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兰忙点头,匆匆去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不到的功夫,耳边总算传来茗兰的脚步声,靠在榻上几乎望眼欲穿的胭脂,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一见茗兰迈步进来,老远便伸出了手作势要抱,待将小家伙抱在了怀里,一颗心才真正落实下来。
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后,才轻声道:“竟是睡着了。”说着,又让茗兰在边上打下手,一道替他解了小棉衣,自个也慢慢侧躺下来,让他躺在自个身边,手上隔着被子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着。
拍着拍着,竟也跟着一道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便是小家伙饿的哭嗓子之时。
胭脂慌得赶忙将他抱起来拍哄,隔间的奶娘一听见动静,便上前行礼,要将三少爷接过来喂奶。
奶娘陈氏年龄不大,如今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生得皮白丰满,头发乌亮,模样亦是周正面善。胭脂见她抱着旭哥儿坐在榻前的一张椅上,半解了衣襟喂奶,那东西往他嘴里一塞,小旭哥儿便一下止住了哭音,贪婪的吮着汁蜜吃。
她看得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偏这个时间胸前两团圆肉又是涨痛起来,眼下跟前有人她自不好抬手去揉,只得蹙着眉头干忍着涨痛之感。
说来这一个奶娘她本是不喜欢的,原因无他,无非就是她想自个奶孩子,可这想法到底没能行通。
若是生在小户人家便还作罢,可楼家乃世家大族,府上哪个主子不是自小吃的奶娘的奶.水长大?依照贵族里的规矩,一旦叫人知晓了吃的是自个生.母的奶.水长大,只怕到时候不光为母的要遭人笑话,便是孩子也要成了笑柄。
大户人家不仅规矩多,有时间贵族间流传的风俗习气更是令人为之咋舌。
就拿这一个奶娘来讲,不光是为着让女主子养个好身子,不因奶孩子损伤了身子起到一个代替的作用。除此之外竟还有着另外一层意思,那便是贫富贵贱的一个差别与划分。
寻常小官中都盛行此道,个个以此为荣,更何况是楼家这样的大门户,自是要更加着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