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风吹过,桓玄感到丝丝凉意。
女孩的大眼睛里似乎要滴出水了,十四年来,桓玄第一次是如此地手足无措,半天,憋出断断续续的话:“你兄长……他……他说你……”
“怎么,堂堂桓大司马的儿子说话结巴了。”女孩大概真是伤心了,说话没轻没重的。
桓玄也被刺激到了,回了句:“怎么刘乔的曾孙女如此野蛮?”那时候极重门第和家族先辈,女孩抬出玄的父亲,玄就抬出女孩的曾祖父,貌似还占了点便宜。
刘家素来重礼仪门风,女孩被这么一说,加上明明是自己的鹅被人家弄伤,满腹委屈,一时气结,竟要哭出声。
见到女孩落泪,桓玄慌了,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个。”
听到桓玄的道歉,又见他紧张的样子,女孩觉得好笑,倒是不哭了,稳了稳情绪,也十分大方地说:“没关系,看在你是我哥哥的朋友的份上,这事就算了吧。”女孩换了温柔的语调继续说,“那钦原小女子就带回家了,桓郡公安康。”转身就要走。
“等等,这事我会补偿的。”桓玄急忙说道。
听到这话,女孩回过头,一改无辜的样子,眼里甚至闪过一丝狡黠,“桓郡公打算怎么补偿呢?”说完,就潇潇洒洒地走了。
这妹妹和哥哥一样,挺有趣的,桓玄觉得好笑,突然想到还没问女孩的姓名,真是遗憾。
做了亏心事之后,刘柳一脸几天都没来拜访桓玄,这让桓玄十分郁闷,但也不想亲自出门找他。堂兄弟们还会斗鹅,他们对桓玄一连两只鹅都不见得情况表示惊讶,不过,素来见惯了桓玄行事不羁,也没多问。
一天早上,桓府的下人们要进鹅栏打扫,竟看见所有的鹅都死了。以为遇到了什么鬼怪,连忙报告桓冲。
桓冲也听说了孩子们斗鹅的闹剧,笑着说:“不要大惊小怪的,只不过是桓玄开开玩笑罢了。”
一问桓玄,桓玄倒也是很爽快地承认了,桓冲是不追究这件事了,可是面对堂兄弟们幽怨的眼神,桓玄也只得陪个笑脸,说道:“你们也不要生气了,我请你们吃荆州最有名的美食,再出去转几圈。”南郡公都如此道歉了,他们也不好意思再计较。
第二天,刘柳终于来了,还带着桓玄的鹏翼,显然,这只鹅的伤势已经全好了。他说是受妹妹之托来还鹅的,至于上次的偷鹅事件,刘柳是没有提起,意思是,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面对桓玄质疑的眼神,刘柳也有些紧张,急忙转移话题:“听说你把家里的鹅都杀死了,是吗?””嗯,我前天夜里把那些鹅都杀了。“
“你为什么和鹅过不去啊?”刘柳很形式地问问。
“第一,输多了,看见它们不爽;第二,补偿令妹;第三,我高兴。”桓玄回答,脑袋里自动出现了那个可爱的女孩,又继续说:“刘叔惠,我觉得送鹅那件事你很有必要解释一下。“
“这个……我这做兄弟也是想要你能赢。“刘柳十分认真地说。
桓玄也没多说,接过鹏翼,向刘柳道了声谢,再把鹏翼关到那鹅栏,不过现在,那里就只有桓玄的一只鹅,刘柳只得无奈地笑笑。
“今天到你家走走吧。”桓玄提议道,他并不是没去过刘府,只是今天想去,觉着能遇上好玩的事。
“那太好了,清儿听说你的事,正想找你呢!”刘柳显得很高兴,不过,他还不知道桓玄是否愿意见自家的妹妹,又补充,“就那天来索鹅的女孩。“
这倒合了桓玄的意,自然就应允了。
刘柳的的父亲刘耽是一个比较清廉的官,这个刘家庭院是皇帝赏赐的,面积较大,只是刘家没有多余的钱财修葺府院,整个刘府显得有点萧条,不过从另一方面讲就是幽雅,恬静,桓玄还是挺喜欢刘府的氛围。
刘柳也没多逛,就直接要把桓玄往妹妹的房间带。也不敲门,直接开门走进房间,还高喊道:“清儿,我把灵宝带来了。”
听到声音,女孩急忙出来,大概对这次的突击来访没做好什么准备,女孩子“哒哒哒”地拖着木屐就走上来迎接。看到桓玄,行了礼,十分温柔地说:“多谢南郡公在百忙之中抽空光临寒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