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保命的最佳手段。
毕竟,修仙界似乎根本不存在公平与正义,更没有一个维持秩序的强大机构,可以约束住那些强大的修士。因此,低阶修士行事,必须处处小心、时时在意,有时候明哲保身不失为一种明智之举。
……
伏龙岗位于昆州西北部,靠近黄龙山的地方。这里湿气极重,终年不见天日,下方是一片淤泥的所在。
瘴气一般都会与沼泽相伴而生,而在这里,这种情况尤为严重。据说,伏龙岗的沼泽,连筑基期修士不吃丹药的情况下,都会被淹没,连骨头都不会剩下一根。因此,很少有人愿意来到这个地方。
除了瘴气之外,在伏龙岗还生活着一群异虫。
这些虫子每日与腐尸为伴,生性残暴,身上也具有极其厉害的毒性。更可怕的是,这些异虫可以轻而易举的咬破修士的护体结界,令人防不胜防。很多时候,初来伏龙岗的修士,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这些异虫咬伤,最后感染恶疾而死。
现在,在一座二十余丈高的土丘上,正站着数名绿衫修士,彼此交谈着什么。看他们的神情,似乎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在他们的正前方,是三名扎着犄角,穿着各色服饰的孩童。从这些孩童的衣着上判断,他们应该是来自某些穷困人家的孩子,一个个衣衫褴褛,脸上被泥巴涂抹的乱七八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了。
“唉,诸位师弟,这已经是本门大开山门招收弟子的第十五日了,消息也已经通过各种渠道流传了出去,可是直到现在,都不曾见有一名散修前来,这样下去,肯定无法收到足够的弟子,到时候掌门怪罪下来,可该如何是好?”一名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的男子,一脸愁苦的说道。
“是啊,别说散修,连这些凡人家的子弟,也只有眼前这三个人勉强达到了修炼的标准,而且都没有多少天赋的样子。将来的进境,恐怕顶多达到筑基期吧!若是掌门知道了此事,不发怒才怪。”
这次开口的是一个女子,看上去三十多岁,体态丰腴,说话的声音也不是很大,但却满是关心。
“刘师兄,其实这件事情怪不得咱们。如今,我太谷门处处被寒食门打压,别说发展,就算是想要保留下现在的势力,都有些困难了。在这种情况下,但凡不是傻子,都会明白进入本门根本毫无前途可言,甚至还预示着莫大的危险。修仙者多是惜命之辈,他们又怎么可能冒着这种危险加入本门?”另一人一抖袖袍,侃侃而谈。
他这番话说出,其他人的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的确,如今的太谷门处处充满了危机。在寒食门的鼓动下,许多门派都视太谷门为仇雠,对太谷门极力打压。
若非有昆州的金蝉门出面干预,或许太谷门早就被灭了许多次了。
当然,金蝉门出面,并不是说此门具有什么强烈的正义感,只因为太谷门的大长老,将门内的大批法宝送给了金蝉门,表示愿意依附金蝉门生存,这才得到了金蝉门一句口头的承诺。
这样一来,太谷门虽然暂时免去了灭门之灾,但实力却又被削减了几分,更是大不如从前了。
甚至门内一些有天赋的子弟,都开始暗中联系昆州的其他门派,准备在必要的时候加入其中。
如今的太谷门,可以说是处于内忧外患之中,艰难的生存着。在这个时候开门招徒,的确不是一个好时机。
“算啦。邱师弟分析的有道理。这次招徒无法完成任务,的确不是我等不尽心尽力,而是形势所迫。若是掌门怪罪起来,就由我一力承担好了,必定不会连累几位师弟的。”那位“刘师兄”轻叹了口气,颇为义气的说道。
“这怎么可以?刘师兄虽然是这次招徒的主持之人,可是毕竟是我们这些人一起做的事情,若是掌门真的要怪罪,咱们不如一起承担。而且,本门如今正处于用人之际,所谓法不责众,相信到时候掌门绝不可能重罚我等的。”
那女子见“刘师兄”愁眉不展,顿时急了,连忙说道。
可是当她看到其他人不以为然的神色的时候,心中却是一沉。她立刻明白,那些人都是一些只求自保的家伙,根本不愿意帮“刘师兄”一起抗责任。
果然,旁边一人阴阳怪气的说道:“凌师妹未免太心急了吧?竟然不等我们几人开口,就替我们答应了下来,嘿嘿,谁给了你这个权力的?话说回来,这件事情既然是刘师兄负责,如今出了状态自然是由刘师兄一人承担,这是最明白不过的道理了,何必要拉着我们这些人呢?
何况,刘师兄为人,一向光明磊落,相信他也不会为了一己之力,而将我们拖下水吧?”
“金师兄,你……”那姓凌的女子被那人一番抢白,直气得面红耳赤,想要痛骂此人一番,可是却想到了自己的身份根本不及对方,只能自取其辱,顿时语塞,娇媚的脸上抹过一丝红晕。
“嘿嘿,我怎么了?我不过是说出了真理而已,若是凌师妹不服气的话,大可以去掌门那里告我,看看掌门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那金姓男子一阵洋洋得意,丝毫没有将姓凌的女子放在心上。
谁不知道,他乃是太谷门掌门最宠爱的弟子,而且天资也远在其他人之上,一向被掌门视为珍宝。
这种情况下,任何人想要动金姓男子,都只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或许是这样的原因,才使金姓男子养成了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性格。有长老在的时候,他或许还知道收敛一点,但现在面对同辈修士,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掩饰。
那位“凌师妹”一脸的不服气,似乎还想再与此人理论,却被“刘师兄”一把抓住手腕,柔声说道:“算啦,凌妹。金师弟说的对,这件事情的确应该由我一人承担,与其他人无赦。诸位师弟为了这件事,不断的劳碌奔波,刘某在此拜谢了。”
“嘿嘿,好说好说。”金姓男子脸不红气不喘,一副厚颜无耻的样子。
至于其他人,面对三人争斗的局面,一个个选择了袖手旁观,似乎不愿意卷入其中的样子。
一个宗门,一旦发展到了一定程度,勾心斗角都是难免的。除非这个门派有一个非常强势的掌控者,可以轻而易举的把握所有人的内心动向。不过,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太低,可以直接忽略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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