
才轻松下来的气氛再次紧绷起来,潘安安的脸黑地吓人,卫城脸色也不好看,陈瑶则捂着肚子,笑得脸变形。
“妹,姐给你点个赞,太牛了!”
后台,白色帷幕掀起再落下,捧着一大盘吃的的陈瑶走近,对椅子上奄奄一息的陈轻竖起了拇指。
“累了吧,先吃块慕斯蛋糕,补充下能量。”放下托盘,陈瑶手捧蛋糕,举到陈轻嘴边,态度要多狗腿有多狗腿。陈轻也没客气,就手吃起蛋糕,“姐,你要记得有理不在声高。”
“恩恩。”
“要记得。”
“记得了。”
“怕你忘,默念一百遍给我听听。”
“陈轻,得寸进尺了是吧!”
“你看你又高了。”陈轻接过蛋糕,一副孺子果然不好教的了然神色。
“……”
没话说的陈瑶抿抿嘴,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她一直觉得陈轻是慢吞吞的,做事不爱强出头,不争也不会抢的人,可有时她又觉得陈轻是个很颠覆的人,譬如今天,再譬如夏东柘。
“对了!”她想起了夏东柘,“你的夏医生那边有进展了吗?”
唔……这个,陈轻歪着头,正想着应该怎么答,外面突然传来了惊呼声。
“杀人了!出人命了!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