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十分满意,当即安排下酒菜,和桓玄对饮,席间,桓玄还是小心翼翼,倒是皇上说了很多小事,提到司马元显,他夸他是个聪慧的孩子,桓玄称是,说二皇子也有灵性。皇帝生母皇太妃很喜欢元显这孙子,常常当众夸他,这个让皇帝很介意。
皇帝还向他问了荆楚之地的风土人情。桓玄对答如流,皇帝也满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桓玄总觉得皇上在探听着什么。
应付完皇帝,刚出宫门,就有人迎接,说是琅琊王司马道子有请。桓玄心里打鼓,到这里这么多天,他是有意避着这人,因为自己是不想得罪这人,若关系好了,又觉得王恭会怀疑自己。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桓玄就随着他们走了。走近大堂,坐在正中间应该就是琅琊王,太子太傅司马道子了,旁边却有几个尼姑和僧人陪伴。左手的座位上是王国宝和他的从弟王绪,外形多有可圈可点之处,桓玄拜访过这人,因为王忱。右手边的一个席位上坐着司马元显,另一个空着,道子示意桓玄做下。
道子先开口道:“洗马上任,我因为政务无暇拜访,多有失礼,切勿见怪。”
桓玄客气道:“下官才陋,多谢太傅在意。”
客套几回后,听闻桓玄在皇上那已经用过膳,道子就叫人准备工具,进行投壶。这个是酒宴上常进行的娱乐活动。
元显第一个出手,三投三中,场上想起鼓掌声,桓玄也佩服这孩子。桓玄本想要让自己出现“失误”的,但看到这孩子都中了,也就不好意思投不中。
司马道子才比桓玄大五岁,也是好斗,几发几中。接下来的人就多有失误了,桓玄只是很看不惯那些姑子和僧人也来凑热闹,而且还玩上了。司马道子的好佛,果然名不虚传。
等气氛好了,他们问起荆州的寺庙和僧佛情况。这几年的荆州刺史都是好佛之人,加之名僧道安,慧远的弟子多在荆州传播,那里也很兴盛,桓玄也列举上明、长沙、竹林等名寺,说了这些庙宇的香火盛况。
司马道子旁有一僧人颇为不屑道:“若论佛法,建康终为正统,荆州亦是蛮荒之流。”
这句话是激怒桓玄了,他虽然不算喜好这些,但对佛寺还是尊敬的,加之把荆州之佛说成蛮荒,那是否也指荆州就是蛮流,他当下应道:“我不知道荆州佛道是否蛮荒,只知道那里僧人清淡修行,讲经释佛不会在官邸饮酒作乐,不知道这里是否是以陪酒为正统大事?”
旁边的僧尼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司马道子也被说得不高兴。
此时,壶的距离拉远了,元显依旧三投三中,国宝鼓掌,对桓玄道:“桓洗马,该你了。”语气轻浮。
桓玄也不言语,一起拿来三只箭,一投,全部进壶,周围失声。桓玄又对司马道子说道:“下官想起有事处理,先行告辞。“说完,就大踏步走出去。
出去后,桓玄也不回家,直接就要到刘柳府上解气。
因为关系比较铁,门卫都是直接让桓玄进去的,这次,守门的人也没拦,不过说刘柳不在,又被父亲刘耽叫走了。
桓玄听说刘柳不在,刚要离开,就看到刘清出来了。见到桓玄,刘清巧笑,说道:“阿玄哥哥,你可以到父亲府上找我哥哥,我记得你曾说过要亲自拜访他的。“
女孩笑语嫣然,桓玄还是很不争气地不愿拜见刘耽,尴尬说道:“改日吧。“转而问道:“不知清儿能否赏脸陪玄哥哥喝口酒?”
刘清含笑答应请桓玄进门,桓玄摇摇头,道:“今日我请客。”
这次,桓玄很大方地请刘清到自家做客,几番来回,桓玄的小地方也有了改善,至少可以招待别人了。
刘清问起上次的顾恺之,桓玄说他已经在不知道哪一天离开这里了,自己也只见到他两三回,刘清感慨天才的离开。
桓玄自己提起了这几天的事,感叹这里生活不如意,刘清说习惯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