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慢退出,当着元姝的面,元漓将满是湿滑的手指放入了丹唇中,极是妖娆的舔了舔,看着元姝蓦然瞪大的眼睛,她勾唇一笑。
“姝儿的这个更甜……”
元姝忍无可忍,委实受不了元漓贪足后,还做出那样病态的动作来,尽管嗓子哑了,她仍然是红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一连好几日,元漓都没个好面色,整个禁宫一片低压。只因为这些年很少再病的元姝,又病了,昏迷榻间多日,御医却告知心病难医,气煞了元漓。
赶走了一殿宫人,元漓挽了衣袖,从盆中捏了巾帕起来,替元姝细心的擦拭渗着冷汗的额头,沉寂的面上多了几分病白。到底是脱不出元姝的心牢,这小人儿一病,她也无心任何事了,向来不易生病的体质也没抗住,喉头一阵干痒便抑不住的咳嗽起来,又怕将病传给了元姝,忙转过了头去。
其实元姝早已有了知觉,只是一直睁不开眼睛,一身滚烫难受,若非元漓听了御医的话,拿冰水给她擦拭,她也没多少感觉。这几日,她清楚知道元漓就在身边,她的气息早已浸入了她的五脏六腑,拨除不去。迷蒙睁开了重压的眼皮,却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素面朝天的元漓正侧首咳嗽着。
元姝有些恍然,她说不出话,却还不至于认不清人。可榻沿上那真是元漓?向来注重仪容的女皇,竟然成了一副堪败的模样。
元漓并不曾发现元姝的异样,握着薄毯上软而无力发烫的小手,紧紧的攥在她冰冷的手心中。缓缓说道:“真想就这么喂你一剂让人假死的药,然后告诉所有人,你死了,这样就可以将姝儿关在地宫里,永永远远只是我一个人的了。”
或许连元漓自己都不曾发现,病白的龙颜在说这些话时,有些扭曲的姿态,渗人的森寒阴鸷。
知道禁宫之下有地宫,那地方是历代帝王才能进入的,开国皇帝筑来藏身之地,虽在地下,却华丽奢靡,元漓曾带元姝去过。尽管夜明珠照亮了所有,可一道门便能断绝一切,那地方是元姝的心病。委实没料到,元漓会在她病重时打这样的主意。
元姝是又气又怕,在元漓手中的指头都颤了几下,大抵也是察觉到了,元漓甚是欣喜的说道:“姝儿能听见是不?乖,快些醒来吧,漓姐姐真的等不下去了。”
软了声的些许哀求,是以前元姝不敢想象的,素来姿态傲人高贵的元漓,竟然也会忍声下气,只为了求她醒来。恍然忆起多年前,那个生疏却不敢接近的冷面公主,不得不说,元漓变了太多。
“我不后悔以那样的方式得到你,这么多年,我也不信你没感觉,好好看清楚你的心,元姝。我喜欢你,便是事情漏出,我会接下所有,护你平安,早些醒来吧,等人真的好辛苦……”
元漓絮絮叨叨的说着,自打元姝病后,她就开始有些不正常了,每每看着榻上毫无声息的元姝,她便心痛难忍,无数次想过如果元姝就这么去了,她该怎么办?她不会跟着去的,只是那一颗会跳动的心,也会随着元姝而葬入土中,或许,她可以留下她的骨灰,一口一口带着自己的真爱食下……
那样,元姝一辈子就能跟她在一起了。不过这种疯狂的念头,她是不会告诉元姝的。
何时变成了这个样子,元漓自己也不知道了,曾经那个心冷的公主漓是一去不回了。如今她坐拥天下,唯一的软肋便是元姝,一个比她小几岁的堂妹,乱了她的心。既然元姝怕人说,她便抗下所有,只要她肯打开心来,元漓什么都会做的。
“我爱你啊,已经发了狂。”
发了狂,入了骨,便是挫骨扬灰,也磨不掉对她的深深执念,生死不渝。
好在回了天方谷的国师万逐渊归来了,拿了一颗药给元姝喂下。方过几日,人便大好如常了,再加之珍贵的药物养着,引用万逐渊的话,就是已无大碍。
如是劫后重生般,元姝不愿再想起元漓对她做过的事情,可那刻在心上的疼,永远是忘不掉的。她这是难得好了,可前些日子天天来的元漓,却不再来了。
七月流火,宫外护国王府为她备好的生辰礼物都一一送进了偏殿,看着忙碌的宫人,燥热的午后,元姝经不住叫来了米音。
“她……她呢?”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出口,扭捏了半晌,终是小声问出,不敢看米音一眼就侧首看着池中的红尾鱼儿,面上隐约发烫。
僵着脸多日的米音不可闻的哼了一声,她是一心向元漓的人,总见不得元姝委屈元漓的事情。
“郡主是在问陛下吗?陛下已经病了多日起不来了。”
嘲讽不喜明显表露,惊的元姝侧眸看来,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她,她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