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钱掌柜同意修理玉佩,江枫也不再多为难。只是又看了看货架上的玉石珠宝后,他对钱掌柜说道:“花家少爷的玉佩被我打碎,想买一块赔他,不知道掌柜有没有推荐的。”
江枫这么一说,钱掌柜忽然想起蒋驭郎前几天叮嘱自己的话,于是立即将江枫迎进了内堂里,叫伙计取出几样上等的货色,连同蒋驭郎特备为江小鱼挑选出来的几样一起拿了出来,并向江枫解释道:“咱们店里卖的东西不同一般。稍许一样就是十几两银子,更不用说精细贵重的那些。所以不好拿到外面展览。江公子既然说要看,老夫自然拿最好的给您瞧一瞧。”
接着又指向那几样特别为江小鱼准备的,对江枫说道:“前几日,东家特别嘱咐,说要送您家小公子一件玉器,只等他来挑选就是。只是左等右等不见小公子到店里来,所以您看要不一起挑了带走。”
江枫顺着钱掌柜所指看了过去,发现说是送江小鱼的,其实备下的都是两份,显然是连同花无缺的那样一起准备了。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顿时变得更加急切了起来。
他却没有答应替江小鱼挑选礼物——那小家伙人小鬼大,若是没问他一声就替他做了主,天知道这家伙会怎么给自己捣蛋!
这么想着,江枫就只在另一堆里挑选了一件通体剔透的玉牌,然后对钱掌柜说道:“掌柜,这件玉牌价钱多少?我要买下。”
钱掌柜翻开原本放置玉牌的锦盒,看了看里面放置的小标签,然后说道:“这是上等和田玉玉料,雕工极好,上面的纹样寓意吉祥,价钱却很公道。”
江枫听了钱掌柜报出的价码,倒真的不贵,于是将玉牌放回锦盒里,然后故作沉吟了一番,对钱掌柜要求道:“我想在这块玉牌上刻上几个字,不知道可不可以?”
钱掌柜立即看了一眼那玉牌,玉肉厚实、留白颇多,雕工用的是山水写意之法,要刻上两三个字倒是不妨事,于是答应道:“不知道公子要刻那几个字?多了恐怕会损害了玉质。”
“三个。”江枫说道,“你拿纸笔来,我将这三个字写给你看,成不成。”
江枫说完,钱掌柜立即转身叫伙计拿了纸笔过来。他亲自将上等的宣纸打开,摊放在江枫面前的茶几上,将细软的羊毫毛笔沾上了墨汁后递到了江枫的手边。
江枫大笔一挥,正是“蒋驭郎”三个字。
钱掌柜看过那三个字,心道都不是复杂的字,作坊里的雕玉师父应该能够办妥这件事,于是点点头,笑着对江枫说道:“江公子是否现在就要,若是急着要,我现在就叫伙计将玉牌送进雕玉师那里,不用半盏茶的功夫定能给你送来。”
江枫一听,立即摇头摆手,做出急切要走的样子,说道:“我身上还有要事要办,不能在你这里耽搁这么长的时间。我将押金押在你这里,等到玉牌上的字刻好了,再让你家东家明日亲自送去安平侯府,到时我再将余下的数目一并交给你家东家。”
钱掌柜闻言江枫竟然要自家东家亲自去送玉牌,心里立即犯了嘀咕,暗道这位安平侯小世子兜兜转转了一圈,原来是要和东家去见他。
想到东家过去和这位的“绯闻”,心里的感觉真是古怪极了,却是不能说。毕竟江枫是世家子弟,真要耍横让他家东家亲自把货品送上门去,也不是不行。
又想着东家既然叫自己预先留下那几样精致的玉器给安平侯小少爷,还送了玉佩给花家的小少爷,看来是和江枫一家人颇有联系,能亲自送货上安平侯府,兴许东家还十分乐意呢!
正这么想着,钱掌柜又听到江枫补充了一句道:“过几天我会带犬子来你店里挑选玉器。那块碎玉修理好了我一并带走。”
钱掌柜立即在心里点点头,道果然如此,明明是一趟就能办成的事情非要赶成两趟,分明是找机会和东家多见见么!
对于江枫的要求,钱掌柜满口答应了下来。反正就他家东家的手段,真不想去送玉牌,借口还不信手拈来,还叫人被打发了都没处寻他错处?
比如那个刚走不久的安倍玉次大人,可不就是这样么?
钱掌柜的满口答应,让江枫心满意足。于是一路春风般微笑着回了家,准备着和蒋驭郎“正面对决”。
而蒋驭郎对此时发生在店里的事情是一概不知的。但是江枫今天在“孟家珠宝”的举动到底怪异了些,而那些向来喜欢八卦的人尽管不知道江枫来“孟家珠宝”干什么,却依旧因为过去的“绯闻”而编排出了一番新式的八卦,不等蒋驭郎回到珠宝店就已经在同崔记崔老板会谈生意的饭馆知道了江枫来过“孟家珠宝”还被钱掌柜“特意”请进内堂和“孟家珠宝”的东家,也就是蒋驭郎亲密幽会的八卦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