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棠一直没有见到祁佑年,问起秦震来。秦震也只在朝堂上见过祁佑年几面,私下里……
“……倒是没有故意避着我,只是不肯搭理我罢了。”秦震苦笑。
说到祁佑年是否有什么变化。秦震的笑容就变得有些复杂。
“我说不好。晓棠,等你亲眼看见他,就知道了。”
显然,祁佑年的变化不小。
祁佑年不肯搭理秦震。也并没有闲人们所预料和期盼的那样。到安王府来见纪晓棠。不过,这也让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
祁佑年在外征战几年,依旧形单影只,身边连一个侍妾也没有。他回京不过数天,上门说亲的人几乎就踏破了威武侯府的门槛。
祁佑年为镇国公,韩太后另外赐了他国公的府邸,不过还需要收拾,而威武侯夫人秦氏也希望这个久别的儿子能在身边多留上些时日。最好还能在期间为祁佑年定一门亲事。
毕竟,偌大的国公府。如果没有一个女主人,那也很不像样子。
纪晓棠一直没有见到祁佑年,但是关于祁佑年的消息,她总能够第一时间知道。
十月十六,隆庆帝传出旨意,要见煊儿,本是该秦震带煊儿进宫,但偏在这个时候,秦震被韩太后派了差事,脱不开身,只得由纪晓棠领了煊儿往宫中来。
纪晓棠带着煊儿一进宫,首先就被领进了慈宁宫。看到大殿上容光焕发的韩太后,纪晓棠并没有丝毫的吃惊。
如今隆庆帝病重,很多以他名义颁下的旨意,其实都是韩太后的意思。
“……这些天太忙了,早就想召你们母子进宫来说说话,一直没有腾出空子来。”韩太后笑容满面地让纪晓棠坐下,一面却又嗔道,“你这孩子也是,难道还和我生分?我不召你进宫,你就不来。你也狠心,难道不该带煊儿来看看我。”
“……有祖母的孝在身,怕进宫来对母后和陛下不恭。也知道母后事忙,我又没什么事,怎么好来打搅,难道让母后为了陪我和煊儿,就耽搁了国家大事。”
“你啊,偏生的一张巧嘴,叫人恨也不是,爱也不是。”韩太后笑了笑,就不再提纪晓棠没有进宫来看她的事了。
“煊儿似乎又长高了?”韩太后上下打量着煊儿,眼中的喜悦倒是不假。
“母后看出来了。”纪晓棠笑,“煊儿现在长的可快。”
“小孩子可不是长的快,几乎一天一个模样。”韩太后就让煊儿上前去,“让我好好看看。”
煊儿如今已经能走的很稳,纪晓棠就将他放到地上,一面拉着他的手,将他带到韩太后的切近。
韩太后的身子前倾,在煊儿的脸上打量了半晌,脸上的神色就有些复杂。
“煊儿越长越像先帝了!”
说了这句话,韩太后竟然没有要求更亲近煊儿,而是吩咐纪晓棠,可以带煊儿去见隆庆帝了。
“陛下今天稍微好了一些,想着要见你和煊儿。你们就去吧。”
韩太后打发了杨翩翩,护送纪晓棠和煊儿往乾清宫去。
“翩翩,这并不是往乾清宫的路……”眼看着要进御花园,纪晓棠就停住了脚步,对杨翩翩问道。
杨翩翩始终板着脸,没有任何明显的表情变化。
“启禀安王妃娘娘,这就是往乾清宫的路。今天往乾清宫去,只能走御花园,昨夜刮风,一棵大树倒了,那条路今天走不了。”杨翩翩用和她的脸色一样平板的语调向纪晓棠解释。
“哦,昨夜的风,似乎并不大啊。”纪晓棠看着杨翩翩。
“安王妃在王府,知道的自然是王府的风,哪里知道宫里头的风。我总不会欺骗王妃,就是王妃娘娘肯饶了我,太后和陛下也不会饶了我。王妃娘娘还担心什么呢……”
纪晓棠看着杨翩翩,笑了笑。
“翩翩说的不错。”
杨翩翩领着纪晓棠进了御花园,左拐右拐,绕过一座假山,前面就出现了一座凉亭。
凉亭中有人。
那人在凉亭中负手而立,似乎听见动静,正转过头来。
距离有些远,阳光正洒在那人的脸上,纪晓棠看不清那人的脸,却是心中一动。这个时候,那人已经大步出了凉亭,迎着纪晓棠走了过来。
不见他的步伐有多快,却是转眼之间,就到了纪晓棠的面前。
“晓棠……”熟悉的,却又有些陌生的声音。
“阿佑!”纪晓棠自然也早就认出了眼前的男人。
纪晓棠左右瞧了瞧,杨翩翩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这一会的工夫躲去了哪里。
“晓棠……”祁佑年看着纪晓棠,又叫了一声。
“阿佑,怪不得王爷和小叔都说你的变化不小。”
纪晓棠本来是高挑的身材,这两年又抽高了一些。而祁佑年则是中等的身材,比纪晓棠高不了多少,但是现在,纪晓棠站在祁佑年的面前,却得微微仰起脸来才能看着祁佑年的眼睛。
祁佑年不仅长高了许多,肩膀和胸膛似乎也更为宽厚了,他的面容也有了细微的变化,变得更加棱角分明。
然而变化最大的,还是祁佑年一身的气派。
祁佑年不再是当年那个温和的少年,而是难掩一身杀伐果决之气的成年男子了,虽然是这样,祁佑年的气度依然是内敛的。
祁佑年听纪晓棠听人说他变化不小,就微微翘了翘嘴角,露出一个极清极淡的笑意。
“晓棠也这么认为吗,我真的变了,晓棠认不出了吗?”
“当然不是。”纪晓棠毫不犹豫地回答。即便方才祁佑年在亭子里,两人相隔甚远,纪晓棠看不清祁佑年的脸,而祁佑年的身材也有了巨大的变化,但是纪晓棠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那就好。”祁佑年的笑容又扩大了一些,就向纪晓棠伸出手,“这里晒,晓棠,我们去亭子里说话。”
纪晓棠点了点头,向后看了一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