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掩盖了整片寂静的大地。男子站在清缘山峰顶,眼底露出高深莫测的神情。冰蓝色的衣袍在微风下,缓缓飘动,身长玉立,墨发用羊脂玉的发簪冠起。领口绣着精致的图案,明眸秀眉、姿态依然,如同琉璃般空灵。
这个人的容貌无法用言语可以表达,也唯有一句话配得上此刻的心境: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
立在后面的黑衣人仅仅是看着他的背影,就已经看痴了!男子回过身,看到呆愣的黑衣人,眼底闪过薄怒。冰蓝色的衣袖轻甩,一道凌厉的罡风袭上胸口。
“哇!”的一声吐出口鲜血,黑衣人这才反映过来,捂着心口爬起来跪下,诚惶诚恐道“属下知罪,请公子责罚 !”
男子冷淡的瞥了他一眼,不含半丝温度“自断一臂吧!”黑衣人眼底闪过犹豫,咬咬牙拔出手中的剑,对着左臂狠狠砍下。顿时血如泉涌,鲜血染红了草地,砍断的胳膊滚落到一边,硬生生没痛呼出来,脸上顷刻苍白一片,毫无血色。
男子却像没看见一样,看着他的狰狞的表情,空山雪莲般的气质显露出来“说吧!来禀告什么?”
黑衣人低下头,强忍着疼痛“回主子,朝岳公主纪舒,已经死了!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这件事情上,无暇顾及其他。”说到最后,黑衣人语气中竟有了一丝得意。
“哦?”男子轻轻挑眉“怎么死的?”
“属下在纪舒的茶杯里下了药,纪南煜怀疑是墨王妃!”黑衣人一五一十的陈述。
“墨王妃?白瑾墨的王妃吗?”男子似是喃喃自语,目光看向寻天的方向带了一丝探究“用的什么药?”空灵的嗓音飘散在半空中,黑衣人带上恭敬的神色“瞑幽!”满心期待着主人的夸奖。
岂料,一直平淡如水的男子听到这两个字后,顷刻变了神色“什么?”周身气温降低,当真是蠢货!黑衣人不确定的看着他“公,公子,属下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做错什么?不!”男子不怒反笑,语气低到听不见“你怎么会做错呢?”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刚刚还生龙活虎的男子开始萎缩,一双眼睛里皆是惊恐,半句话也说不出,骨骼一节节断裂,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化作了一滩血水,临死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只是该死罢了!”声音被风吹散,若不是地上那一滩血水,绝对看不出刚才这里是两个活生生的人,而现在却只剩下了一个。“刷拉拉!”惊起一众翻飞的鸟儿。
平复了眼底的杀意,男子优雅的转过身。蠢货,险些毁了他满盘计划,有那两个人在,迟早会查到他这里。那两个人,怎么会认不出瞑幽呢?长吸一口气,没关系,好戏才刚刚开始而已。
白瑾墨!柳小小!不知道你们,到了生死关头之时,还会不会,这么默契呢?他很期待啊!
夜幕下,暗潮涌动,一场有蓄谋的危机,正拉开了序幕。
浮生寺的佛堂里,一名身穿袈裟的和尚突然停下口中的诵经,抬头看了眼威严的佛像。微微叹口气,轻声低语道“这一天,终究是躲不过去吗?这一场浩劫下来,不知又有多少无辜的生灵葬送?阿弥陀佛,也罢,也罢!”摇摇头,佛堂里又重新响起繁琐的经文。
只是这一次,语气中多了几分沉重!
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纪南煜就带着人进了宫,美其名曰:找到了罪证。白瑾墨、水慕然以及各位重臣不得不急急忙忙进了宫。柳小小听到这个消息后,很是诧异,纪南煜能找到什么罪证,还那么信誓旦旦。
就在她不解之时,寻天皇宫的御书房里正上演着一幕好戏。
白染离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坐在龙案后轻声询问“朕听说大皇子找到了真正的凶手,并且还有了证据?”
“当然!”纪南煜很是自豪的仰起头“经过本皇子日夜的追查,终于在昨日,皇妹的死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咳!”白染离清咳一声,好脾气的继续问道“那不知,大皇子所谓的凶手是?”白瑾墨微微眯眼,眼底划过一丝狡黠。
“凶手?”纪南煜故作威严的扫视了一眼不明所以的众大臣,颇有气势的开口“杀本皇子皇妹的凶手,就在这个房间里。”话音落地,众大臣面面相觑。眼底暗露怒色,在场都是朝堂上数一数二的重臣,他纪南煜一个外来的皇子,凭什么如此大言不惭?江天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