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水气氤氲,木盆之中,水声潺潺,烛影映照下,貂蝉露出盆外的上半身,在水气中婉约而动。
那水葱似的玉臂,那雪白的背,尽入眼底,此情此景,不禁让貂雄瞧得一怔。
正自沐浴的貂蝉,听到了动静,转头一瞧,正撞见了貂雄那异样的眼神。
“阿弟,你怎么闯进来了。”
貂蝉脸畔顿是绯红,眉目含羞,红着脸赶紧将身子,往水中缩了一缩,眼神中尽是娇羞尴尬。
貂雄这才回过神来,忙着头转开去,背对向貂蝉,干咳着道:“我是来给阿姐你送些东西,我在外边等你。”
罢,貂雄大步而出,倒也表现得淡定。
眼见义弟离去,貂蝉尴尬之情才稍稍缓解,暗暗的吐了口气,却发觉自己的脸蛋,竟是烫得吓人,呼吸也甚是急促。
她的脑海中,无声无息间,竟还闪过一丝不该有的念头。
旋即,她便自责道:“貂蝉啊貂蝉,你胡思乱想什么呢,不就是给阿弟误撞着沐浴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貂蝉自责着,强抑住乱跳的心儿,慌忙起身擦拭,着衣而出。
片刻后,貂蝉深吸一口气,转出了屏风。
貂雄抬头看去,只见自家义姐,虽满脸微笑,但眉目中,却略显着几分羞涩。
再看她方才沐浴过后,全身的肌肤白里透红,身上还散发着袅袅水气,几许沾水的发丝紧贴着脸颊,眉间耳畔尚挂着几滴水珠,白绢所裹的雪峰,高高的隆起,双峰间挤出一道沟壑,若隐若现。
眼前这佳人出浴之景,只令貂雄瞧得,心中为之怦然一动。
貂蝉似乎看出他眼神有异,脸畔顿生晕色,便是轻咳了一声。
貂雄蓦然清醒,意识到眼前这伊人,虽非自己的血脉之亲,但到底有义结金兰这层羁绊,岂可放肆。
暗吸一口气,屏去杂念,貂雄笑道:“阿姐,我带了些首饰给你。”
着,貂雄打开了檀木盒,满盒精致的金钗银簪,映入了貂蝉的眼帘。
“这些……这些都是给我的吗?”貂蝉一脸惊喜,望着那一盒华贵的首饰,不敢相信。
出身婢女的她,何曾拥有过这等华贵的装饰,女儿家虽然爱美喜欢,但却想都不敢想。
“当然,这都是给阿姐你的,今天还会更多,我过,一定要让你享尽荣华。”貂雄郑重其事道。
貂蝉这才敢相信,颤巍巍的伸出手儿来,轻抚着那一件件金银首饰,眼眸中涌动着感动的神采。
最后,她拿起了一枚精致的金钗,把玩在素手中,爱不释手,便道:“阿弟,你给姐姐戴上吧。”
貂蝉跪坐下来,面朝铜镜,背对貂雄。
貂雄接过那金钗,单跪下来,望着铜镜中的貂蝉,轻轻的将那钗子,插在了她乌黑的秀发间。
貂蝉左右扭动脸庞,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越瞧越是喜欢,便问道:“阿弟,你看姐戴着金钗好看吗?”
“好看,姐姐你有沉鱼落雁之姿,戴什么都好爱。”貂雄欣赏着镜中那张绝美的面容,由发自内心的赞道。
女儿家,哪个不喜欢别人赞她美,貂蝉岂会例耳。
貂雄的这番赞叹,只听得她又是羞涩,又是欢喜,心潮澎湃,花心荡漾,身儿情不自禁的向后靠去,靠在了貂雄的怀中。
当世第一美人,那柔弱无骨的娇躯,浑身散发着慑人的体香,就那么软软的靠着自己。
少年儿郎,正当血气方刚之时,此时此刻,如何能心头悸动。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
“将军,徐将军有紧急军情求见。”房外亲兵的声音,却打破了这爱昧的安静。
貂雄身形陡然一震,所有的杂念,顷刻间销烟。
“阿姐,有军情要事,我先去了。”着,貂雄头也不回,匆匆步出房外。
水气朦胧的房中,只余下貂蝉一人,半晌后,方才从心神荡漾中清醒过来。
手抚着发间那金钗,望着镜中的自己,貂蝉眉目中,流转过甜蜜与苦涩杂糅的复杂神色,却是悄然一声轻叹。
院中,徐荣肃立,一脸凝重。
眼见貂雄出来,徐荣赶忙上前,想要禀报。
貂雄却一抬手,先道:“仲耀不必了,定是那袁术已尽起大军前来。”
徐荣一怔,奇道:“将军怎知?”
“袁耀那一道书信送去,袁术不气疯才怪,我要得就是他因怒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