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把皇帝叫做真龙天子的时代,让几个封建男子趴到七爪邪龙背上乘风破浪,还真让他们有些为难。
花家镖的人顾忌稍微小些,江枫和火麒麟混得熟,对七爪邪龙也就少了一分敬畏,唯有皇甫焌见到一身红磷的邪龙腾在半空中张牙舞爪,旁边还有一只浑身冒着火焰的麒麟神兽作陪,登时忸怩了起来,不大敢上。最后还是蒋驭郎嫌得不耐烦,一声令下,四当家立即跳下龙头,双臂一展,夹着副使大人两边的胳肢窝就将人掳到了龙背上。
等到一屁股跌坐在了红色龙背上,皇甫焌脸上立刻通红。他用双手捂住了胸口,十分的激动,秀美的双眉有些纠结在一起,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唯恐这样大不敬的事情被旁人看见了禀报上听祸害了自家九族。
旁的人,尤其是花家兄妹,却没有这种顾忌,一身都是江湖匪气,朝廷的威胁于他们并不高。至于江枫,心里也是有担忧的,点却不在朝廷,而在蒋驭郎的身上,唯恐他一个没坐稳从龙背上一头栽下去。所以一上来他就紧紧地贴在蒋驭郎身边,抓住他一只手,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心,盯着蒋驭郎。
蒋驭郎被江枫紧紧地抓着,倒也没有反抗,只是朝他微微笑了一下。自从那天火麒麟给他吃了“麒麟血魄”,蒋驭郎就发现自己的身体里面多了两股暖流,在保护府中胎儿的同时,也在改善着他的体质。
这变化可让被娇花体质折磨够了的蒋驭郎兴奋不已,当日就冥思苦想,将这些年里搜刮来却一直不能修炼的武学心法一一拿了出来。好好地比较了一番,最后挑选了一样顶温和,来自道门的《开玄迎花掌》的心法,拿来默默地习练。
他自知体质太弱,现在情况又很特殊,决计不敢像江枫当初速成《易筋经》一样揠苗助长,只敢在睡觉时稍微盘腿打坐一番,慢慢地将基础打起。
但是头一晚他就发现体内这两股暖流并不听话,自顾自地行动,他根本无法依照自己的心意将它们导入经脉中行走大小周天。
蒋驭郎心生疑惑,试了几天都没有效果,便找了江枫,让他去问问火麒麟,有没有办法让他掌握住这两股力量。江枫问过火麒麟后,回来却告诉他,那两颗红色果实是火麒麟百年心血所生的宝物,是血魄精元,和麒麟血同出一源,虽然不及麒麟血来得疯狂,却也难以叫人掌握。
蒋驭郎闻言,有些怅然,这种希望明明抓在手中却在下一刻化为泡影的感受,实在叫他不好受。
江枫看到蒋驭郎神情阴郁,连忙告诉他:“大当家莫要如此失望,火麒麟告诉我,我身上内力本就源于麒麟血。现在的我已经能够控制麒麟血的疯性,自然也能辅助你控制住体内的血魄精元。”
蒋驭郎闻言,立即回过味来。他细细地琢磨了一下,觉得火麒麟说得没错,由江枫帮忙引导自己体内的血魄精元,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只是这样一来,《开玄迎花掌》他是不能学了,只能跟在江枫后面修炼《易筋经》,免得事倍功半、误入歧途。
想到《易筋经》那糟心的修炼姿势,蒋驭郎心里就起了个不小的疙瘩,但是这些远远比不上自身强大起来的诱惑,因此欣然同意让江枫帮忙,和他双修。
这双修之法当真奇妙,并非只有蒋驭郎一个人从中得益,就是江枫也是获益匪浅。如果不是顾忌着蒋驭郎,担心两人修炼的层次相差太大,反对蒋驭郎造成伤害,江枫此时莫说《易筋经》第八层,就是第九层、第十层都已经突破了,跻身为江湖一流高手。整个武林,除了B了T的燕南天和邀月,再难有人与之一较高下
但是两人第一次双修时,蒋驭郎就发现江枫内力太过充沛,对他这朵娇花细弱的经脉来说并不如火麒麟所说得那般轻易能够承受。江枫需万分小心地做引导,才不会适得其反,反而害了他的性命,叫他经脉爆裂而死!
有了这点顾虑,两个人只得小心翼翼地缓慢修炼着。这么一来,蒋驭郎想要功力一日千里地增进是绝无可能了,就连江枫的进阶也受到了限制。
江枫倒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能借着双修的名义与蒋驭郎亲近正是他巴不得的事情。何况,蒋驭郎明明知道只要他一不小心就会让自己经脉爆裂而死,却还甘心将自己交托给他,这样的信任让江枫心口一阵滚热地感动。
能将生死交托于自己,就冲这份信任,江枫就有十足的信心蒋驭郎心里是十分喜欢自己的,只是这人就是不肯承认,着实让人头疼!
能够感受到所爱之人的信任与情意,功力无所寸进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江枫也没想过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然而很快江枫就又有了一个兴奋的发现:他虽没有进阶,但是每夜守在蒋驭郎身边,小心地用自己的内力去引导蒋驭郎体内的精元,日日夜夜地这样做着这些事,让他能越来越纯熟地使用内力。
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它们在自己的奇经八脉中是如何游走,最后汇聚到指尖、掌心,流入蒋驭郎的体内,去挖掘、引导着另一股源于火麒麟的巨大能量,教会它们如何正确地行走于经脉中。最后,这些内力又会在他的操纵下重新回到自己体内。
这些回流的内力,与麒麟雪魄混同在一起,自然参杂了精元之气,当它们回到江枫的体力,江枫会立刻运行周天,将这些力量重新融汇自己丹田之处。当一切结束时,他浑身都暖洋洋的,十分的慵懒、舒服。
《易筋经》是佛家至高武学之一,乃达摩祖师所创,寄佛法于武学之中,彼此相辅相成。只注重武力的强大而轻慢了心境的提升,长此以往必然留下祸根,走火入魔都有可能。
江枫少年心性,对佛法虽有研究,却只是流于表面,不能入禅。他修炼《易筋经》时又是急于求成,便是蒋驭郎也看得出这样是在揠苗助长,长久下去并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