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靠山屯,以后说啥也不能碰啊,比**库都危险!
在这种思想指引下,他狠狠瞪了于占江一眼:“你现在有贿选的嫌疑,剥夺候选人的资格,停职接受调查。”
一看自个成了出气筒,于占江也豁出去了:“你也别吼俺,收了俺的钱,还在这装腔作势的,你那些事俺都给你记着帐呢,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胖子抓抓后脑勺,脑子里面冒出一句话:“狗咬狗一嘴毛啊,掐,使劲掐,反正看热闹的不怕事大——”
刘秘书也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声色不动地看好戏。
当着县里的秘书,冯乡长当然不能服软,这件事可是涉及到他今后的仕途,于是秃脑门都红了:“疯狗,乱咬一气,还嫌事小咋的!”
他吼得虽凶,但是其实也给于占江提醒呢:不能乱咬,越咬事不越多嘛。
不料想,于占江此刻真有点疯眼了,啥话也听不进去,只是瞪着俩眼珠子乱喊乱叫:“俺就是疯狗,咬你一口,你也好不了,别说是你,还有乡里的党委书记,他还收了俺五万块钱呢,你收了两万五,还想不认账咋的!”
胖子一听乐坏了:都抖落出来了,好啊,这回县里的纪检委恐怕有得忙喽——
冯乡长恨得牙根直痒痒,不过这事死也不能认账:“全***扯蛋,你自个犯事,还想拉几个垫背的,没门。”
“黑钱你都收了,还在这昧着良心说话,告诉你,送钱的时候,俺也录音了,就怕你们这些黑心的翻脸不认帐!”于占江一脸狰狞,看得出来,这家伙确实疯了。
“都会这招啊——”胖子拍拍手里的录音机,然后把录音键摁回去:“刘秘书啊,这个先放到你那吧,好歹也算是证据。”
说完转过身,扯嗓子嗷唠一声:“你们俩也别叫唤了,愿意掐找地方单抠去,俺们这靠山屯干干净净,别叫你们给弄脏喽——”
他这一嗓子就跟打雷似的,立刻把冯乡长和于占江的声音压下去。然后就看见胖子一手拎着一个,就像拎小鸡子似的,把俩人拎出村委会,使劲往雪地上一惯,然后拍拍两手,哈哈大笑:“哎呀,把俺这两只手都弄脏了。”
剩下那几名乡干部都面面相觑,最后只好一起望向刘秘书:“这事咋办啊?”
刘秘书毕竟见识过一些大场面:“都先带回县里,交给纪检委处理,走,上车上车——”
大伙推推搡搡,把冯乡长和于占江弄到车上。胖子还在旁边溜缝:“别整一个车里啊,万一办到掐起来,控制不住,把车弄翻喽咋整啊——”
说完跟刘秘书握握手:“这次就不招待你了,下回跟黄小伙一起回来,咱们哥俩好好喝喝。”
刘秘书拍拍胖子的胳膊:“一定一定,以前黄县长不叫我跟着,这回我可有的说了,哈哈哈——”
一行人上车,很快就离开靠山屯。胖子晃荡了几下脑袋:“这官场的水还真浑啊,俺都后悔竞选这个村书记了,队长叔,俺年龄过线了,你这回另请高明吧。”
“你小子就是懒蛋子,俺估计这回你跑不了,黄小伙肯定有办法把你推上去。告诉你吧,这次就是你不回来,于占江也当不上,俺都跟黄小伙通气了。”李队长捋着胡子,哼着小调,得意洋洋地往家溜达了。
胖子抓抓后脑勺:“敢情就忽悠俺一个人玩呢——”
几天之后,县里的通知下来了:胖子当选为靠山屯的村书记,任期三年。消息传到靠山屯,大伙自然是一片欢腾,老少爷们都糊到胖子家,嚷嚷着要他请客。
“全票当选的,全县就你一个啊——俺说得是村民这边。”李队长乐得胡子直翘,他终于找到一个放心的接班人,心里当然乐呵。
“我还听说呢,乡里的领导班子也都大换血,冯乡长和于占江都被抓起来了,就连党委书记听说也降职了。”叶莺又发布了一条小道消息。不过,她的小道消息来源肯定比较可靠,估计是从枕头边听来的。
胖子却嘟嘟囔囔:“俺是赶鸭子上架,本来就不乐意当。要请客,也是队长叔出钱。”
“你小子还唧唧歪歪呢,不为了别的,就是全村这562张票,一张不缺,一张不少,你也得出点血啊。”李队长当然不能便宜了胖子,立刻发动群众攻势。
胖子也装模作样地咬咬牙:“成,到时候俺多贪污点公款,说啥也得把损失补回来。”
大伙一阵哄笑,胖子要是贪污,那天下就没有清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